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說,你隻要喝下墮胎藥,夏夏再說出那些台詞,你就能改善身體,以後有機會能懷孕。”
“但你不識好人心,還毀了夏夏的身體,你讓她以後怎麼嫁人啊?”
“禾舒,這件事是你做的不對,你過來給夏夏道個歉,再好好照顧她小月子,夏夏脾氣好,不會跟你計較的。”
‘道個歉’‘照顧她小月子’‘脾氣好’‘不會跟你計較’。
她和江夏夏,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江禾舒胸口劇烈起伏著,微微閉眼,但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江父江母一愣。
江禾舒斂去笑意,一字一頓地說:“好,我會去‘照顧’她,給她‘道歉’。”
江父江母沒聽出她話裡的深意,紛紛滿意地點頭。
他們說:“就知道禾舒你最聽話了。”
江母又關心道:“媽媽工作忙沒空,如果有時間就去照顧你了,燒到多少度?嚴不嚴重?”
“你從小就獨立,爸爸媽媽既感到驕傲,又心疼你,你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是我們沒做到爸媽的責任,害你受苦了……”
江母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若是十幾年前的她聽到這番話,會高興,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爸媽都看在眼裡,爸媽也會心疼她。
如今,這番話落到二十六歲的江禾舒耳朵裡,隻是一堆虛偽沒用的空話,一文錢不值。
掛斷電話,江禾舒感覺自己的心累極了。
看著媽媽發來的江夏夏的醫院以及樓層和病房號,她扯了扯唇,那雙烏黑的眸子清淩淩的,透著一股寒意。
裴晏走出衛生間,就看到江禾舒這副模樣。
她沒了平時的溫柔和順,神色冷得刺骨,眼底帶著嘲諷,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裴晏眉頭微蹙,這是怎麼了?
不過他也沒問,他隻需要按照奶奶的話,等江禾舒病好後,回a市就行了,其他的都和他無關。
初雪下午來了一趟,帶來了江禾舒想要的東西。
她看著江禾舒蒼白的臉色,心裡忍不住後悔,如果知道江禾舒昨天會發燒,她絕對不去公司加班。
昨晚她夜裡九點回到家,家裡空無一人。
當時初雪還以為江禾舒帶著裴穗安走了,也沒在意。
直到她看見客廳茶幾上裴晏留下的那張便利貼,才知道江禾舒發燒了。
初雪把黑色的袋子放到床頭,“都在裡麵了。”
江禾舒看了一下,笑著道謝。
初雪擺手,問:“真不讓我陪你去啊?你每次發燒都嚴重……”
她知道江禾舒要這些東西是想乾什麼。
江禾舒搖頭,“不用,我沒事。”
裴晏坐在陽台的沙發上,聽著她們的對話,抬眸看了一眼。
等初雪離開後,江禾舒第三次接到爸媽兩個催促她過去照顧江夏夏的電話。
她麵無表情地回了條信息,緩緩下床,拿著衣服走進衛生間。
江禾舒溫度從起初的三十九度,降低到了三十八,但她此時渾身肌肉還是有些疼,走路也有些搖晃,頭重腳輕。
她忍著身體的不適,換好衣服,又畫了個淡妝,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有氣色一些。
從衛生間出來,江禾舒跟裴穗安說:“穗穗,媽媽要出去一趟,半個小時就回來,你在這裡等我好不好?”
裴穗安乖乖點頭。
江禾舒見裴晏正在和人打電話,就沒打擾。
她走出病房,走進電梯,摁下6樓。
說來也巧,她竟和江夏夏一個醫院。
這讓江禾舒輕省了不少事兒。
六樓,333病房內,冷冷清清的,隻有江夏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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