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淺田一葉走後,便利店內隻剩下藤井樹和佐倉優子兩人。
平白無故挨了一頓白眼不說,還要交十萬円的賠償金,藤井樹的心情可想而知。
更倒黴的是,他接下來還要值班到晚上八點。
“呼——”
深呼吸一口氣,吐出來,藤井樹收拾了下情緒,把鬱悶和疑惑憋進了心裡。
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實則疑心竇起。
深深看了佐倉優子一眼後,藤井樹走進休息室換了身員工製服。
等他再次走出來,佐倉優子已經站在收銀台後麵忙碌了起來。
她一邊煮著電鍋中的關東煮,一邊又將前台缺少的貨物從貨籃中補齊。
抬頭佯裝不怎麼在意地瞥了藤井樹一眼,佐倉優子輕聲道“藤井,我記得你和家裡的關係不怎麼好吧?”
她之前從店長鬆本百合子那聽到對方提過一嘴。
“其實也沒有很糟糕……”藤井樹愣了一下,隨意回應道。
家醜不可外揚。
在外人麵前,他自然不可能隨便說出桃乃木映子母女三人乾過的破事。
“但是,那十萬円你真的能拿出來嗎?”
佐倉優子投石問路,問出了內心所想。
“坦白來說,確實是有些吃力……”藤井樹也走到了收銀台後,接過佐倉優子煮關東煮的工作。
他沒把話說的太滿,也沒有具體透露出自己有多少錢,全靠佐倉優子一個人自行腦補。
他原以為佐倉優子是和淺田一葉一樣,充分施展朋友義氣,仗義疏財,借他一點錢用來周轉。即便對方是個月光族。
但下一秒便聽佐倉優子用“提議”地語氣說“藤井,實在拿不出來的話,你就去求店長吧。”
“我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店長她好像十分欣賞你呢。”
“既然她已經心軟地免去了你十萬,再去求求她的話,搞不好這十萬也可以免掉!”
眼神躲閃著,佐倉優子卻強行板著臉,裝作自己是在給藤井樹指條明路。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藤井,你不妨靠著自己這張年輕帥氣的臉去店長那裡碰一碰運氣!
藤井樹皺著眉頭沉默了幾秒。
佐倉優子循循善誘的聲音在他聽來就像是風俗店裡的皮條客在勸他下海一般。
又或者像《水滸傳》中,收了西門慶的好處後,一步步引導潘金蓮出軌的隔壁王婆。
“彆開玩笑了,優子前輩。”
藤井樹冷著臉,忽然間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他實在無法將佐倉優子這張年輕漂亮的臉蛋和電視劇中又老又醜的王婆重合到一起。
店長鬆本百合子雖然財大氣粗,有顏有錢,和西門大官人一般無二,但自己可不是什麼紅杏出牆,欲火難填的潘金蓮!
“……見鬼!”
越想越是不對勁的藤井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他已經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一次“嫁禍偷竊”那麼簡單!
但他現在又不能立刻辭職,不然隻會更加坐實他因偷竊而心虛離職的罪名。
在一切真相還沒水落石出之前,藤井樹平複了會激蕩的心情。
“優子前輩,店長能免掉我十萬円已經仁至義儘了,我不能再厚著臉皮去麻煩她。”
他表情真誠地搖了搖腦袋。
錢是錢,交情是交情。
這兩者最好不要混為一談。
更何況,他又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連十萬都拿不出。
“也不一定非要央求她免掉所有的賠償……”
聽到藤井樹果斷拒絕的聲音後,佐倉優子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這畢竟是十萬円啊,你一個月的工資滿打滿算也就八萬,而且還是學生,和家裡的關係又鬨得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