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螞蚱吃大腿。
船閘掌控水道必經之路,雖有法令,有章可循,有過船收費標準,但在收費基礎上,又巧立名目,增加了各種附加費,要比皇糧國稅多出一倍。
這此多征繳的費用,又作為壩中一乾人等的小費,或衙門理政經費,含有向上賄賂之金。
有道是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此種索賄已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否則,扣押船隻物資,不準過境。甚至於以莫須有罪名,說是超載,影響河道安全,必須卸貨減負;
說是偷載禁運物資,違背大清戒律,依法沒收;
說是疑似船隻,要清查扣押,等待處理,等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實乃欲壑難填,苛政猛於虎也。
自古華山一條道。說是通衢四海,運達三江。卻一閘當關,何船穿越!唯有夜泊秦淮近酒家。
有人歎雲
停舟靠岸落帆求,
擊蕩清波水挽秋。
回溯更難無浪起,
側船幾曾倒光流。
過往船隻,隻有忍辱偷生,不敢怨懟,否則以妨礙衙門公乾罪,輕者責罰錢糧物資,重者淪為階下囚,此乃比比皆是,不足為奇。
張木匠自知行業規矩,帶著賄金,一個馬步從船頭躍上岸,其他也一個個麻利上岸,直奔壩口辦事處。
辦事處隻有三個人,他們得到賄賂,正要給個笑臉,卻被飛鏢打中咽喉,已吃了伸腿瞪眼丸,沒氣了。
張木匠第一快速反應就是進堂入室,其他魚貫而入,哄搶錢物,席卷一空。
並脫下已死的三位官兵衣服,官衣加身,喬裝打扮,冒充內勤人員,出具文書,傳令開閘放船。
上傳下達,控閘衙役接令後,按章行事,兩條木材船安然無事渡過水漕。
在這同時,向天雷帶領的攻擊組,已悄無聲息地潛伏到壩口宿營地。
那兩名崗哨人員,也在閉目養神,全然不知末日已到,還禍殃一屋人。
果然不出所料,就被賊人摸了哨卡。
再進宿營,裡麵有十二個官兵正在休息,一條長板床,邊上都備有火槍、長矛、大刀、弓箭等兵器。
向天雷暗示每個賊人,用刀血刃。說時遲,那時快,賊人一擁而上,還未等這些官兵驚醒,正做著美夢,就稀裡糊塗地見了閻王。
這夥賊人也如法炮製,洗劫一空,並換了行頭,穿了官兵製服,嚴然也成了衙役。
但他們畢竟是賊人,難改賊頭賊腦,賊眉鼠眼,總體還是缺少訓練有素,沒有軍人的氣質。
不管裝的像與不像,有了這身狗皮行頭,以貌取人,也就有了執法權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