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宮野誌保乾脆借著“人腦創傷會對實驗產生不可估量的誤差”為借口,正大光明的替男人治療起來。
尤金正在又冷又暗的車廂裡執行臨時考核任務,白朗蒂卻呆在被暖氣包裹著的房間中,呼吸間是消毒水和某種清新劑的混合氣味。
若林春涼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同時操控兩張角色卡時理性的撕裂感,但這樣的感覺並不難受,頭腦中像是安裝了某種能同時運行兩套程度的驅動器,沒有任何差錯地就能保持兩種行動模式不受彼此的影響。
“在看到你的那張照片後想起來的,”白朗蒂指著工作台上的相框,“那是誌保小姐你的親人吧”
宮野誌保看向他指的照片,那是她和姐姐宮野明美的合照。
照片裡的宮野明美是一位非常漂亮溫柔的女性,和宮野誌保帶著研究員特質的冷靜不一樣,她的笑容隻會讓人聯想到在冬季結束後冒頭的花蕊,或是日本街頭盛開的櫻花。
“很少有人能從照片裡看出我們有血緣關係”提到自己唯一的姐姐,宮野誌保的心頓時又柔軟了一截,她搖搖頭,“先不說這個,你能回想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程度就是我應該有一個弟弟這樣的程度。”白朗蒂摸著下巴,“不管怎樣我都想不起他的臉,也不記得名字。”
“有一些相處的畫麵,或者是記憶比較深的物品嗎這樣或許可以幫助你逐漸找回記憶。”
“他比我小一點”男人思索了片刻,“應該是個可愛又害羞的孩子吧,我還挺想有個這樣的弟弟。那個孩子他好像那種不太會說出自己心裡想法的類型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他我就有一種操心的感覺,但是又很安心可為什麼我的弟弟會讓我感到安心,這樣的關係不就顛倒矛盾了嗎”
這樣的描述對於宮野誌保來說太過於熟悉了,甚至可以直接帶入她和宮野明美。
宮野誌保輕聲說“聽起來你們關係很親密。”
白朗蒂瞬間脫口而出“畢竟我隻剩下這樣一個弟弟,他也隻剩下我一個哥哥了啊。”
說完這句話後他才又反應過來,皺起眉,自顧自分析道“這麼說來,我怎麼還是個孤兒。”
宮野誌保用有些複雜的眼神凝視他半晌,因為有些用力,手指將報告捏出一道明顯的折痕。
因為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黑貓一直在旁邊充當僅有若林春涼能看見的背景板。看到宮野誌保明顯變化的情緒,它有些不可思議看向自己的宿主。
“尤金那麵的任務這麼緊張,您還能一心二用來思考這邊白朗蒂的計劃嗎”
顯然,黑貓覺得他是在用尤金的智力代打。
不然黑貓怎麼都無法解釋,沒有「心理學」也沒有「話術」,觀眾也隻是安靜觀看著他的一舉一動,30智力的白朗蒂是怎麼做到把宮野誌保引導到這個地步的
這簡直是大型的世界上的另一個我表演現場啊
“沒有,”若林春涼否認得很乾脆,“我隻是根據直覺說了一部分真話,我也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這麼看來,30智商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黑貓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隻能接受「野獸的智力,野獸的直覺」這樣的結論。
不知道白朗蒂是不是特例,如果不是的話,以後就不能通過數值來判斷角色卡是否能受限了。
它得想想其他辦法。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太對,宮野誌保很快讓自重新平靜了下來。
對方的記憶似乎還是很混亂,畫麵和感知無法匹配,強行繼續深入的話說不定隻會適得其反。
在報告上又畫上一個勾,宮野誌保整理起桌麵的文件,“就暫時進行到這裡吧,等會兒我會帶你重新做一次腦磁共振,看看有沒有之前沒能注意到的地方。”
她打算去歸納報告,剛起身就被一股力道拉住了。
是白朗蒂,他用兩根手指攥著她的白大褂衣角,高大的身量顯得他的動作格外小心翼翼“等出去之後我就去找他。”
不明白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事,宮野誌保隻是很冷靜分析道“可你現在不記得他的名字,也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不會的,隻要見到,我就一定能認出他。”白朗蒂的語氣很認真,“等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你們年紀或許差不多大,應該能相處得很好吧。”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難相處”在通風管道向前潛行的赤井秀一對著耳麥那頭的人這麼說道。
十分鐘前
警用波段被悄無聲息地入侵了,他們的行動和隔壁的行動組顯然並不一致。
在監聽中,若林春涼能清晰地聽見他們在緊急商討要怎麼解救被困在酒店七層的弗吉尼亞州參議員議員和副州長。
那位天才博士斯潘塞瑞德語速飛快地側寫出了挾持兩位官員的“恐怖分子”
與他們政黨相悖的激進人士。
不過若林春涼或者說尤金並不在意這一點,他的目標就是完成任務拿到fbi的權限。
白朗蒂那邊雖然進展得很順利,但依然不能百分百保證能從宮野誌保手裡拿到報告,隻要白朗蒂能摸清實驗室的位置,尤金就可以直接用尋找哥哥的名義動用fbi和i6兩股勢力參與其中。
相信不管是美方還是英方,他們都應該不希望由對方來全盤掌握這一切,惡性競爭也好,良性競爭也罷,尤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現在的難點在於赤井秀一並不適應尤金的作戰指導。
和尤金常年搭檔的是白朗蒂,若林春涼沒有忘記這一點設定,尤其是在赤井秀一和赤井瑪麗存在一定關係的情況下。自己的行為模式不能發生改變,那樣不符合尤金的人設。
所以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監控室在你右側三十米下方,熱光譜標記了範圍內的所有行動目標,我會用小型飛行器引走大半的人,最多隻會留下兩個。不要用槍械,把守在通風口的那個人乾掉後監控室就是你的了。”尤金說,“將u盤接入監控室,我會立刻黑掉他們的聯係設備。直接殺出去,他們三個人一小組,對你應該不會構成壓力。”
“沒必要在外麵引起騷動,”赤井秀一覺得尤金的臨時計劃太過於冒險,“多等五分鐘,我可以在通風口安靜狙擊掉前來查看的每一個人。”
尤金無意和他起爭執,立刻在耳麥裡回話“抱歉。”
但緊接著,他又說“我沒考慮到你的正麵作戰能力有可能和我的估計有出入,這是我的失誤。”
青年把這種像是諷刺的話說得及其平淡,“不過來不及了,為了節約時間,我已經把飛行器放了出去。”
話音剛落,外麵立刻傳來一股騷動,監控室的人揣著武器離開了大半,正如尤金估計的那樣,監控室隻留下了兩個。
執行任務的fbi搜查官久違地感受到了事情超出預料外的“驚喜感”。
現在退出去顯然不劃算,而簡潔高效的方式就是按照他的“準技術支持官”計劃的那樣,趁著對方陷入混亂局麵的時候簡單粗暴地完成任務。
漆黑的管道中,赤井秀一終於說出了那句話“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難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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