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畫麵。
蘇綰微微皺眉。
她真是不明白了。
都這個時候了,吳信還傲什麼傲?
嘴巴還那麼臟。
不讓我寫,那讓你去寫嗎?
你去寫的話,那還玩什麼,直接等著崩盤就好了。
【“那不寫還能如何?”看著吳信冰冷的眼神,蘇綰偏過頭不敢直視,低聲開口道。】
【“朕覺得陳承說的…”】
【“沒必要。”吳信打斷道,隨後伸出手捏住蘇綰的臉頰,硬生生的讓她直視著自己。】
【“漠北之事無關緊要,就算我們敗了,也不會傷筋動骨。”】
【“而南方賊眾雖多,但也不足為慮。”】
【“隻有高句麗的問題暫且需要解決。”】
【“因此,我現在唯一需要的你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這皇位上,坐在著禦榻前,幫我看好洛陽。”】
神經病啊。
你以為你凶你就厲害嗎?
看到這,即便蘇綰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一聲,泛起了些許怒火。
畢竟對於吳信說的,她就算在蠢。
也隻信了第一句。
因為她又不是看不懂局勢。
漠北之事確實不重要。
因為隻要撤軍,那麼大周軍就完全可以安然無恙的撤回大周。
那些被打怕的異族也無非仗著大周焦頭爛額無力支援才敢稱威。
所以最多就是重啟西域的戰略破產。
但高句麗的事情和南方的事情怎麼可能不重要。
而且你說的跟我下罪己詔安撫人心有什麼關係?
你解決高句麗,還不是要先安撫浮動的人心。
不然你和彆人作戰打的時候,內部心思各異常,豈不是容易…
等等他說什麼?
叫本宮來看洛陽?
那豈不是更要崩?
本身那些被他威逼的世家就是在他坐鎮洛陽,手握重兵虎視眈眈的情況下,才不敢有任何異動的。
這要是一走,在帶走京師重兵,那那些首鼠兩端的世家能不對此刻南方北伐的事情起心思嗎?
不可能的。
不行,絕對不行。
必須趕快勸勸他。
【“你要親征?”蘇綰聞言,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間就抬了起來,神情變得激動。】
【但很快便被吳信捂住了嘴。】
【“不用擔心,我已經調了冀州總兵常春前來洛陽準備接替我的位置,坐鎮洛陽,以免我走之後,出現意外。“】
【“他跟隨了我許久,為人穩重…”】
【說到這,吳信頓了頓,才繼續道“最多有點嗜殺。”】
【“但如今的局麵,就是需要這種人鎮守。”】
【“兵事交給他,你可放心。”】
【“至於內事…”】
【“我也已經安排好了,荀瑾瑜與陳承他們會定奪。”】
【“世家不可信。”】
【“但荀瑾瑜你完全可以信任,而陳承他們的話,不可全信,但也可信七分。”】
【“畢竟他們這兩年來,跟著我做了不少事,得罪了很多人,他們沒有回頭路的。”】
這怎麼像遺言樣的?
聽到吳信的話,蘇綰眉頭皺的更深了。
至於吳信說的話,她倒是聽懂了。
大概意思就是。
他現在要去戰場上玩命了。
因此,他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讓自己外事不決問常春,內事不決問那個小…荀瑾瑜。
而朝廷五貴的話雖不可輕信,但也不可不信,大方向是不會出錯的。
所以,自己隻要老老實實在洛陽城玩花,當個吉祥物好好蓋玉璽,跟著他們走,不要有自己的小心思就可以了。
不過…
吳信到現在都沒有說,為什麼不讓她下罪己詔原因啊。
那這不下到底能不能行啊?
蘇綰有點糾結。
但好在,畫麵中的吳信在說完這番話的時候,便鬆開了捂著她嘴的手。
能讓她問出心中的疑問。
【“我明白了,但你為什麼不讓我下罪己詔,明明陳承的這番諫言,也確實…。”】
【麵對吳信無語的眼神,蘇綰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話都還沒說完便閉上了嘴。】
而瞧著這番場景的蘇綰一下子就惱了。
她感覺自己是真的又軟又不爭氣。
人家就看著你,又沒做什麼,你怎麼就連話都不敢問了?
此時此刻。
蘇綰仍然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
或者說,因為吳信長久的坐鎮中央,和自己還有蘇婉清荒唐的事情,讓她忘記了那件事。
她現在依舊還試圖操縱著自己人物開口詢問。
但很快,她就沒有繼續操作了。
因為畫麵中的吳信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