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不知道中院裡已經刀光劍影。
他進屋的時候常妲正在床邊縫被子。
北方的冬天說來就來,現在公曆九月他穿單衣還熱,到了十月底就要穿棉衣。
五十年代的氣溫可要比後世低得多。
棉花是不能直接塞進被子的,需要先找師傅去彈鬆軟,斜拉的經緯棉線把棉花固定住成為棉花胎。
被子也沒有現成的被套,下麵鋪上一塊比棉花胎四邊各寬出一尺的純棉白布,棉花胎居中擺好,再覆上被麵,寬出的白布四邊翻上來壓住被麵,用針線細細縫好。
紅豔豔帶著牡丹花的被麵很有喜感。
“舊被子我拆了給你重新彈過做褥子,你拿回來的二十斤棉花都做了新被子,今年冬天可不許喊冷了啊。”常妲一邊縫著一邊說著。
常威在貴妃榻上坐下,笑嗬嗬道“這床是多重的?”
“五斤,再重怕小蠻受不了,到時候屋裡點上爐子也不會太冷。”
“行,二十斤剛好四床,回頭我再想辦法弄點備著。”
常妲起身歇會腰,走出拔步床喝了口水,“再弄到了先留著吧,你現在有車,娘說國慶放假我們回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
常威盤算著,這半個月就釣釣魚,沒事抓幾個小偷改善下生活。
就隻抓小偷。
興許還能獎勵點棉花呢?
實在弄不到就隻能晚上去德勝門外去找李來福的鼻友。
“你警服呢,怎麼沒帶回來,我一會給你洗。”
“今天車子漏油,修的時候弄了一身,回頭發新的姐在幫忙改一下。”
常妲也沒懷疑,嘴裡嘀咕著“可惜了”,轉身進拔步床繼續縫被子。
常威從屋裡出來到小廚房,丟下兩斤五花肉和一些絲瓜,黃瓜,洋蔥,南瓜,白菜,看看瓜果蔬菜的個頭,不由的拍腦袋。
係統的黑土地太肥,養出來的東西都像是變異過的。
想了想又抱出個近三十斤的西瓜。
解釋不了就不解釋。
總不能有好吃的讓家裡人都餓著吧。
正準備做飯,院子外麵何雨柱在喊,常威怕這個憨貨直接衝進來,連忙抹了手出去。
自彙款單的事情後兩人很久沒有說過話,偶爾見麵最多對視一眼,這會看到常威,何雨柱已經跟個沒事人一樣,“常威,你在家呢?”
麵對這麼個渾人,常威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隻能語氣淡淡的應了聲“嗯,柱子哥,您有事?”
“這不是雨水同學來家了嗎,我請她們吃飯,家裡沒多少菜,想找你拿條魚。”
“啥魚?”
“來條斤把的鯽魚就行。”
“行,正好家裡養的有,四毛一斤。”
何雨柱愣住,過了好一會才道“兄弟,一個院裡的,一條魚你還要錢呢?”
“柱子哥,交情是交情,買賣是買賣,您要是說今天沒飯轍,我請您吃飯,五斤的魚我都能拿出來,可您這不是請客嗎,總不能您請客,我出菜吧?”
何雨柱被這番道理說的無言以對,拍了拍口袋道“魚先給我,回頭我把錢送來,這會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