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張濟這種西涼漢子為人豪爽、坦率,雖然粗魯但卻很耿直。
中原人雖然善於權謀,但心眼也多,各種算計層出不窮。
他們說服你,那是真的服你,而不是假意或者玩弄心計。
王鑠能夠感受到他們句句發自肺腑,此刻他也被三人的真誠所打動。
王鑠上前,分彆拍了拍李傕、郭汜、張濟的肩膀。
隨後說道“此次你三人雖未出戰,但功勞卻不小。等回長安後,我定會向朝廷奏明你們的功績。”
三人聽後更是喜出望外,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經過一番論功行賞後,李傕、郭汜、張濟三人被抬回了自己的營帳休息。
帳內便隻剩下王鑠、周倉、賈詡、張繡四人。
王鑠右手托著下巴沉思片刻後,看向張繡,問道“佑維,我準備上表朝廷封你為河東郡太守,你可願意?”
河東郡屬於司隸州,王鑠是並州牧,他沒權利直接任命。
張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又恢複平靜,他拱手道“將軍厚愛,繡感激不儘。定當竭儘全力,不負所望。”
見張繡態度誠懇,王鑠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河東郡乃京兆尹的邊陲重地,責任重大,切勿讓太師失望。”
“是,將軍!”張繡再次拱手道。
王鑠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朝周倉遞了個眼神。周倉立刻會意,他大步走到張繡一旁,把手肘搭在張繡肩膀上說道“張繡兄弟,你這次可是升了大官,不得請哥兒幾個喝點?”
張繡聞言,哈哈一笑,反手也搭上周倉的肩膀,爽快地答道“那行,等有機會咱倆不醉不歸!”
“再給你安排幾個姑娘!”
……
王鑠這樣做自然是有私心的,河東郡和上黨郡之間隻隔著一座太行山脈,以後自己揮師南下時,必須得經過河東郡。
張繡也算是自己提拔起來的人,等董卓死後,如果能將他直接招攬了,就相當於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河東郡了。
曆史上張繡能獻出宛城給曹操那便能說明,張繡是識時務的,所以選張繡是最合適不過的。
“哦,對了,衛覬那小子,在哪?”
突然間,王鑠想起了衛覬,便開口問道。
“回將軍,末將已將他關進豬籠,等候將軍發落!”
“走!帶我去看看。”
“諾!”
很快,一行人在張繡的帶領下,來到了關押關押衛覬的地方。
這裡本是輜重營中關牲口的地方,如今因為西涼軍缺糧,牲口早已被宰殺殆儘,隻剩下空蕩蕩的圈欄和彌漫的黴味。
衛覬遠遠看到王鑠走來,心中原本已經絕望,但當他意識到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生機時,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掙紮著站起來,儘管雙手被束縛,身體因為長時間的囚禁而虛弱無力,但他還是儘力挺直脊梁,朝著王鑠的方向大聲呼喊。
“王將軍!王將軍,救命啊!”他的聲音雖然因為長時間的乾渴而顯得沙啞,但卻充滿了懇切和急切。
王鑠聽到呼喊,腳步微微一頓,目光隨之轉向豬籠中那個身影。
如今的衛覬,衣衫破舊不堪,沾滿了泥土和汙漬,頭發亂糟糟地貼在額頭上,麵容也十分憔悴,與之前的俊朗才子形象判若兩人。
“喲,這不是衛家主嗎?你怎麼跑豬籠裡去了?”
王鑠一邊朝衛覬走去,一邊唏噓道。
“王將軍,求您救救我!”衛覬看到王鑠走來,一邊掙紮著,一邊懇求道。
自打被俘虜以來,衛覬就被張繡扔進了豬籠,每日僅靠著幾口水維持生命,已經整整一天兩夜沒有吃過一粒米飯了。此刻的他,餓得眼前發黑,身體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在生死麵前,什麼麵子、尊嚴,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王鑠走近豬籠,一股刺鼻的臭氣撲麵而來,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他下意識地伸出左手捏住了鼻子,右手則在空氣中扇動,試圖驅散那難聞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