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眉間不為所動,隻是叼起一根煙。
“你彆在這裡嚇唬我,這點東西對我來說沒用。”
薑楠用煙指了指幾個人“聽好了,小屁孩們,我來這裡不是過來當孫子的。”
“是你們姐姐讓我來的,知道嗎?”
“你,十五歲,是嗎?”
“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人,在這裡跟我張口傻逼閉口傻逼,你們罵你們的親爹。”
“我管不著,但是不要把你們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火氣,宣泄在我的頭上,這樣我隻會覺得你是個單細胞生物。”
“現在你們要做的很簡單,收拾好行李,回到你們應該住的家,懂了嗎?”
薑楠放緩著語氣,但就是這種緩慢的語氣,即嚴肅,又壓得人抬不起頭。
但薑楠又覺得他們不是抬不起頭,而是繼承了徐大兵的基因。
那種對待任何事情都麻木不仁,以自我為中心的基因!
女孩依舊抱著一歲的男嬰,而那個八歲的男孩任然在自顧自地玩水槍,那十四歲的少年,依舊在地上做俯臥撐。
唯獨那十五歲,手裡掐著煙的男人,此刻眼神牢牢地鎖定著薑楠。
“你她媽是誰?”徐黎掐滅了煙頭,然後緩緩站立。
“你憑什麼來操控我們的生活?”
薑楠“就憑你們走了一條錯誤的路。”
徐黎一腳踹翻了茶幾,然後大步走到薑楠的麵前,指著薑楠的鼻子。
“什麼叫錯誤的路?你有什麼資格評判我們走的路是對的錯的?”
徐黎手戳著薑楠的西服。
“一個穿著幾千塊錢一件衣服的人,在這裡對一群身上全身上下不超過一百塊錢的人,說你們走的路是不對的?”
“你是老天爺派來跟我們開玩笑的?”
“我們不是你,我們生下來就是有罪的,就是不公的。”
“我們從小就被遺棄,就連保護我們的都是一個嗜酒成性的父親!”
“你和我們不一樣,和我們經曆的不一樣,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們?”
“我們都能接受我自己,為什麼你一個和我們毫不相乾的人卻接受不了!”
“你了解我嗎?你了解我們嗎?你又有什麼資格來驅趕我們的生活!”
“操你媽!”
徐黎舉起一個煙灰缸就想往薑楠的頭上砸,可是他的腹部卻被薑楠一腳踢開。
直接撞翻了沙發。
沒有人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就連徐冰都沒有料到徐黎會直接和薑楠起了衝突
薑楠麵對著徐黎“你知不知道你這一煙灰缸下去,你可能就要進監獄踩縫紉機了?”
很顯然,徐黎被薑楠那一腳踹的使不上力氣。
薑楠把西服脫下,然後把胸前的傷口展露在徐立德麵前。
“我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亡命徒。”
他本以為,徐黎隻是一個嘴巴臭了點的孩子,但薑楠現在明白了。
徐黎的骨子裡是暴力的,是有戾氣的。
“就像你們說的,我不會要求你們直接離開這個地方,回到你們的家裡。”
“因為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沒有資格去對你們做什麼,但是你們也應該想清楚,自己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
薑楠說完就要離開,可是徐黎卻在此時站起了身子。
聽到徐黎起身的聲音,薑楠默默的回過頭。
他透過徐黎的眼睛,看到了這隻有十五歲少年的怒火。
但這一次,這個男孩的語氣平靜到不能再平靜。
“你不應該來乾涉到我們的生活。”
“就算按照徐大兵和我們說的,徐冰對你受之有愧。”
“但是你!”
“也不應該過來跟我們講這麼多通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