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忍孰不可忍,丁秋楠坐不住了,脫下白大褂掛在一旁,匆匆跑出了門,神色間竟然帶幾分焦慮。
刁大河家鐵將軍看門。
丁秋楠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慶幸的是腦補的捉奸大戲沒有出現,失落的是刁大河竟敢不在家。
“叮鈴鈴”,一陣車鈴聲響起。
丁秋楠順著聲音張望,竟然是可惡的刁大河緩緩而來,就像和煦的春風吹過心田,小丫頭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哎,不對,刁大馱著一個人!
是個女人!
是個漂亮的女人!
丁秋楠心中突然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不快,就像一壇子醋被打翻在她的心頭,酸澀的味道直衝腦門。
一瞬間,委屈、傷心、憤怒、嫉妒、憎恨……至少二十種負麵情緒湧上心頭。
她垂下了頭,使勁兒一轉身,兩條麻花辮旋了個圈兒落在背後,逃也似的快步離開現場。
刁大河遠遠就看見丁秋楠了,看這丫頭先是高興,後是生氣,連個招呼也不打扭頭就跑,猜出了這是吃了飛醋了。
停下車,轉頭對神遊天外的梁拉娣說道,“拉娣姐,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吧!反正也請了假,索性就休息一天,彆去上班了!”
梁拉娣壓根沒看見丁秋楠,聽了刁大河的話,答應一聲,跳下車回家了,和丁秋楠不同,她的步子很輕快,一點兒不像累了的模樣。
古龍說,這世上不吃飯的女人還能找到兩三個,不吃醋的女人一個都找不到。
吃醋說明在意,不吃醋那才有問題。對於丁秋楠這吃醋的表現,刁大河不但不會生氣,反而覺得很高興,這說明這段時間自己的努力沒白費,終於走進了丁秋楠的心裡。
緊蹬幾下,追上了丁秋楠,之後緩緩騎行,也不說話,跟在身側。
果然丁秋楠沒有回廠子,而是沿著機修廠旁的小煤渣路奮勇前進,大長腿緊著倒騰,眼睛的旁光察覺到刁大河跟在旁邊,更來勁了,兩條麻花辮一跳一跳的。
刁大河也不敢笑,這時候不能說話,說話那是找k,他可沒k,扛不住恐龍也扛不住狼。
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到了北郊公園。
北郊公園木頭柵欄做圍牆,裡麵圈著一個小湖,建了一個小涼亭,就算是公園兒了。
至於收門票,那就是扯淡了,連管的人都沒有,而且這年頭也沒人逛公園,能逛公園的都是帶著癟肚子的年輕人搞對象。
到了公園門口,丁秋楠踩了刹車,走路慢了下來。
找了個地方停好自行車,上了鎖。
門口有個賣冰棍的,大大的木箱子,寫著北冰洋冰棍五個字,掏出一毛錢,買了兩根冰棍,三分錢一個冰棍,賣冰棍的找了他四分錢。
和丁秋楠一前一後進了公園,伸手遞過冰棍,小丫頭扭過頭不肯接。
“北冰洋冰棍兒,又涼又甜。”
丁秋楠不吭聲。
“抓緊接著,要不一會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