薑且並不放心讓外婆和薑廣濤單獨相處。
這人道貌岸然,表麵上一派正人君子的做派,背地裡,卻什麼肮臟事都乾的出來。
尤其薑且剛回薑家生活的頭一年裡,隻要她不聽擺弄,他和陶禧就會紛紛對外公外婆開始進行語言攻擊,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這也是薑且為什麼一定要奪回薑氏的原因。
他太沒有感恩之心,無論外公外婆和薑母付出了多少,在他眼中都是理所當然的。
甚至還要他們反過來對感恩戴德。
陶禧就是鑽了這個空子,不是什麼名門貴胄,但勝就勝在溫柔小意,會捧著他,順著他的心意。
這兩人壞透腔了,都是薑且所不能容忍的。
偏偏生出薑萊這麼一個截然相反的孩子。
想到薑萊,薑且故意試探的問了一嘴,“快過年了,他什麼時候休假?”
他這次回來很小心,基本沒有太多人知道。
薑廣濤聞言,也是不露聲色,“難為你還能記得自己有個弟弟,快了,他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輕飄飄的一筆帶過,薑廣濤就不打算再多說什麼了。
以前必定是會告訴她的,但現在,可就未必了。
如果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回來?關鍵還選在了她要拿薑氏的節骨眼,就很可疑。
但是薑且沒有拆穿他的謊言,見外婆堅持要和薑廣濤單獨談,隻好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不情不願的受在外頭。
門關上,薑廣濤依舊保持著放鬆的坐姿不變,老太太拎起麵前的茶壺,作勢要給他添茶。
他不疾不徐的坐著,以他如今對薑氏的傑出貢獻,彆說添杯茶水,就是叫老太太給他做傭人都不為過。
不過薑廣濤嘴上卻是說的好聽,“怎麼能勞駕您呢,我來。”
他作勢就要把茶壺接過去,然而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間,老太太已經利落的把茶水倒好了。
“無妨,舉手之勞。”老太太一語雙關,“更何況見一麵少一麵,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呢。就像當初我把女兒托付給你,不想她就這樣離我而去了。”
她聲音平平無奇,仿佛隻是在談論天氣一樣隨意,但薑廣濤知道,她這是開始跟他算賬了。
“您何必這樣耿耿於懷呢,過去的就算了,薑且現在都已經做媽媽了。”他如此勸道。
老太太見他這副毫不在意的姿態,眼眸中一閃而過幾分冰冷,“是啊,本來我不打算再計較的,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同樣齷齪的心思再用到我外孫女身上,她是怎麼和周衍在一起的,又是怎麼生下孩子的,你應該比我清楚。”
“哪個女人不結婚?哪個女人不生孩子?”薑廣濤振振有詞,“放眼整個a市,周家都是數一數二的,多少女孩擠破了頭想嫁,還沒這個機會呢。這個過程的確是不那麼光彩,但結果是好的,您應該感謝我才是。”
“感謝?”老太太真不知道喜從何來,冷笑聲,“感謝你把她送進火坑嗎?你這究竟是嫁閨女?還是賣閨女?”
薑廣濤淩厲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老太太沒有絲毫膽怵,“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讓我的薑兒,給你的兒子鋪路是嗎?你們這兩個黑心肝的東西,還真是什麼都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