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不用回頭也能知道是誰。這語氣,這話。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來嗎?”薑甜懟他。
江騖沒往前,站在離著她不遠處的地方抽煙,“你還有這自覺呢?”
“我覺得我比小爺的自覺好點。”薑甜沒好氣地說,“總不至於讓人在最安靜的時候煩。”
“你這嘴?是被二哥傳染了?”
薑甜回頭看了看他,收回目光,“我的新專輯的設計封麵是蕭小姐,好像他們婚期在即。”
江騖把手裡的煙蒂掐滅投進了垃圾桶裡,看到薑甜那張認真的臉,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和我有什麼關係?”
“其實,你可以爭取一下。”
“比如呢?”
“搶親。”
江騖掀起眼簾看過去,定了幾秒,“不愧是拿下老二的人,搶親這招你也能想得出來。”
薑甜清了清嗓子,“搶親怎麼了?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沒有領證。不犯法。”
“但是不道德。”
薑甜笑了笑,嘴角帶了絲不屑,“不道德?你確定你嘴裡的道德不是你逃避的借口?”
薑甜垂眸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聲音冷靜,“她不快樂,董家那位大公子對她很好。我們談合作的時候,養尊處優的少爺在人前端茶倒水,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薑甜的眸色軟了幾分,“相互尊重是有的,也可說是相敬如賓。但是不是愛情。”
“你們倆的狀態一樣。”薑甜看向他江騖。
男人放到嘴邊未點燃的煙重新拿了下來,對上薑甜的眸光。
“行屍走肉。”
薑甜收回目光,“你在外麵花邊新聞不斷,她在外人眼裡有尋得良人的幸福。其實都是一個外殼,麻痹自己,逃避現實。”
“我見她第一麵的時候,覺得她嫁給彆人是對的。與其和你這樣一個滿身浪蕩,身不由己的公子哥在一起,倒不如和那位成熟,疼人,有實權的大少爺相敬如賓過一輩子。”
江騖吸了口煙,“現在想法變了?”
薑甜眸子眨動了兩下,輕輕笑了笑,“我現在也覺得你配不上她。”
江騖沒說話,“不重要,她幸福就好。”
“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怎麼幸福?”薑甜的語氣有些生冷,“你祝她幸福,為什麼不用自己給她幸福?你一直消沉,為什麼不去爭取?”
江騖沉默幾秒後,舌尖抵了抵腮,“我耽誤了她十年。”
十年的糾纏,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明白的。也不是一個不顧道德的搶親可以解決的。
薑甜默了默,“我隻是希望你抓住這份幸福,祝她幸福怎麼比得上你們一起幸福?”
薑甜站起身,看了看風中搖曳的枝葉,“也許和你說的一樣愛是成全,也許我說她不快樂太過於武斷。給彆人做繼母,要受很多委屈的。董家那樣的大家族,人多是非多,明爭暗鬥。況且前妻現任住在一個院子裡,雖說是為了孩子好,可誰又能知道到底會發生些什麼?”
薑甜聲音溫溫柔柔卻有著一種強勁的穿透力,每一句都擊中江騖的心臟,“作為女人,我不希望她嫁給你,因為發生這麼多事情,你未必真能做到讓她真正安好。但是怎麼樣,也好過在深宅後院裡勾心鬥角。”
薑甜頓了頓,“越大越深的宅子,越顯赫越輝煌的家族,紛爭是非越多。那裡麵的殺人刀,刀刀致命。”
起風了。
“你最近常見到她嗎?”江騖的聲音在風中輕顫。
“我們算是很熟悉了。兩次合作,很融洽。”
江騖的眸色動了動,“專輯什麼時候出?我買幾張。”
薑甜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