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手上動作僵住,隨後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再問了一遍,“什麼?”
“當年那場車禍,付家做的,是付戎琛。”
“不可能,”薑甜放下手裡的筷子,“外公是因為心臟不舒服。”
阿川臉色冷沉,他看著自己手上的表,“外公出事是因為收藏的那批貨是假的,氣血攻心。”
“我爸媽就是因為去調查這批貨,半路上出了車禍,才沒了。那批假貨就是付家在背後做了手腳。”
薑甜的外公早期在古董市場倒賣古玩字畫,後來因為遇得一批好的古董字畫起家發跡,隻可惜短短幾十年的風光轉瞬即逝。後來因為阿川口中的那批假貨,而慘敗收場,家破人亡。
薑甜一瞬間隻覺得全身的血都被阿川這幾話抽乾,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阿川頓了頓,“這些年我一直在查。前幾日我找到了當年公司的羅會計,家裡出事後他跑去了日本,我從江城回來之後去了日本,在日本找到了他。”
阿川依舊垂眼看著自己手上的表,“他現在人在日本賣河豚麵,你如果想見他,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那棵梧桐樹下,月下梧桐,人影疏冷。
男人身影挺拔,滿身矜貴孤冷。
那一晚,薑甜在風裡站了很久,她試圖去看清楚這個男人,看清楚這個她以為已經看明白的人。
可夜晚的風吹散了月光,讓一切都變得模糊。
付戎琛注意到站在遠處的薑甜時,掛斷了手上的電話。
薑甜朝他走過去,付戎琛看她一身單薄的衣裙臉上沒血色,不禁蹙眉,“冷不坑冷?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薑甜避開他伸過來要牽她的手,淡淡地說“我累了,回去吧。”
一路上,薑甜閉著眸子裝睡。
直到開進戎園,薑甜依舊睡著,她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這種熟悉又陌生,深愛又帶了一絲疑恨的複雜心情,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
付戎琛手背貼在她的額前,試了試溫度,隨後把人抱出車子。
她在他懷中,一夜未眠。
清晨。薑甜睜開眼睛,眸光對上男人鳳眸裡的寵溺,她慌亂地避開,在他懷裡動了動,“早。”
付戎琛吻了吻她的眼睛,把人重新拉回懷裡抱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早。”
薑甜全身僵著,她聲音低冷淡淡地說“公司安排了一個小型的商演音樂會,我要去日本一周。”
“什麼時候走?”
“就今天下午。”薑甜從他懷裡掙開坐起來,“去見我媽咪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
付戎琛靠在床頭上,手撐著那張俊臉,鳳眸淺眯盯了她幾秒後,“有心事?”
薑甜避開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淡淡地笑了笑,“沒事。”
“見了嚴川?魂被帶走了?”付戎琛重新躺回去,那雙尺一樣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睨著她。
薑甜跳下床,“我還要去公司,我洗漱了。”
看著她慌亂的背影,付戎琛的眸色愈發暗下去。
——
薑甜磨磨蹭蹭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時,付戎琛已經離開了。薑甜淡淡地舒了一口氣,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來。
忽然,身後的門被推開。
付戎琛已經穿戴好,他提著兩條領帶進來,“給我係好。”
薑甜無聲地抹掉臉上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