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引到彆墅,困在浴缸裡,他來救你,出去追人出了車禍,都是提前設計好的。這一切嫁禍給和你有矛盾的繼母,順理成章。”
薑甜交握的手,緊了緊。
“那個電話是我找人打的叫你去看房子,那兩個人是我之前在牌桌上認識的。我們的任務裡有一條,不許傷害你。所以我們並沒想對你動手,如果真想傷害你,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那個人笑了笑,一臉的猥瑣,“如果真想做些什麼,薑小姐可不止是掉兩個扣子。”
付戎琛舌尖抵了抵腮。
“不過薑小姐真漂亮,當年我隻是摸了一把就記了好些年。”
薑甜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激怒我,我不會殺了你。但我保證你給不了想要的答案,我會讓你痛苦死。這些天你受了不少苦吧,你並不是想要庇護,你是想要快一點兒結束。”
那人默了默,開口,“他隻是告訴我,讓我們不要傷害你。四五路的車禍是我們算好的。提前做好防護,那個力度撞下去,不會死。”
“他車技好,我開了幾十年的車。其他兩個人頂罪,把這件事情推給薑太太。”
“可是,那兩個人在法庭上說”薑甜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儘管是假的,薑甜提到這件事心還是疼的,“說他的頭。”
那個人接上他的話,“說他的頭敲爛了,人被丟進火裡燒了。”
薑甜恍然,像是被人在後背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她抬起眼簾看向付戎琛,語氣裡帶了失望和震驚,極力壓著哭腔,“所以季詹青挫骨揚灰,才會有現在的肖奇。”
——
戎園。
付戎琛把臥室的暖風開足,手掌在薑甜的臉上貼了貼,聲音柔冷,“睡會兒吧。”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付戎琛開口,“他以前是肖家的送貨司機,欠了賭債被債主扣在賭場很多年,肖奇出錢救了他。這些年他替他做了不事情,肖奇想殺他滅口。前兩天我給你來這個村子裡買鮮花餅,無意間發現了他。”
“也算是巧合。他的半張臉被毀,腿也廢了。”
付戎琛屈指在她的臉上刮了兩下,“知道付太太言而有信,等問出想要的東西,我會送他去自首。”
薑甜落下眼簾,纖長的睫毛輕顫,“付戎琛,我一點都不難過。”
“從我知道我一直護著的媽咪是親手把我推進深淵裡的仇人,我以為疼愛我的外婆,信任的親人都是為了自己背叛我傷害我的人,我的心就已經封上了。”
“你以前問我為什麼對肖奇那麼親近?”薑甜看向付戎琛,“因為我隻想看到他對我的好,我不想承認他也是和他們一樣可以為了利益為了自己的得失利用我傷害我的人。”
薑甜眸子起了冷霧,“如果他也是一個那樣的人,那我這二十幾年就徹底成了一個笑話。我二十幾年認為值得的事情都是不值得的。”
“我的親生父親為了保護他的另一個女兒把我當成棋子,我的親生母親二十幾年不間斷地用各種方式報複我。支撐我努力樂觀讓自己變好變強去保護她們的媽咪和外婆,是親手把我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還有阿川,我以為可以相依為命的人從不想放棄的親人為了自己的私心看著我在深淵裡掙紮。”薑甜的聲音帶著無力的失望。
她在薑家的那一段時間,季詹青對她很好,很好。
薑殤是太陽,是可以溫暖所有人的太陽,她隻是其中一個。但是季詹青是屋頂,他可以完全遮住那些她擋不住的風雨。
薑甜聲音很低,那種無力感帶著迷茫和失望,“付戎琛,一個人活了二十幾年,身邊沒有一個真心的人,是不是很失敗?也許薑玉斌說的對,我會不會真的不該生下來?我來在這個世界上也許真的是個錯誤。”
薑甜坐在沙發上,寬大的沙發把她本就纖細的身體襯得更加弱不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