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秦小姐就在裡麵。”
陳朗站在病房外,他往裡看了一眼,除了躺在床上的人並沒有其他人在。
裴繼硯麵色焦急地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病床上,女孩清純的臉頰慘白一片,他在床尾停住,眼底浮起痛色。
這樣毫無生氣他是第一次見。
他緩緩移動腳步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她藏在被子下的手。
她的手依舊跟以前一樣涼。
裴繼硯彎下身,握著秦梔的手貼在唇邊,眼睛合上,聲音帶著害怕“”“梔梔,睡夠了就早點醒來。”
艱難睜開眼睛的秦梔思緒剛回籠,便感覺有溫熱的液體落在手背上。
她嗓子又乾又疼,想說話卻使不上勁兒。
“水”
好半晌,秦梔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
聽到她的聲音,裴繼硯猛然抬頭,那雙通紅的眼睛闖進秦梔眼中,她微微一愣,不由得想起她有一年發高燒。
燒得她暈過去,昏睡了兩天。
她醒來時見到的也是這副模樣的裴繼硯。
“我去幫你倒水,等一下。”
裴繼硯鬆開秦梔的手站起身。
他高大的背影看起來少了幾分平時的強勢與冷漠。
秦梔唇角微微上揚。
還是贏了,好像上天都在幫她。
不過。
真是太痛了。
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捏碎了一般,呼吸時胸口都會感覺有些隱隱作痛。
秦梔左手輕輕覆在小腹上。
善良的麵具戴久了,等到出事時,她還真將自己當成善良溫柔的那個小天使了。
真是入戲太深。
吸管被裴繼硯放進她嘴裡,秦梔喝了一口,水流進喉管,那種灼痛感才緩解了幾分。
過了一會兒。
她鬆開咬著吸管的牙齒。
“阿硯哥哥,你怎麼在這裡,你應該剛跟姐姐訂完婚吧?”
裴繼硯將水杯放在一旁,抬手幫她掖被角。
“命不要了?”
“在場人那麼多,除了你沒人能救她了?”
裴繼硯不答反問。
他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悅。
這讓秦梔有種回到從前的錯覺。
裴繼硯很愛管著她。
像是登山,滑雪,跳傘這種危險的項目裴繼硯一向不準她玩,就連她跳舞受傷也讓裴繼硯頗有微詞。
甚至不想讓他繼續跳舞。
她每次受點小傷都要跟裴繼硯撒很久的嬌。
他才會勉強消氣。
六年前申請國外的學校她也是瞞著裴繼硯進行的。
若是裴繼硯知道她要離他那麼遠去念書。
一定不會同意。
“阿硯哥哥,我好疼啊。”秦梔柔柔地握住裴繼硯的手指撒嬌,不想再聽她說這些說教的話。
裴繼硯冷哼一聲“我看你往下摔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
按照秦梔當時的位置。
她不一定會摔下去。
是她主動往外麵倒的,這才導致她摔下去。
秦梔抿唇“不摔下去,會砸到我腿的。”
比起雙腿殘廢再也不能跳舞,她覺得死了可能會更好。
裴繼硯“那麼看重腿殘不殘疾,難怪當初我一受傷你就立刻出國,生怕被我賴上吧?”
秦梔輕撓了下裴繼硯的手心。
“阿硯哥哥,我沒有。”
“我那時生病了,我害怕拖累你,所以我才走。”
秦梔臉不紅心不跳撒謊。
裴繼硯會出現在這裡,她相信那份報告以及就診記錄起了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