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說道:“莫非,我和宇宙大帝之間,真有什麼聯係?可,神帝前輩才是大千世界的接班人啊!”
圓覺淡淡一笑,說道:“到底是如何,誰又知道呢?我們是做苦力的,宇宙大帝怎麼會自己來做這種苦力呢?”
陳揚苦笑,說道:“前輩,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我來給您療傷!”
圓覺也就不再多說,而是伸出了手。
陳揚當下深吸一口氣,伸出兩根手指搭上圓覺的脈搏。
這一搭之下,陳揚不由駭然失色。在他的神識之中,圓覺的肉身內表,已經沒有了五臟六腑,而是浩渺灰塵,如煙如海,根本就是一片虛無了。
“寸寸成灰?”陳揚驚聲說道。
圓覺說道:“貧僧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因為七星續命咒罷了。當然,大宿命術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但以小施主你的本事,還遠遠不夠。以小施主你的壽命來算,你至少需要三百億年的壽命,才能勉強幫貧僧重塑肉身。”
“三百億年?”陳揚瞠目結舌。他隨後感到沮喪,說道:“難道,真的就沒有一絲絲的辦法了嗎?”
圓覺說道:“貧僧都已經坦然,小施主何必執著呢?”
陳揚說道:“但晚輩為前輩不值。”
圓覺說道:“也許,是宿命在貧僧身上施展了力量。所以即便走到今日,也無怨無悔吧。每個人身上都有宿命,不是嗎?守護天道,就是貧僧曾經的宿命。”
陳揚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圓覺又說道:“貧僧時日已經無多了,但小施主你的時日卻還很多。地球是個大泥潭,從貧僧的身上,未必是沒有你將來的縮影的。而即便如此,小施主你都還依然願意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嗎?”
陳揚呆了一呆。他隨後道:“我的一切都已經與地球息息相關,我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壯士斷腕,不就可以了嗎?”圓覺說道。
陳揚搖頭,說道:“我寧可斷頭,也不能放棄我的家人和孩子。”
圓覺說道:“所以,這就是宿命的力量。每個人都會在他們自己的位置上,即便覺醒了宿命,也無法逃離。那普通人,日複一日的勞作,不也是如此嗎?你我,也是如此。”
陳揚點點頭,說道:“晚輩,受教了。”
“你覺得貧僧不值,那你覺得,那些曾經為了下一代犧牲的先人們,又值得嗎?”圓覺說道:“你看,大千世界裡,曾經也遭遇了浩劫。但現在,華夏的人們,有多少孩子會去感激先人的犧牲?”
陳揚感歎,說道:“是啊,一代新人換舊人。沒有誰會去念著舊人,自己的父母走了,也不會懷念多久。更何況是其他的先人們……我們都是活在當下。但當下的事情,是我們的使命。若是每件事,都去想值不值得,那世間所做犧牲之事,沒有一件是值得的。但蠅蠅苟且的活一輩子,便是活成了萬年王八,那就算值得了嗎?”
圓覺微微一笑,說道:“看,小施主你也是活的很透徹嘛!”
陳揚說道:“晚輩慚愧!”
圓覺隨後揮揮手,說道:“好啦,小施主,你已經看過了貧僧。現在,歸去吧。”
陳揚說道:“我會時常來看前輩,至少,您走的那一日,晚輩要守在您的身邊。您將來去後,晚輩當為您送終。”
圓覺哈哈一笑,說道:“小施主,咱們這樣的人,還需要去在意這些東西嗎?”
陳揚一怔。
圓覺說道:“走吧,走吧!”
陳揚起身,他朝圓覺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離去。
等陳揚走後,神帝方才出現。
“法神,您說,他真有可能是宇宙大帝嗎?”神帝忍不住問圓覺。
圓覺說道:“你先坐吧。”
神帝來到圓覺麵前,盤膝坐下。
圓覺說道:“我們都算是宇宙大帝的意誌,但陳揚這道意誌,似乎格外的與眾不同。你要知道,最早的時候,宇宙大帝化作天地萬物,孕育這萬物之靈並不是他願意的。那是他修行到了一定時候,無法逆轉的一個局麵。也許,這一世,他汲取了教訓,不願意再走那樣的老路了吧。但陳揚到底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此子的確算是得天獨厚了。難得的是,他有一顆仁心啊!”
神帝沉默良久,然後說道:“也許吧。”
陳揚回到了燕京的花園彆墅裡。
三月的燕京,空氣中還滿是寒意。不過今天的陽光很好,陳揚回到彆墅裡時,彆墅裡空無一人。
不過他一回來,那空中人影一閃,跟著,傅青竹就來到了陳揚麵前。
“傅兄!”陳揚看到傅青竹,哈哈一笑。
傅青竹卻是眼眶一紅,隨後上前,和陳揚來了個大大的擁抱。陳揚微微一怔,隨後也就釋然。
傅青竹隨後放開了陳揚,狠狠的錘了下陳揚,說道:“你可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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