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聿被薑且問的一噎。
他自知無法與周衍抗衡,卻沒想到,私下隻有他們二人的時候,薑且會是這個態度!
看見他受傷的神情,薑且也不想再說什麼,隻好側身站到一邊,“你走吧。”
蔣聿不可置信注視她,半晌後,終於忍不住發問。
“薑兒,難不成你還愛他?”
“誰?”
薑且對上他探究的眸子,臉上卻一絲異樣都找不出來。
蔣聿苦笑一聲,“你何必明知故問?”
薑且不躲不閃,“你才是明知故問吧?”
四目相對,兩人僵持片刻,最終蔣聿敗下陣來。
“我托人打聽過了,他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了,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周衍已經托人,向警局申請了長期保外就醫。”
他把話說的含蓄,但薑且還是瞬間就讀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捶在兩側的手不著痕跡握成拳頭。
這件事,她倒是一點都沒聽周衍說起。
這才多久,他就提出這種申請,看來她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蔣聿見薑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立馬乘勝追擊。
“退一萬步講,即便有一天周母痊愈了,周衍也不會把她再親手送進去,這半年,估計就是最外婆最大的交代了。”
“算盤主意打的倒是挺精,他是真當我不存在了?”薑且冷笑。
蔣聿觀察著她的神色,“事到如今,我覺得等周衍主動坦白,是不可能了,我勸你還是趕快捅破這層窗戶紙,他要是執意當個孝子,也好早做打算啊。”
“所以你是為了這件事,才針對周衍的?”
“我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你和他到底有情分在,能不撕破臉的情況下,還是儘量維持體麵,誰知道他這麼不識趣。”
蔣聿目光透露著真摯,薑且緊皺的眉頭一寸寸舒展開來,最後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在自己被抓住把柄的情況下,對付他,簡直是癡人說夢,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蔣聿一怔,“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說來自從她搬過來,蔣聿還沒有踏足過這個家呢。
薑且不假思索,“開心已經睡了,改天你邀請你和戚許一起過來做客,今天句算了。”
“為什麼一定要和戚許一起?”他半是試探半是認真,“我就不能單獨來嗎?”
薑且不躲不閃,“那我怎麼和開心介紹你?”
“實話實說不可以嗎?”他上前一步,來到她麵前,“我有信心會成為一個很好的繼父。”
“你和周衍水火不容,你會把他的孩子視為己出?”
薑且直接把不信寫在了臉上。
蔣聿換了隻手拿玫瑰花,“大人的事,和孩子無關,這點事我還是能拎得清的。”
薑且緘默不語凝視他幾秒,就在蔣聿以為她會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笑什麼?”蔣聿一頭霧水,不過緊繃的神經卻也在這個笑容綻放的時候,跟著鬆了下來。
“你自己還是一個小屁孩,懂得什麼繼父。快回去休息吧。”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卻也不急於這一時,隻是動了動手上的花。
“那它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