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禮死死盯著眼前那光著上半身,露著日式紋身的青年。
“白老師,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白文禮聞著屋子裡的煙味,感覺即辣眼睛又難以呼吸,他此時有些不耐煩,他捂著鼻子從包裡拿出來厚厚一疊紙鈔。
“數一數,整整四萬!這些夠不夠,我現在就要!”
那人看了看手中的鈔票,隨後笑著說:“事先說好,如果你被警察抓到了,如果你把我供出來,彆怪我的兄弟們找你家裡人麻煩!”
白文禮此時極其不耐煩,他皺著眉說道:“我知道!”
說罷,那人便出去拿了一些東西,沒過一會兒,他便拿進來了一個黑色的斜挎包,他把包遞給了白文禮。
“看在你曾是我老師的份上,裡麵的子彈就算我贈送你的禮物了,足足一百發,就算你要獵殺老虎,也足夠了!”
白文禮拿出了手槍仔細看了看,他此時也不能嘗試這東西好不好用,隻能到那邊再試了。
他把斜挎包背在身側,隨後躺在一旁的沙發上,蓋上外套就打算睡覺。
他的學生看見他躺在沙發上愣了一下,隨後開口問道:“白老師,你這是乾嘛?”
白文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彆煩我!讓我睡一覺,你這裡有安眠藥嗎?”
他得到的回答當然是沒有,這些人夜生活豐富多彩,根本不需要那東西。
白文禮聽著屋外的吵鬨聲,聞著周圍的煙味,他很難入睡。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白文禮還是沒有睡意,他感覺應該是周圍的聲音太吵了,還有就是自己還不夠冷靜。
白文禮戴上了耳機,隨後他找到一首催眠曲,點擊循環播放後,感覺困意慢慢襲來。
沒過一會兒,他便感覺快要進入夢鄉。
可就在意識昏昏沉沉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雙手忽然被人按住,隨後便被人拖到地上,翻了個麵。
“不許動!警察!”
見機不早,悔之晚矣!
白文禮此時在心裡不停的罵自己。
“白文禮啊,白文禮!你個蠢貨!你哪怕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你再睡啊!偏偏在這個危險的地方睡覺!”
還不等白文禮解釋,他的手就在身後被銬上了手銬,頭上被蒙上頭套,隨後就被提起來帶走了。
白文禮上了警車後,他感覺身旁有一人挨著自己,那人壓低聲音說道:“是白老師嗎?彆忘了我們的承諾。”
白文禮不知道那人戴著頭套是怎麼認出自己的,不過他此時並不關心這些事情,他不耐煩的說道:“我要睡覺,彆打擾我!”
身旁的人一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覺?
車上的警察大聲嗬斥道:“把嘴閉上!彆想串口供!不然先可你們倆審!”
白文禮無視了那個嗬斥自己的警員,他把腦袋靠在一旁沉沉的睡去了。
宇宙的另一頭,白秀才的表情僵住了,他的雙眼變得無神,眨眼的瞬間,他的頭上竟然戴著一個黑色的頭套,身後還被銬著手銬。
鞏大年立馬幫白文禮扯下頭套說道:“你那小情人回來了。”
白文禮看見眼前這幾個現代人穿著的人,先是一喜,他鄉遇故知,這份欣慰不可言喻。
“你們是誰?你們也能穿越嗎?看在我們都是現代人的份上,能不能幫幫我!幫我救救我的妻子!”
鞏大年在一旁說道:“你妻子她沒事,她不就在你麵前嗎。”
說完,古代徐朵便緊緊抱住了白文禮。
白文禮感受著那熟悉的擁抱,感覺心裡的那顆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他也緊緊抱著古代徐朵,嘴裡小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沒有,還好有這些朋友幫助我。”
白文禮一一謝過,隨後便捂著徐朵的臉說道:“你放心,等我們到了卓縣我們就安全了。”
徐朵的眼中隱隱出現淚水,她靠在白文禮的懷裡說道:“相公,隻可惜,我可能到不了那裡了,看不見你披上朝服的那一天了,成不了官太太了。”
“你說什麼呢?”
“這裡麵有很多事情我一時半會兒沒法和你解釋,總之,這是我生命裡的最後一天,在這一天裡,我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白文禮的眼淚像珍珠一樣,一顆一顆的落下。
“為什麼會這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許久無言。
雨停了,太陽也緩緩的升起,眾人望著東邊的太陽,他們沒有感受到半分溫暖,隻感覺一個生命即將死去所帶來的寒冷。
晨曦微露,旭日東升,陣陣晨風拂麵而過,送來絲絲的涼意。
徐朵三人從遠處跑來,她們從遠處看著緊緊相擁的二人,心裡湧起一陣心酸。
“感謝一路有你,可惜我沒能陪你走到最後。”
白文禮的眼淚落下,可是他的眼淚卻沒有落到那女孩的額頭上,而是穿過女孩的身體,落在地上。
那女孩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隨後一陣風吹過,女孩便化作金色的塵埃,飛散在空氣中。
“徐朵!徐朵!你人呢!你怎麼忍心離開我!”
遠處同名同姓的女孩看著這一幕,落下兩滴眼淚。
這就是自己的未來嗎?三百天之後的自己也會化作塵埃消失不見嗎?
徐朵走到了白文禮身旁,隨後歎了口氣說道:“這都是我們的宿命,你還有自己的生活,忘記她吧,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白文禮看著長得一模一樣的徐朵愣住了。
“你為何和徐朵長得一模一樣?”
還不等徐朵說些什麼,就聽一旁的張友才說道:“聽我們老板娘的話,你老老實實回去坐牢吧,忘了這邊發生的一切。”
眾人皆是茫然的看著張友才。
張友才也不顧彆人的看法,他一隻手搭在白文禮的肩膀上,隨後雙眼泛起金光,他最愛的那個女孩的一生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包括那三百天的事情。
看著眼前閃過的畫麵,白文禮釋然了,他對著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會法術,你們有誰可以給我一個痛快嗎?我想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