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下車,目光便尋到了花園秋千上的那抹倩影。
他薄唇不禁上揚,踱步走過去。
薑甜看到男人有些驚,神色怔了一下,站起身手掌蓋住了小腹的位置警戒地往後退了一下。
守在旁邊不遠處的保姆和王覃快步走上來,先他一步站到了薑甜的身側。
肖奇笑了笑,停下站在離著她兩步遠的地方,“彆怕,我不過去。”
“王叔,我沒事。”
王覃在得到薑甜的指示後,默默退到了一旁守著。
肖奇的目光落在薑甜手掌蓋住的腹部,神色柔緩,“一切還好嗎?”
“嗯。”冷淡平靜。
薑甜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連衣裙,身材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四肢纖細。
素裸的臉蛋沒有化妝,站在陽光下皮膚通透白皙帶了一絲淡淡的粉嫩,櫻唇紅潤粉嫩,蝴蝶般輕顫的睫毛濃密微翹。
那雙烏潤清透的眸子帶著水波,男人眸光落在她眼下的淡青上,“沒睡好?”
“你是來找薑愛的嗎?需要幫你去喊她嗎?”薑甜坐回秋千上,神色冷淡。
他沒答,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片刻垂眸低歎著笑了笑,開口,“怎麼都不肯原諒我了?”
他坐到了秋千的一旁,薑甜往邊上挪了挪,眉心微蹙有些抗拒和他挨著,想要起身。
手腕被一把扣住,“坐會兒。”
知道她肯定要掙,所以他立刻鬆開了。
“就一小會兒,聊聊天。”
薑甜沒再動,“奶奶上周去找你,說你不出差了?”
“幾個月不見,就這幾分鐘,彆說他們。”
“那說什麼?除了這些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肖奇的腳輕輕一蹬地,秋千開始緩緩晃動。他的力道控製得很好,人坐起來很舒服。
“這些事水深,複雜。往裡麵撕開看,不知道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臟事。”他看了看她,“你現在懷著身孕,隻管著照顧好自己,照顧孩子。彆的事彆管,付家的事彆參與,薑家的事也彆多問。”
薑甜沒理會他的話繼續往下說“奶奶很希望你回來,家裡人也是,畢竟當年的那些事情,不能完全怪誰。而且肖家現在也是水深火熱。”
她頓了頓,“有些事情也許試著解開,雙方心裡都好受。”
“你希望我回去嗎?”
“當然。大家都希望你能回來。”
“付戎琛也是?”
“他一直在等他的弟弟回家。”
男人看向她,他掃了眼那隻攥著秋千的小手,露出笑,“我要是回去了,你是喊我哥哥還是喊我弟弟?”
“想過嗎?“他看向她的側臉,忍俊不禁。
“隨你吧。”她站起身,禮貌疏冷,“你是他的弟弟。即使我再討厭你,也不會讓二爺為難。”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甜甜,你最能明白我如果真回付家,是什麼樣的處境。”
薄唇壓出的字重重敲在她心臟上,絞痛難忍,“我是他們仇人養人的兒子,和他們結仇多年。就算拋開所有隔閡,血緣至上,在某些事情上何嘗又不是競爭關係?”
“你和我在這些事情上,是一樣的。你今日在薑家的為難,隻會讓我來日更甚。”
薑甜呼吸一窒。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