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見兩人大驚模樣,手一緊收回人參:“不答應的話,人參不能給你的。”
盧生大急,迅速盤算利弊,不久,咬牙還價:“隻要你救回我娘,我可以拜你為義父,但不能改姓。至於我娘,則需她自己決定是否改嫁。”
房山頓時猶豫起來,
遊方郎中心裡傾向盧生一家,勸道:“這樣已經是盧家孝子做出的最大讓步,你再不接受,我看也沒有多少真心救人。”
房山一急:“誰說我不是真心救人,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人參拿去。”
盧生趕緊接過,央求遊方郎中:“大夫你幫我一次。”
遊方郎中一直聽說人參可以吊命,對百年人參更為好奇,眼下有機會親自接觸,自然當仁不讓:“我勉力一試。”
盧生聽這毫無把握的語氣,心中一緊,可礙於沒有更好人選,隻能任由對方施為。
遊方郎中接過人參,取出小刀切取一片,遞過去:“時間來不及,你把人參咀嚼細碎,吐在碗中。”
上前來到盧母身前,取出數枚銀針,依次刺進腳底湧泉,胸前膻中,頭頂百彙。危險動作,現實絕不能模仿)
盧生用力咀嚼,不一會人參沾染唾液,成流質與碗。
遊方郎中接過,掰開盧母嘴巴,強行倒了進去。
自此,郎中退後,再無其他動作,靜靜等待盧母反應。
在盧生焦急注視下,某一刻,盧母嚶嚀一聲,睜開眼來。
“娘,你醒了,”
盧生迅速跪下,握住盧母蒼老粗糙的手。
盧母握住兒子手,看向屋中幾人,眼中好奇,似乎驚訝自己還未死去,
遊方郎中見此,開口:“老婦人彆說話,儘量保持精力,
盧生你快去求仙人的丹藥吧,我留在你家幫你看著你娘,隻要天不絕你母親,總能等到你歸來。”
盧生大為感激,跪地一叩首:“謝謝大夫。”
房山也保證:“賢侄隻管安心尋仙,我在家中也幫助照顧你娘。”
盧生瞥眼房山,如果此人剛才不趁人之危,或許現在也會向他磕一個頭。
起身抱拳:“多謝山叔。”
一拜後,徑直出門,狂奔向龍首原去了。
盧家屋中,兩個大男人互相對視一眼,忽然無聲輕笑起來。
貧民區外,一直監視著的禁衛,分開兩撥,一撥跟隨盧生,一撥立刻返回複命。
不久,情報傳到房玄齡處。
“盧生已經去往龍首原,儘快在城內傳播他的孝舉,務必半日內傳遍長安每個角落,人儘皆知。”
“屬下遵命。”
房玄齡望著護衛離去,喃喃:“仙人啊仙人,你是否留有人的弱點呢……”
盧生不顧自身文弱,以最快速度跑到龍首原上,
擇一山坡頂的大石,艱難爬上去,抬首望向天空,大喊:
“凡人盧生赤心真誠,懇求仙人救我母親!”
大喊中,雙膝一軟跪於大石之上。
接著,同樣的話又大喊三遍,聲音傳出老遠,才作罷,靜靜等待仙人回應。
一刻鐘後,盧生抬眼四方天上,沒有任何仙人臨空跡象,
心中失望,再次大喊:“仙人憐憫救我母親,盧生願意終生信奉與您。”
如是又三遍,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請仙人垂憐,盧生百拜叩首。”
盧生以為不夠真誠,一個頭一個頭磕起來。
他若知道張元明此時人在王家村,聽不到他的任何哀求,或許就不會這麼賣力表演了。
附近有尋仙的長安百姓發現盧生異常,好奇過來看熱鬨,
了解他的情況後,紛紛大為感動:
“好孝順的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