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坐在朱永福旁邊的林隊長十分不好意思——朱永福是看到他來了宋清風家才跟著過來的。
今天是個好日子,宋清風心情好,懶得跟朱永福計較,隻當沒看到他,熱情地招呼著大家。
“宋知青,你這房子好啊,竟然還用水泥抹了麵。”有鄰居羨慕地說道。
現在大部分人屋裡還是用泥土夯實的地麵呢,像宋清風這樣屋內用水泥的,除了朱會計家,其他人家家裡可沒有。
宋清風笑了笑,沒多說,他總不能說他嫌棄泥土地麵不乾淨吧,蓋不了磚瓦房,用水泥抹個地麵還是可以的。
至於院子裡,宋清風用鵝卵石鋪了一條路出來,免得下雨天進出全是泥土。
當時他用糖果雇傭村裡的小孩替他撿鵝卵石時,有些村民還說他錢多燒的,現在看到他家院子,無不羨慕。
陸瑤也對自己家的院子十分滿意,不僅從院門口到堂屋有鵝卵石路,堂屋到廁所、廚房都鋪了,就是下雨天出門也不會將鞋子弄得泥濘不堪。
宋清風還在院子一角種了一棵桃樹——陸瑤愛吃桃子嘛。
吃過飯,大小媳婦兒自動留下來幫忙收拾,朱永福則是去找了宋清風。
“宋知青,大隊長之前跟你提議的事情,你真的不願意?”
宋清風對大隊其他乾部都能有個笑臉,唯獨對朱永福沒個好臉色,神色冷淡地說道“這件事我說得很清楚了,不可能。”
“行,你真以為這個世界上就你會做豆腐?現在問你買方子,那是看在你是狼山大隊的女婿的份兒上,是給你麵子。既然你不知足,這件事就算了。”
宋清風笑了笑,語氣涼涼“那我是不是還應該多謝你給我這個麵子?朱會計,這人啊,活著就是為了一張臉,要是連臉都不要了,那還不如死了,你說呢?”
朱永福臉色變了變,“宋清風,你彆給臉不要臉!”
“巧了,這也正是我要說的。”
林隊長正打算走,餘光瞥見兩人似乎在爭執,趕緊過來拉住朱永福,“你這是乾什麼,還不回家去。”
朱永福怒氣衝衝,“他罵我不要臉!我好歹是他的長輩,他竟然罵我,有沒有教養!”
林隊長十分不耐煩,“行了,這裡是他家,你自己上門來找罵,你怪得了誰!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朱永福還是有些怵生氣的林隊長的,隻是狠狠瞪了宋清風一眼就跟著林隊長走了。
林隊長歉意地看了宋清風一眼,宋清風沒理他。
林隊長歎了口氣,之前的事情,到底是讓宋清風心裡有疙瘩了,不過也理解,都是凡夫俗子,又不是聖父,哪裡能真的毫不介懷呢。
搬了新家,陸瑤可高興了,甚至還跑去山上采了一把野花回來裝點在臥室的書桌上。
宋清風看了那野花兩眼,第三天回來就給了陸瑤一個花瓶。
花瓶是陶瓷的,青色的純素胎胚,沒有任何花紋,卻很好看。
陸瑤一臉驚喜“哪兒來的?”
宋清風“去廢品站買來的,給你插花用。”
“不會是古董吧?”
宋清風失笑“哪兒來那麼多古董被扔在廢品收購站啊,這就是一普通的花瓶,就是打碎了都沒關係。”
陸瑤很喜歡,馬上就給花瓶換了水。
插花的時候,陸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看了宋清風一眼,神情有些猶豫。
“有話跟我說?”
陸瑤點頭,“清風哥,我今天去溪邊洗衣服的時候,聽到了一件事,說村裡打算辦一個豆腐作坊,就跟紅河大隊那個作坊一樣,賺錢了之後就按照人頭分紅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