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不是彆人,正是裴晏的發小——季乘風。
季乘風聲音慵懶,“你彆不承認,圈子裡都傳遍了。”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裴總愛好獨特,不愛嬌軟嫵媚、柔情似水的女人,不愛端莊大方的豪門千金,隻愛能把九個人打哭的潑辣母老虎。”
這話惹得裴晏眉頭微蹙,“你聽誰說的?”
“聽劉叔、蕭叔、李阿姨……他們都在說。”季乘風一口氣爆出十多個人名。
他喝一口水,繼續說:“劉叔好巧不巧住在你老婆病房的隔壁,他聽到外麵鬼哭狼嚎,還以為是有人在外行凶殺人呢。”
“他讓保姆去看看情況,就看到你老婆摁著你爹暴揍。”
“劉叔想去幫你爹,但忽然聽到你爹說罵你媳婦不孝順,這麼對待公公要被天打雷劈……”
“劉叔見這是家務事,沒敢摻和進去。”就站在門口看好戲,然後再把這事分享出去。
季乘風說著,‘嘖’了一聲,“這可是九個人啊!你老婆單挑還把人揍得痛哭流涕,渾身是傷,顯然不是一般人兒。”
“我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呢,是為了關心關心你。”
“作為你的好兄弟,我非常懷疑,你是不是被她屈打成招,被迫屈服在她淫威之下,迫不得已才娶她。”
原來,今天中午裴陸英等人挨揍的時候喊得太大聲,惹來了旁邊病房的人的注意。
住在那個樓層的病人非富即貴,基本上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
他們見了,一傳十,十傳百。
通過他們的努力,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許多人都知道裴晏娶個能單挑打九個人的母老虎。
而那兩個幫江禾舒揍人的保鏢,被他們自動忽略過去。
聽完,裴晏劍眉緊皺,沉聲糾正道:“我妻子性格溫柔,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用那三個字來形容她。”
他話音剛落,季乘風就誇張地‘呦’了幾聲。
“前段時間不還說隻是協議結婚嗎?這就護上了?”
裴晏的理由正當極了,“我尊重每一位合作對象。”
就算是協議結婚的對象,也是他應該尊重的合作對象。
季乘風‘切’了一聲,“彆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我,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裴晏可是有‘六親不認、鐵麵無私活閻王’的稱號的男人。
季乘風斂去幾分隨意,“說正經的,你們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拜訪拜訪這位嫂子。”
無論是出於好奇,還是出於情理,他都應該見見江禾舒。
裴晏沒拒絕,隻是說:“我先問問她的意見。”
如果江禾舒願意並有時間見李乘風,那就見,如果不願意或沒時間……
從裴晏這幾句話中,季乘風能看出裴晏對待江禾舒的態度。
這完全顛覆了季乘風的猜想。
裴晏竟然不反感裴奶奶硬塞給他的女人,甚至還對那個女人很尊重。
季乘風想到什麼,他問:“你喜歡上她了?”
裴晏眉心猛地一跳,但很快,他就恢複平靜。
他聲音冷靜到沒有一絲波瀾:“我不喜歡江禾舒,也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女人。”
聽著裴晏與平時沒有區彆的語氣和音調,季乘風就知道裴晏沒有說謊。
他歎了一口氣,勸說道:“不喜歡歸不喜歡,但你也彆一直壓抑著自己。”
“你以前不肯碰女人,但你現在有合法老婆了,她有義務滿足你的需求,給你正常的夫妻生活。”
“適當的發泄對身體好,你憋了幾十年,再憋下去,還沒享受其中的樂趣,就老了,萎了。”
這都是季乘風的心裡話,若不是和裴晏關係鐵,他都不會苦口婆心地說這些。
裴晏忽然開口:“我和她之間沒有感情。”
季乘風笑了起來,笑裴晏在男女的事情上麵太單純,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
“晏哥,做這事隻是為了快樂,不是說沒感情就不能做。”
“就像我,從不談感情,不也睡了這麼多女人?”
“她們圖我有錢,我圖她們年輕漂亮身材好。我們各取所需,不談感情。”
這番話一直在裴晏腦海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