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昭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直到他看著百裡秋將寧瑤姚帶回公主府邸,看著寧瑤姚安然睡去,看著百裡秋悵然離開,他才踏著月色返回太子府。
看著從自己臉上取下來的麵具,他坐在書房的凳子上一坐就是整整一晚。他的心裡五味雜陳、千頭萬緒,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寧瑤姚的身影,以及她的眼淚。
“瑤姚,你一定要堅強一點,等一切塵埃落定。你的好,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隻要你安然無恙,我就安心。我們一定會有將來的,我一直都在等你,也隻有你才讓我值得。”
“不要怕,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守護你。”就這麼反反複複的在心裡默默念叨著,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他把麵具和在宗門中所穿的那件黑衣長袍收了起來,將自己的這個秘密身份隱藏起來,重新換回了深藍色的錦袍,又恢複了那個依然冷峻帥氣的北燕太子。
不再有半點遲疑,天亮了,他要去見她,不管怎樣,先去見到她再說。
此時的公主府裡。當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欞進入房間裡,寧瑤姚也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聽到動靜,大清早就趕來的百裡秋輕輕地問道“你醒了?感覺如何?我給你調了沐浴的水,裡麵是我配製的藥材,你去沐浴,我在門口守著。”
當她沐浴完坐在銅鏡前時,看到原本如玉一般白皙的脖根,現在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她將自己調製的玉顏美膚膏塗抹好後輕輕揉了揉,又將自己的藥箱裡的瓶瓶罐罐都整理好才站起身來。
這時,百裡秋敲了敲門走了進來,開口問道,“你餓不餓?”
“百裡秋,我和軒昭是不是不能在在一起了?他還會和我在一起嗎?”她心裡依舊在糾結著。
“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嗎?”百裡秋反問道,百裡秋心裡思索著,“她竟然不知道昨天那個男子就是軒昭,也是玄宗門的門主。既然如此,那軒昭究竟這樣對待她,是守護還是傷害呢?”
“瑤姚,你一定要想清楚,究竟是想和他在一起,還是和我一起回大楚國?”百裡秋問道。
“想,我當然想和她在一起。何況我已嫁給了他,早已是他的妃子啊。”寧瑤姚無助又委屈地對百裡秋說道。
“是啊,若是他也願意和你在一起,就不會在乎其他的任何事情。”
“那如果是你,又該當如何?”
“如果是我,我隻會在意有沒有保護好你,而並不在意你的其他事情……。瑤姚,你也彆怕,如若慕容軒昭不在意你,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對你,那我就帶你離開。等選妃結束後,我就帶你離開,天涯海角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白裡秋安慰著她。
“如果離開北燕,那就再也不會見到他了,自己心裡是既不舍也不想離開。”寧瑤姚思索著,也不知該如何麵對軒昭。
“明日就是武鬥比試,參加這次比賽也是為了證明自己,至於太子妃那個位置已不再那麼重要,不是嗎?如是你真的不想參加,就去告訴皇上你選擇退出,我想有些人巴不得讓你退出,不是嗎?”百裡秋依然勸說著。
“我不,哼,這個唐茹雅,她毀了我的清白,這個仇我一定要報。還有昨晚的那群黑衣人,那些暗藏在花壇裡的歹人,估計他們沒有得手還會對自己下手的。所以這次武比,我一定要好好比試一番。”
就在這時,就聽到院外傳來宮裡太監尖細的聲音,“軒晴長公主駕到!”
“呦,本宮瞧著,永寧公主這不是好好的嗎?昨晚你在花園裡跳舞時,不知從何處就來了幾名黑衣人將你給帶走了”。軒晴一進門就陰陽怪氣地說著。
“是的,長公主。我的確是被幾名黑衣刺客給帶走了,醒來時,就被白嬤嬤給救了。”寧瑤姚一邊回答,一邊朝著早已換作女裝的百裡秋說道。
軒晴看向百裡秋,“你就是宮裡的白嬤嬤,那本宮到是要問問你,菊花宴時你又是在何處救的永寧公主?”
“回長公主,奴婢是在宮內的後花園中,奴婢正在打理那些送進宮的菊花時,發現了暈倒在花壇裡的永寧公主,所以就派人送回了公主府東院。今日奴婢不當值,就告假出宮過來看看永寧公主。”百裡秋一臉從容地說道。
“聽南蠻的茹雅公主說,她的古琴被人下了毒,還是很厲害的魅毒。昨日她在撫琴時,不小心傷到了永寧公主,所以她拜托本公主過來看看,不知永寧公主是不是被魅毒所傷?現在情況又是如何?”慕容軒晴邊說邊向著寧瑤姚身旁走了過來,發現她的脖頸白皙光滑,竟然沒有一絲傷痕。
她頓時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心中暗想,“這個唐茹雅不是說琴弦上的烈性魅藥,一般人是扛不住的,還說讓我來仔細為永寧公主檢查一番。”
寧瑤姚將慕容軒晴即將伸向自己脖子的手一把抓住,“長公主殿下,瑤姚現在感覺很好,就不勞煩長公主為我檢查了,你忘了嗎?我自己可就是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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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昨日你在府裡舉辦賞菊宴,竟然會埋藏了這麼多的高手在府裡。請問長公主,是不是也該給本公主一個解釋才對?不想解釋也罷,就等著太子殿下聯合大理寺卿,去您的府中調查此事,想必一定會水落石出。”寧瑤姚冰冷的語氣,著實是嚇到了慕容軒晴。
就在這時,“哎呦,本公主的手!”隻聽軒晴公主一聲慘叫,隻見她的兩隻手上一下子長出來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水泡。她捂著手沒好氣地說道“好吧,永寧公主,今日就先這樣,走我們回府,去將太醫請來。”
侍衛護送著慕容軒晴,匆匆忙忙離開了公主府邸。
寧瑤姚沒好氣地輕聲低語“哼,請太醫,太醫可明明就在你的眼前都認不出來,真夠笨的。讓你好好受受罪,誰讓你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