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二年二月二十一日深夜,在收到吳信的奏折後,你暫時把朱正三人的密奏留中不回,反而是選擇了偷偷前往大將軍府。】
【你向吳信發起了密談邀請。】
【吳信同意了你的密談。】
看著自己才剛發出,下一秒就被吳信同意的消息,蘇綰愣了一秒,隨即心就沉了下去。
因為從這一點可以看出。
吳信也明白自己的處境。
但他明白自己的處境,卻依然朝自己索要了那些東西…
這隻能說明他應該另有目的,或者說他真的很心急,等不下去了。
反正不管那一點,這次密談恐怕都不順利了。
甚至根本不可能成功。
盯著逐漸展開的畫麵,蘇綰深吸一口氣,強行把自己心中的擔憂壓了下來,決定還是試試勸勸看。
畢竟局勢好不容易才好轉。
眼看勝利也隻是時間問題。
她接受不了吳信在給她弄的崩盤。
【大將軍府。】
【府內大廳,燈火搖曳。】
【吳信坐在主位上,隱於陰影之中,看不清麵容。】
【“這麼說…陛下又想食言了?”吳信聲音平淡,聽不清喜怒。】
【坐於左側的蘇綰聞言,平靜的反駁道“非是食言,而是希望你暫時給我點時間,讓我先安撫好朱正等人,在行封賞。”】
【“嗬,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史書浩瀚如煙,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事,如鯫在喉。”吳信冷笑一笑。】
看到這,蘇綰眼中閃過一絲惱色。
因為吳信這話說的跟無理取鬨有什麼區彆?
畢竟如果她真的有那種想法的話。
那她現在還會來找他密談,告知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她才不信吳信看不出來這點。
【“吳信,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蘇綰微微抬頭,看向吳信,語氣也冷了下去。】
【“為什麼不信?”】
【吳信站起身,從陰影處走出,來到蘇綰的案牘前,眼神陰翳的俯視她。】
【“你被世家弄的逃出洛陽,不知所蹤時,是我第一個起兵。”】
【“朱正、李源率萬軍止步於平延關,韓令十數萬大軍對峙於冀州,局勢逐漸危機時,也是我奮勇作戰,拚死攻破威武關,使局勢出現轉機。”】
【“嗬,威武關跟隨我的數萬袍澤的孤墳現在還埋在外麵。”】
【“大敗蓋伍,率萬民破洛陽,繞千裡襲冀州,這一個又一個功績,稍有不慎,我便會戰死沙場。”】
【“而如今,你卻因為我的威望過高,民心向我,就想磨滅我的功績,試圖剝奪我的權柄,你讓我如何相信?”】
【說罷,吳信便滿臉猙獰的踢翻了蘇綰麵前的案牘。】
【“吳信,我沒想過剝奪你的權柄,我也沒想過磨滅你的功績,我隻是為了大局著想,過來勸你暫時忍耐一下,等我安撫好朱正他們再給你封賞,你不要偷換概念!”蘇綰強忍著怒火道。】
【“而且,這也是你自己的問題,要不是你異心過於明顯,你覺得朱將軍他們…”】
【“我異心過於明顯?”】
【“我當然異心過於明顯,因為我從來沒有信任過你。”】
【“你也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昔日我在繡衣使者刀下亡命奔波。”】
【“昔日我在禦前向死求活。”】
【“你就躲在那帷幕後,連句話都不敢說。”】
【“那個時候,如果你父王要殺我,你敢說你會為我出頭說一句話嗎?”】
【“你不會,因為你從開始,就沒有信任我,你以刻板印象看我,你不理解我,我不怪你,因為我與你立場不同。】
【“因此,從那時起,我吳信就在心裡發過誓…”】
【“我一定要把天下皆權獨攬儘握,不必在害怕他人對我生殺予奪!”】
【吳信拔出腰間佩劍,立於蘇綰脖頸上,眼中殺意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