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
“明公!”
當吳信從昏睡中睜開沉重的眼皮時,看到的便是荀瑾瑜滿臉關切的樣子。
“明公你剛剛怎麼了?”
“突然就昏過去了,可嚇死我了。”
“是最近太累了嗎?”
“要不還是先繼續休息會,正好我…”
荀瑾瑜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因為她看到吳信擺了擺手。
她明白,這是吳信讓自己不要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吳信揉了揉太陽穴,隻感覺頭痛欲裂,他努力著回憶著之前在夢中發生的一切。
那是“自己”?
吳信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乳白的空間內。
自己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
唯一和自己不不同的是。
他滿臉血汙,穿著破損的盔甲,盔甲上也滿是箭矢。
在自己盯著他的時候,他好像也在盯著自己。
嘴巴一張一合,好像是在和自己說著什麼。
可自己並沒有聽清。
所以自己想靠近一點。
但就在這時,乳白色的場景破滅了,人影也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戰場。
夕陽如血。
成片的屍體倒伏在戰場上,鮮血把整片大地浸染的鮮紅。
看著四周持槍向自己衝來的士卒,自己下意識想拔出劍抵抗。
然而,就在自己抵抗時,他卻發現那些士卒從自己的劍上穿了過去。
仿若虛影。
自己轉頭朝他們衝鋒的地方看去。
卻驚訝的發現,他們在圍殺“自己”。
是的,圍殺“自己”。
自己終於回想起了,昏睡前看到的字跡。
所以,這是我第二次遊戲的記憶?
而且好像還是落幕的時候?
盯著那道奮勇殺敵的身影。
吳信默默的走到了他身旁。
看著他斬殺一名又一名的敵人。
直到他手中的刀揮舞的越來越慢。
直到那些士卒滿臉恐懼的不敢再繼續向前。
直到他逐漸失去了生命,站著力竭身亡。
看著這些,當時的自己在想什麼?
忘記了。
隻覺得這樣的人根本不像自己。
然而,就在自己剛剛否定時。
一個平靜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他告訴我。
那就是我。
然後自己就再次昏了過去。
隨後,接下來名為“飛將軍吳信”的一切,就仿佛親身經曆的一般,展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第一次上戰場,麵對匈奴人那騎馬衝鋒場景的迷茫和害怕。
看著那些涼州百姓失去親人,和將士們失去袍澤的悲哀。
還有對朝廷不願出兵的不解與憤怒。
…
…
直到都經曆過一遍之後。
自己才終於聽清楚了“自己”想對我說的話。
還有“自己”的執念。
“我叫吳信,禍亂天下之人。”
“不過比起這個彆人戴在我頭上的罪名。”
“我還是更喜歡飛將軍這個稱呼。”
“起兵、征討、鎮壓。”
“我從未停下我的腳步。”
“所求不為權利,不為財富、不為地位。”
“隻為公道。”
平靜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剛落下。
“自己”便再次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他向自己伸出了手。
“至於為了什麼公道…”
“我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看不慣那些悲鳴的百姓,看不慣這個吃人的世道,看不慣那些享受權利與財富卻毫無作為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