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思緒萬千,就好像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那天。
馬同上和愚忌便是訂了娃娃親的主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任誰來看都是一對璧鵝。
小小的愚忌憧憬著成為馬同上的妻子,而馬同上也許諾過要成為最專一的新郎。
“同上哥哥,我們會永遠永遠一起玩嗎?”
“傻瓜,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
那些無從考證的對話永遠停留在了記憶中,愚忌一直等待的馬德拉家族傳承禮終於要開始了,那一天,馬德拉家主會宣布馬同上成為下一任繼承鵝,同時也會定下她和他的婚事。
然而在傳承禮前夕,馬同上突然帶回來一個女孩,並且無論如何都要和她結婚。
“同上,你不是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為什麼不履行我們的婚約?”那年,十五歲的愚忌哭紅了雙眼,她的聲音顫抖,夾雜著不解與深深的委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那一刻失去了色彩。
馬同上的眼神複雜,有歉疚,也有難以言喻的堅決。“愚忌,我……我遇到了一個讓我願意放棄一切的女孩。”他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愚忌的心房。
愚忌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滑落,她努力想要理解,卻發現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與痛苦之中。“我們之間的約定呢?你說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難道都不算數了嗎?”
馬同上緩緩走近,想要伸手觸碰她,卻又在最後一刻停下了,仿佛害怕這份接觸會加劇她的傷痛。
“愚忌,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愛情是無法控製的。我嘗試過,但我做不到將就。我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幸福,而不是被困在我們不再適合的婚約裡。”
傳承禮之日,馬德拉家族張燈結彩,賓客滿座,而愚忌卻如同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周遭的喧囂與她無關。她站在鵝群的一隅,看著馬同上牽著那個女孩的手,在所有鵝的祝福聲中宣布了他們的婚約。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但也在這劇痛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
“馬同上,既然你背棄了誓言,就彆怪我了……”
宴會進行中,飯廳裡坐著一眾賓客,以及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孩。
見到那個笑容,愚忌心中的魔鬼更是難以壓抑。她在廚房準備的餐食裡放了安眠藥,在用餐時悄然離席,從外麵反鎖了飯廳。
隨後,將馬同上約到學習室,借著徹底告彆的名頭,同他喝了最後一杯酒,那杯酒裡,放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愚忌,你——”
酒液緩緩入喉,馬同上瞬間雙眸放空,七竅流血。
愚忌低下頭,將剩下的酒灑在地上,把酒櫃裡的酒宣泄一通全部摔碎,一揮手打翻了燭台。
火焰四起,愚忌找到學習室的密道,離開了馬德拉莊園。
事情的真相令鵝唏噓,不過是一段感情,卻沾染了那麼多條生命。
“所以,我叫了你那麼多年嫂子,卻是你親手殺了我的哥哥,我的父親,我全族的親鵝!”馬冬梅嘶吼,她要的真相如今就這樣赤裸裸擺在她的麵前,血淋淋地刺痛著她的心。
“我知道你要的不隻是一句道歉,但是,錯的不是我,是你的哥哥,若不是他背棄誓言,也不會造成當年的慘劇。”愚忌不卑不亢,她的眸子裡甚至沒有愧疚,就好像做這一切的並不是那年十五歲的自己。
“可是那一場大火燒死了多少鵝你知道嘛!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嘛!你知道我和管家花費了多長時間才走到今天的嗎?”馬冬梅越說越激動,她要的真相,可以是意外起火,可以是對家報複,但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哥哥的青梅竹馬蓄意放火。
“你怪我吧,我承認我親手殺了馬同上。”
馬冬梅低著頭啜泣,其他鵝站在一旁看著所謂的縱火犯以及受害者,無法做到完全共情。
“不……我不怪你……找到你就好了。”
話是這麼說,但馬冬梅有些扭曲的聲線顯然有些不對勁,爾嘉王往後撤了好幾步,小小豬棗也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愚忌站在那裡沒有說話,看著馬冬梅,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找到你……我們就,同歸於儘吧!”
隨著話音落下,撒旦頓時按下了一個遙控器,整個馬德拉莊園頓時火光四起,烈焰包圍了所有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