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不再言語,李道目光看向楊岩,又看了眼齊勝,緩緩道,“座位一事,你情我願,我管不了。”
“但現如今陳遊告狀,齊勝又是我扶風關之人,此事也算是我扶風關內部的的事情,楊岩將軍才剛來就插手有點不太好吧。”
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如何,但明眼就能看出齊勝有些不對勁。
而從陳遊臉上的倔強也不難看出,他之前在跟隨援軍的路上可能因為齊勝受了委屈。
而大概率就是因為這位楊岩將軍。
現如今身為扶風關統帥,他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要不然如何讓手下將士服氣。
為人統帥,實力是一方麵,還需要注重人情世故,尤其是在護短這一方麵。
“你......”
楊岩目光看向李道,可能是看其年輕,臉上帶著些許不服。
李道完全將其無視,目光轉過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林,開口道,“楊老將軍,您說是不是。”
楊岩聞言目光看向楊林,期望自家爺爺開口幫他說一句,但結果讓他失望了。
本就看齊勝不怎麼順眼的楊林怎麼可能管這事,而且還是不占理的情況下。
楊林淡淡一笑,直言道,“既然是扶風關內部的事,那就請李統帥你自便吧。”
“統帥......”
楊岩剛想說什麼,楊林僅僅隻是回頭瞥了一眼,他便不敢說話了。
最後,他隻能給齊勝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而後,李道目光看向陳遊,“陳遊,你想要告他什麼?”
陳遊抱拳道,“我要告齊勝貪生怕死之罪。”
“擅離職守之罪。”
“謊報軍情之罪。”
“以及最後的瀆職罪。”
當聽見陳遊的話後,在場眾人紛紛怔住了。
無論是侯遠亮等人還是齊勝自己都露出錯愕的表情。
本來,齊勝以為陳遊隻是簡單的告一點小狀就可以,但沒想到他竟然玩的這麼狠,這完全是想要把他直接搞死。
想到這裡,齊勝頓時坐不住了,果斷站起身說道,“陳遊,你休要胡言亂語,我根本沒有觸犯這些罪名。”
陳遊完全不理會,就是一副我就要告你的模樣。
見此,齊勝隻能將目光投向李道,心中帶著莫名的恥辱道,“請統帥明察,這都是陳遊汙蔑我。”
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低頭,但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了。
李道沒有理會,回頭問道,“陳遊,你所說的這些罪名可有實情證明?”
“有!”
“那你就直接說出來。”
陳遊點頭,而後開口道,“扶風關城門被破之日,齊勝不思堅守城門,選擇退後遁走,此乃貪生怕死之罪。”
一聽這話,齊勝當場就開始反駁,“我那是聽了侯老將軍的命令才選擇遁走。”
聞言,李道等人的目光看向侯遠亮。
對此侯遠亮雖然也有點看不上齊勝,但也沒有逃避隱瞞,而是點頭道,“是我下的命令,我見守城無望,所以決定讓年輕有潛力的人選擇自行離去。”
“在必死的局麵留下他們這些人太可惜了。”
齊勝當即說道,“看吧,我說的沒錯吧,是陳遊誤會我。”
李道目光看向陳遊。
本以為陳遊會被打臉,但沒曾想他緊接著繼續說道,“我不認同侯老將軍的說法。”
說完,他目光看向周圍眾人,直言道,“扶風關乃我大乾最重要的關卡之一,一旦被破就可能我大乾百姓塗炭,根據大乾律法,身為大乾將領,遇此等重要劫難,都應全力助大乾守關。”
說到最後,他目光落在齊勝身上,繼續道,“違者,犯貪生怕死之罪。”
“所以你雖因侯老將軍命令才離去,但你身為大乾將領,依舊算是犯了貪生怕死之罪。”
“頂多算你罪不至死。”
這番話一出,整個大堂內眾人一片啞口無言。
因為他們很多人可能都沒聽見過有貪生怕死這一罪名。
畢竟,一般遇到陳遊口中所說之事,除非影響太大,否則不會被人專門抓起來追究,大多人都默認遇到實在打不過的,除非在場,否則不去也罷,隻要沒有人發現。
但如果真的被當眾提出來,那性質就變了,最起碼沒人敢明麵上說沒有這個罪。
齊勝此時也想明白這一點,他怎麼也沒想到陳遊連這種偏門的律法都能拎出來甩在他的臉上,重點是他之前還不知道,這就砸的他有點懵逼。
看著陳遊那一臉認真的表情。
齊勝有些後悔了,後悔之前把陳遊招惹的那麼過火。
陳遊這個老實人一旦發飆比正常人難纏多了。
思索片刻,齊勝突然將目光看向侯老將軍,有些慌不擇路的說道,“陳遊,如果真如你所說我犯了貪生怕死之罪,那麼侯老將軍也有罪,畢竟如果沒有他的話,我也不一定會離開,他有教唆之罪,他也應該替我承擔一部分責任。”
此話一出,在場一片沉默。
一行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向齊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