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選。
裴晏又把目光轉向外婆,“明天人會比較多,魚尾裙領口有些低,現場會有一些調皮搗蛋的小孩子,萬一……”
男人說得一本正經,眼裡帶著擔憂,一副完全為江禾舒考慮的模樣。
外婆想了想,“其實,小晏說的也有道理。”
裴晏拉攏了外婆,在這場爭論中獲得了勝利。
裴奶奶滿臉遺憾,在心裡罵裴晏卑鄙奸詐,若不是顧忌外婆在場,她抬手就給裴晏一拳。
劉阿姨問:“這幾件禮服放主臥的衣帽間?”
裴晏點頭,裴奶奶不知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
她故意說:“這幾件裴晏看不上,彆放這兒積灰了,帶回去送給小悅她們。”
說話的時候,裴奶奶看著裴晏,果不其然,裴晏皺起了眉。
他一本正經道:“這是給禾舒定製的,送給其他人不合適。”
裴奶奶相信才怪,冷哼一聲。
這個死悶騷,說什麼沒旗袍好看,事實上呢?
他純屬是不想讓彆人看到,他想讓江禾舒私下穿給他一個人看。
實際上,裴晏還真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吃過晚飯,就已經九點半了。
見太晚了,裴奶奶就決定住下,她和外婆睡一屋,吳姨和劉阿姨一個房間。
江禾舒先哄睡了裴穗安,再走進主臥。
裴晏還沒睡,靠著床頭低頭看書。
他洗過澡了,頭發微微濕潤,頭頂暈黃的光線淡化了他身上的冷清,猛地一看,竟覺得他有幾分溫柔。
聽到腳步聲,裴晏抬起頭,目光落到江禾舒身上。
他眼睫如鴉羽般漆黑,僅是漫不經心地抬眸一瞥,江禾舒的心跳就莫名快了幾分。
江禾舒移開視線,語氣儘可能地平靜:“怎麼還沒睡?”
“在等你。”男人聲音低緩。
等她做什麼,裴晏沒說,江禾舒自然也不會問。
她佯裝隨意道:“以後你都不用等我,有時候穗穗睡得慢,我要很晚才能過來。”
這是借口,她純屬是覺得來太早,裴晏還沒睡覺,兩人大眼瞪小眼,多尷尬啊!
裴晏沒有接話,看著她身上的睡衣,“洗過澡了?”
江禾舒腳下微頓,身體微繃直了些,沒說話,隻點了點頭。
她不想在主臥和裴晏同用一個浴室,就在穗穗房間洗了。
隻是,裴晏問這話是……
裴晏看到她那雙烏黑眼眸中盛滿警惕和防備,不由得輕笑一聲。
他把書放到桌子上麵,穿上拖鞋下床。
江禾舒正關注著他的動向,見他向自己走來,立即道:“其實穗穗還沒睡著,讓我過來拿點東西,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說完,她隨手從桌上撈起一個東西,抬步就往門口走。
江禾舒步伐很快,若不是顧及裴晏,她怕是能小跑起來。
身後傳來男人幽幽的聲音:“你確定是穗穗讓你回來拿這個東西的?”
江禾舒想都不想就點頭,“對!”
但當自己低頭看到手裡的東西,她愣在原地。
她竟然好巧不巧地拿到了一盒裴晏還未拆封的內褲。
如拿了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江禾舒臉頰的熱度升高,滿臉尷尬。
下一秒,耳畔響起一道沉沉的笑聲。
與此同時,她的背脊貼到男人平坦結實的胸膛,裴晏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鑽進江禾舒的鼻子裡。
是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清爽冷冽。
裴晏正要開口,卻被江禾舒搶先了。
俗話說的好: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
江禾舒果斷倒打一耙,指責道:“你為什麼把內褲這種私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麵?如果穗穗進來恰巧看到,你不覺得尷尬嗎?”
裴晏愣了一瞬。
江禾舒故作大方地說:“算了,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下次一定得放好知不知道?”
說著話,她一邊把內褲塞到裴晏懷裡,一邊往門口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