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裴穗安喝完水,仰臉問:“媽媽,我能和太奶奶說,爸爸打我嗎?”
江禾舒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個可以。”
哪能讓裴穗安挨了打還不能跟長輩告狀?
得到許可,裴穗安放下水杯就跑向主病房,顯然是告狀去了。
江禾舒失笑,也沒管,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發出一聲巨響。
江禾舒險些被水嗆到,她皺著眉看去。
病房門被人打開,又重重甩到牆上,六七個人站在門口,把房門堵得結結實實。
站在最前麵的,是裴晏血緣上的父親——裴陸英。
他身後跟著裴莉婭,以及江禾舒之前在裴家家宴上見過的幾個男人。
年齡大的那位就是當初在家宴上說江禾舒不知禮數、不懂規矩的堂叔裴順。
以及裴晏的一個遠房表姑,還有兩個表哥。
看到他們,江禾舒眉毛皺得更深,放下水杯站起身。
“你們來做什麼?”
裴陸英還未說話,裴順就開口了。
他用鄙夷的口吻說:“身為兒媳婦,見到長輩非但不喊人問候,還用這種語氣態度對待長輩,小門小戶出身的女人就是沒規矩,登不上台麵!”
“對啊,這可是你公公。”
“真是沒一點教養……”
其餘人都紛紛附和。
裴莉婭站在裴陸英身邊,這次她長了教訓,一聲不吭,但眼裡盛滿了得意。
江禾舒沒工夫聽這些,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對她說教。
在清楚裴晏對待他們的態度後,江禾舒就注定不會對他們忍讓。
江禾舒當即就懟了回去:“你們倒是‘出身高貴’‘懂規矩懂禮數’,門都不敲直接過來,人家三兩歲的小孩都知道要先敲門。”
兩個保鏢低著頭上前,“對不起少夫人,我們沒攔住……”
實際上是不敢攔。
他們知道裴晏和裴陸英關係不太好,但裴陸英畢竟是裴晏父親,他們不敢真得罪裴陸英。
江禾舒能猜到他們的想法,不過也沒計較。
裴順開口說:“實在不像話,誰家兒媳婦敢這麼和公公、長輩說話?三哥,不是我說你,你可得好好立立威,不然她出去丟的是咱家的人!”
裴陸英臉色微僵,他何嘗不想立威?
上次在家宴,自己隻是罵了江禾舒幾句,江禾舒就當著眾人的麵罵了回去,甚至還差點把茶杯砸到他身上。
江禾舒掃了眼站在裴陸英身後的程家三口,想起了上次在ktv聽裴悅說的話。
裴陸英因為利益,把兒子賣給了程家當女婿……
江禾舒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程家人這是搬來裴陸英為他們主持公道?
事實上,也正如江禾舒想的一樣。
裴陸英開口罵道:“自從你和裴晏結婚,就隻會闖禍,給我裴家丟人現眼!今天竟然還敢對程夫人、程卓動手,不好好教訓你,你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說著話,裴陸英衝裴表姑使了個眼色,“按照規矩打,不用留情。”
聽到這話,江禾舒眸色越發的冷,“你們要打我?”
裴表姑笑了一聲,神色倨傲:“雖然你身份低賤,配不上小晏,但你現在已經嫁給了小晏,就得按照裴家的家規來,做錯事情,自然要受到懲罰。”
說著話,裴表姑一步步向江禾舒走來,“對公公不慈,五十巴掌,給裴家蒙汙,一百五十巴掌,你尊長輩,五十巴掌。”
她嘴巴張張合合,就是二百五十巴掌。
裴表姑還說:“按照家規,受完懲罰,應下跪痛哭流涕地磕頭道歉認錯,獲得長輩的原諒,如果心不誠,長輩不原諒的,應再受五十巴掌。”
聽完這些,江禾舒都給氣笑了。
不就是想整她嗎?還說得那麼清新脫俗。
家規?他們是古人嗎?大清早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