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陸海晨頭疼的則是英語聽力。每當耳機裡響起“聽力部分開始”時,陸海晨就感覺自己呼吸急促、渾身肌肉僵硬。每次他勾選聽力答案時都得躊躇半天,因為他根本聽不懂,連問的是啥都不知道,直到耳機裡開始讀下一道題時,他才慌慌張張地選一個他認為靠譜的。他考前練了好幾套聽力題,可是每次一對答案,都得錯一大片,能對上13已經很給麵子了。
“唉,就這種狀態可怎麼考四級啊!”陸海晨仰天長歎道。
高數、大學物理的複習時間被占用,休息時間被克扣,換來的是依舊不起波瀾的成績。之前一直在心中鄙夷李健的陸海晨,如今也陷入了李健描述的怪圈。眼見得四級考試一天天逼近,陸海晨痛定思痛,決定轉換複習方法。
他認為無論是還是聽力,乃至完形等其他所有題型,之所以得分太低,都是因為詞彙量太少。
“如果這些單詞我全都認識,或者能認識95以上,閱讀我還能看不懂?聽力我還能聽不懂?完形我還能選不對?笑話!”
有了這種想法以後,陸海晨決定每天背一定數量的四級單詞,爭取在考試前能將四級詞彙全部拿下。他按部就班地完成計劃,感覺比做那些模擬題強多了,而且每天自習結束,看著那滿滿幾頁草稿紙的單詞,內心就充滿了成就感。
四級開考那天早晨,太陽早早地掛在天上,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陸海晨帶著耳機、文具袋,走在去往考場的路上,熾熱的陽光曬得他渾身不舒服。
“這次不過大不了下次再考唄!反正還有六次機會哪!”這是李健早晨臨出門時鼓勵大家的話。
雖然理論上還有六次機會,但在陸海晨看來,最晚大三下學期就得把四級過了。過四級不能隻是為了拿到畢業證,還要為大四上學期可能的找工作考慮,有沒有四級證是用人單位的一個重要考慮項。這樣一來,大四的兩次機會就不能作數了。他還不滿足於僅僅過四級,還想過六級,這樣,四級最後通過期限又得往前提,剩下的機會就更少了。
他猜測這次考試,孫旭堯和老大必過。作為自詡高考大省拚殺出來的他,不能接受和李健、杜輝、林翰飛淪為一類人的結果。
陸海晨進了考場,根據準考證上的座位號,找到座位坐下,然後將準考證和身份證擺在桌子左上角,等待考試的開始。
這時,他發現坐在他前麵的,是一名嬌小的女生。
她留著一條簡單的高馬尾辮,頭發烏黑發亮、絲絲柔順,辮梢上還染了一抹紅色,增加了幾分嫵媚。陸海晨看不見她的正臉,隻看見她穿著一件黃色半袖衫,兩條白蓮藕似的胳膊支在桌子上。
那女生甩了甩腦後的辮子,一股沁人心脾的小香風吹打在陸海晨的臉上,陶醉得他心神蕩漾、浮想聯翩。
“要完!”
陸海晨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考試開始後,陸海晨答得是渾渾噩噩。聽力部分剛開始沒多長時間,他就有點慌了。雖然考試之前他曾猛烈突擊過四級詞彙,達到了默寫自如的地步,但是對於幾乎沒有超綱詞彙的聽力,他卻聽不懂。耳畔響起的每一個詞他都似曾相識,卻記不起來是什麼意思,待他琢磨整個句子的意思時,下一個句子接踵而至,打得他措手不及。
除了每道題題乾的英文說明外,陸海晨能完全聽懂的句子少之又少。他大部分情況下,是根據每段對話中聽懂的某幾個詞彙來選答案。反觀前麵的女生,每次一段對話播放完畢後,人家就能迅速地勾選答案。陸海晨的心涼了半截“完了,聽力栽了!”
其實不光是聽力栽了,其他部分他也完犢子了。
完形填空他用了四十多分鐘,直接導致後麵的閱讀理解作答時間嚴重不足。閱讀理解總共四篇,他除了前兩篇文章大致瀏覽了一下,勾選了一些他認為比較靠譜的答案外,後麵的兩篇文章他連題目都來不及看,直接全部選c。全選c這個經驗還是李健告訴他的,說蒙c的正確率高一些。
排序題就更不用提了,總共七個選項,每一個選項都是一段話,考生需要先排除兩個無關選項,然後給剩下的五段話排序。彆說排序了,光是要排除無關選項,就讓他頭大得不行,每一個都是薛定諤選項,在知道正確答案之前,好像是對的,又都好像是不對的。
唯一讓他欣慰的一點,是他先把作文工工整整地寫完了。這樣他的卷子答得滿滿的,看起來好像分很高的樣子。
“鈴——”
“所有考生立即停筆,否則按違紀處理!”
陸海晨無奈地停了筆。
這時,他晃見了前麵女生的答題卡,作文和他一樣,寫得工整漂亮,內容多半比他豐富得多。最重要的是,人家的答題卡上沒有成串的c。他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內心悵然若失。
“唉!我辛辛苦苦背了那麼多單詞,怎麼在考場上施展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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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監考老師忙著整理試卷的時候,陸海晨麵朝著天花板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