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分鐘後,車內的空氣變稠。
薑甜迷離的桃花眼底含了汪淚,呼之欲滴,“付戎琛,不要再鬨了。”
她不爭氣地落淚,聲音帶著委屈的氣,“你這樣我怎麼見你家人?”
男人單手給她係好領口的扣子,指尖在她微紅的唇瓣上抹了兩下,揚高聲調逗她,“這麼迫不及待想進門?”
本是逗她的話,薑甜卻多了心。
小姑娘淚眼汪汪地盯著他,“你沒想好嗎?”
付戎琛微愣,先道歉,“對不起。是我玩笑開過了。”
知道她從薑家出來心裡不舒服,薑甜性格看似堅韌,隻是褪去那些迫不得已裝上的堅強和堅韌外殼,天其實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內心敏感的小朋友。
薑甜抱住他的脖子,有些依賴地靠在他肩上,“你道歉好快,我還沒有開始發脾氣呢。”
“不給你這個機會。”
薑甜笑了,吻在他唇角。
“付戎琛,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薑甜收住了笑,眸子裡帶著認真,“我小時候聽你的名字,以為你是個魔頭。”
“現在呢?”
“現在覺得魔頭也沒關係,好看就好了。”
男人好看的眉毛揚了揚,“多好看?”
“你是我見過的人裡,除了我哥哥最好看的。”她的指尖在他眉眼上輕輕描畫,“他也好看,你們好像。”
付戎琛的眸子一分分冷下去。
薑甜親了親他的眼睛,“他長得沒有你精致。”
付戎琛把她拉開一段距離,薑甜的後背抵在方向盤上,像是小貓犯了錯被主人按住受訓,瞪著一雙靈動乾淨的桃花眼,滿臉無辜地看著他。
付戎琛兩指彈了她的腮一下,“嗬,你哥還有缺點呢?”
薑甜學著他的樣子眯了眯眸子,“實話實說,怎麼二爺就破防了呢?”
付戎琛舌尖抵腮彈了下,“你說你哥有缺點?我破防什麼?”他指尖指了指薑甜的心臟,“分明是你心虛。”
薑甜被他戳中的心臟有些輕微的刺痛,她眉心微蹙了一下,“輕點。”
“怎麼了?”付戎琛眸色微漾,緊張地把人拉回懷中問,“弄疼了?”
薑甜的聲音帶著軟糯的委屈,“嗯。”
付戎琛眉心微蹙,神色帶著緊張的冷,手掌在她心臟的位置輕揉著按摩,“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還是去醫院?”
小姑娘突然咯咯笑了兩聲,眨眨眼,“我演得好不好?”
付戎琛氣笑了,語氣嚴肅,“下不為例。”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臉色愈發暗沉,聲音冷冽帶著寵溺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們今天不下去了,等明天再過來好不好?”
薑甜愣住,“怎麼了?”
付戎琛把她抱回副駕駛的座位上,“戎軒撞車了。”
薑甜愣了一下,迅速係好安全帶,“我陪你去。”
——
四五路。
車子開進了服務區,王仄帶著保鏢的車子已經等在那兒。
付戎琛看了一眼那幾個人影,臉色愈發陰暗。
車窗打開,王仄欠身彎腰,臉色蠟黃聲音帶著顫音,“監控裡來看,車子是直接從懸崖上開了下去。應該是刹車失控,現現在人還沒找到。”
付戎琛握住方向盤的手腕爆出青筋,男人眉心凝成川字,滿身狠戾,“刹車為什麼會失控?”
王仄低下頭,聲音變低,“現在還沒查到。”
“封鎖消息。”付戎琛的聲音帶著平靜的狠,“我上去看看。”
王仄看向坐在副駕駛的薑甜。
付戎琛聲音冷冽,他揉了揉薑甜的頭發,“回戎園吧。”
“把她送回去。”
“我陪你一起上去。”薑甜的聲音帶著顫音卻異常堅定,臉色蠟黃,“我陪你一起找。”
付戎琛沒說話,頓了頓,開門下車。
——
因為出了交通事故,現在這條路已經被封死。沒有來往的車輛,王仄的車速很快。
後座上,付戎琛臉色滿是陰騖,薑甜無聲地握住他攥緊的拳頭,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兩人緊扣的手指冰冷沒有溫度。
車子停在了一群人的旁邊,下麵已經開始搜尋了。
付戎琛沒下車,一位穿警服的人看到車子走了過來。
車窗緩緩落下,男人聲音冷冽,“情況怎麼樣?”
“下麵火勢太猛,我們工作進行得有些困難……”
付戎琛打斷了那個人的話,“身份確定了嗎?”
“是四少和司機。”那人腰彎得很低,“這個地方沒有監控,盤山路視線不好,現在隻能判斷是車速過快,刹車失靈。從服務區和路口的情況來確定四少在車上。”
“車呢?”
“隻找到殘骸。”那人聲音低了下去,“還有……。
“什麼?”付戎琛抬眼,一個厲色丟過去很是明顯,“有話就說。”
“還有四少的佛珠。”那人拿出一個袋子,“想必是菩提難燒。”
薑甜清晰地感受到付戎琛的手抖了一下,男人拿過那串手串,“活見人,死要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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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甜跟著付戎琛到了山下,從山上看下來是烈火遍布整個崖底。可到了下麵才看清楚那火不過是崖下那一處。
一群人正在滅火,薑甜愣了一下。
她目光看過去,王覃從滅火的人群裡跑過來,指著旁邊的河,“這條河水速湍急,人掉下來也有順水衝走的可能。”
薑甜問;“所以……有生還的可能?”
“是。”付戎琛蓋住了她的眼睛,把人攬入懷中,他聲音堅定冷戾,“會找到的。”
薑甜濕了眼睛,“不會有事的。”
——
天色漸晚。因為是陰天,天色格外暗。
付戎琛和王覃在不遠處處理事情,薑甜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等著,一波人從遠處過來,岸上的人拿著工具,河中人劃船從遠處靠近。
一抹白色的身影吸引了薑甜的注意力。
待她走近,薑甜認出是阮清梨。
“阮小姐,您還是先回去吧。這兒的情況您也看見了,有消息我再告訴您。”
阮清梨白色的運動套裝上滿是灰漬,膝蓋和褲腿已經全部濕透。
那張漂亮的臉蛋全是汗水,額頭上有灰痕。
“我要留下來找,他不會有事的。”
付戎琛聞聲回頭,眉宇間的陰鷙因為阮清梨的出現更重,卻也隻是看了一眼,便再次回頭交代事情。
一個黑衣保鏢站在阮清梨身邊,“您還是回去吧,您在這兒也沒什麼用。反而傷著我們沒辦法和四少交代。”
“我要在這兒等他,我不回去。”阮清梨帶了哭腔,“我哪裡都不去。”
阮清梨性子執拗,其他人隻敢勸不敢強行把人帶回去。
王仄無奈地環顧四周,看到薑甜時眸子亮了一下,一臉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