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的聲音從木牌處傳了出來。
年輕婦人聽到真有聲音傳出後,就是麵色一緊,可她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去,發現那裡除了供桌以外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那賊人藏在供桌底下?
那她或許可以趁著敵人還未從下麵爬出,帶著兒子儘快離開……
婦人一邊在心裡思索著,一邊還不忘了機警的查看四周,以防這賊人還有其他的同夥。
而遊江晉疑惑的看著娘親,指了指木牌道。
“娘親,善神大人問話呢,你快回呀,善神大人可好了,他已經答應了我,說會幫你治病,以後你就可以健健康康的了。”
說完,遊江晉不等他娘親阻攔,就已經恭敬的跪在了一個有些破舊的蒲團上,嘴裡還念念有詞道。
“儘歡善神,我帶我娘親過來了,我娘親她估計是沒反應過來,您不要責怪她,晉兒給您磕頭了。”
說完,遊江晉又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年輕婦人倒是沒有立刻相信,自家兒子口中的神仙顯靈,一陣輕咳後,小聲道。
“咳咳咳,當初儘歡善人神能於大雨前贈糧,就已經是仁至義儘了,他好好一個神仙,又怎麼會大半夜出現幫人治病?”
但她見晉兒此時已然全然相信有神仙的樣子,也知道勸說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因此,年輕婦人小心謹慎的走到了那供奉木牌的桌子,輕手輕腳的拽起那桌布後,猛地一下掀了起來。
她想要用實際行動告訴晉兒,這世上並沒有那麼多救苦救難的神仙,更多的是擅於弄虛作假的賊人。
可當她的視線調轉到桌下時,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彆說是人了,就連老鼠都沒有一隻。
“娘,你在做什麼?是有老鼠偷吃善神大人的貢品嗎?”遊江晉疑惑的問。
而此時的年輕婦人頗有些懷疑人生,她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屋子裡,除了那破舊的供桌,當真的是沒有能藏人的地方了。
“彆找了,我就在那供桌上呢。”許儘歡無奈的開口。
那年輕婦人聞言同之前的晉兒一般,十分詫異的看向供桌上的木牌,語氣十分小心的問“您當真是儘歡善神?”
許儘歡笑著說“當真。”
那年輕婦人聞言立刻恭敬的跪在了另一個破舊蒲團上,“多謝您的贈與的糧食,若不是有那些糧食在,我怕是連現在都撐不到了。”
說完,年輕婦人就又是一陣猛咳,似是要把肺管子都要咳出來的模樣。
“娘親……”遊江滿臉擔憂,他很懂事走到他娘身邊,幫他娘拍著後背,順著氣。
年輕婦人用帕子捂著嘴,咳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了捂住嘴的手,又極其嫻熟的將帕子藏進了袖子中。
即便許儘歡看不到,也能通過屋中那淡淡的血腥味知道,那年輕婦人定是咳血了。
婦人滿臉慈愛的摸了摸遊江晉的頭,隨後轉身看向麵前的木牌,認真的說。
“善神大人,我雖不知道晉兒為了幫我治病,付出了什麼,但我這個當娘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為我犧牲……”
許儘歡聽後有些無奈,她要不要誇一下這一家子高風亮節,真是一個比一個能推讓。
她乾脆利落的道“你先看完這東西,再拒絕也不遲。”
許儘歡直接截取了那段小男孩臨死前的影像,移入了婦人的腦海裡。
“這,這是我兒?”婦人看著腦海裡那塊破草席漸行漸遠,不敢置信的開口道。
許儘歡道“對,若是你不治病,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