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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明美家
宮野明美住在一間普通公寓,拋開組織邊緣人物的身份外,她更多是以一個普通通勤職員的身份生活著。
這原本也是一個平凡的夜晚,她簡單地做了家務,將換洗的衣物扔進了洗衣機,在記賬本上記錄了今日的收支,做完這一切後便開始打算休息。
直到一通電話將她從淺眠裡叫醒。
“誌保”她從床上撐坐起來,看了眼現在的時間,有些意外對方會在這個時候聯係自己。
她們白天不是剛見麵了嗎
“關燈,拉上窗簾。等會兒有人敲門,不要出聲。如果是組織的人立刻躲起來,如果是自稱白朗蒂的茶發男人,跟他走。”她的妹妹語氣十分嚴肅,“他會帶你來找我。”
“發生什麼事了”
“我在被組織追殺。”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肯定也會來找你。
宮野誌保的話讓宮野明美有了不妙的預感。她從床上起身,迅速穿上便於行動的衣服,捧著手機蜷縮在床角,嘗試著用堅硬又厚實的牆麵來給自己安全感。
很快,如宮野誌保說的那樣,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宮野明美我來接你去你的妹妹那裡。”門外的人說。
她沒有出聲,屋內一片漆黑,外麵似乎開始下起雨,雨點拍打在關得嚴實的窗戶上發出陣陣脆響。她曬在外麵的衣服還沒收,那是今天逛街剛買來的漂亮裙子,原本打算穿著去參加明天的企業麵試。
她記得自己白天和誌保聊了很久,兩姐妹分享著最近的生活,僅僅隻是那些生活的繁瑣
米花町又有了什麼新鮮的事情,美國那邊的大多數白男又愚蠢又傲慢,自己明天要參加企業的麵談會,誌保祝她一切順利,並說自己最近新交了一個單純得傻乎乎的朋友。
雙方都默契地對組織閉口不談。
但那些被刻意忽視的東西還是在侵蝕著兩姐妹的日常生活不如說,那些東西才是她們的日常生活。
門外的人得不到回應,敲門的動靜越來越大,語氣也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宮野明美再不開門的話我隻能”
那個聲音突然中斷了。
門鎖是最新款昂貴防盜門,從裡麵上了兩道鎖,應該是沒辦法輕易打開的。
宮野明美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室內就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堡壘,隻要等到誌保說的那個人來找到自己就好了。這樣想著,她微微鬆了口氣。
“哐當”一聲,說不清那是什麼聲響,像是在用重物砸向某個東西,這個聲音一次又一次地交疊重複,宮野明美硬著頭皮看向聲音的源頭,那扇門。
她的心臟開始狂跳不止有人在砸門,打算用最原始的暴力手段入侵
門鎖被砸開,那扇代表著唯一防線的門輕飄飄得如書寫紙,風一吹就開了。
漆黑的身影站在風湧進來的地方。
黑影帶著渾身的濕氣走了進來,沾著淤泥的鞋底在乾淨的地板留下清晰的痕跡。他身上有很重的鐵鏽味,從掌心滴下的不知道是雨還是血。
離得近了後,那張看不出威脅的麵容才顯露出來,茶色短發在潤濕後呈現出偏深的棕,與頭發相同的是瞳色。他半跪下來,保持著高度與坐在床沿的女性持平,緩緩調整著呼吸,垂下的眼簾抬起。
“我是白朗蒂利奧波德,現在帶您去找誌保小姐。”男人溫和有禮地說。
神秘學事務所
宮野誌保在給自己姐姐打了那通電話後便坐在了室內的一角,名為丹特陳的青年給她端了一杯熱水,並詢問她是否需要毛毯。
她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開始在地下室等起白朗蒂來。
在她的打量下,這個空間讓人感到不適的地方也越來越明顯。
潮濕的空氣,無窗的昏暗環境,隨處堆積的書籍,牆上停止走動的時鐘,以及剛才把組織的成員踢出房間的青年。
“陳先生”宮野誌保隱約記得他似乎說自己來自中國。
青年搖搖頭“不是,丹特陳,姓氏是「丹」,名字是「特陳」,隻不過「丹特」念起來順口一點你叫我丹特就好。”
他離得遠遠的,抱著本書,時不時才翻一頁。
“白朗蒂是你的朋友嗎”宮野誌保問。
她不知道這位青年是否清楚自被牽涉進了一件怎樣的事情,即使現在解釋或許對自己不利,但還是要提醒一番,“你這樣幫他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事發生。”
“朋友”丹特陳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那家夥怎麼可能有朋友,那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了。”
宮野誌保不是很明白對方的意思。
但丹特陳沒有解釋這一點的打算,指尖碾過書頁向後翻,他說,“我們都是通過教授認識的。但那家夥在神秘學上沒什麼愛好,也沒有天賦,隻是有個想要培養神秘學作為新興趣的奇怪弟弟一定要說的話,嗯,我和他弟弟關係比較好。”
“尤金利奧波德”宮野誌保還記得這個名字。
“誒,看來他也介紹給你了。我還一直有些納悶”
“納悶什麼”
“尤金一直在這裡等你們啊”丹特陳這樣說著,並看向了被層層書堆遮擋住的暗處,“尤金你不是看書看睡著了吧”
什麼
宮野誌保瞬間扭頭看向被陰影覆蓋著的地方。
她完全沒發現在房間裡還有其他的人
白朗蒂一直在說自己會在離開實驗室後去找尤金,那個會滿口抱怨卻扒著他的後背指揮著前進方向,一個可愛又有些害羞,但能讓他感到安全感的弟弟。
他們是提前約好了,還是單純的心有靈犀,才到了同一個地方
可之前在白朗蒂抵達地下室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出麵,後續也沒有現身的打算
然而,從黑暗中逐漸顯露的麵容卻讓宮野誌保愣住了。
就在白天,他們才剛剛見過麵。
那人也抱著一本書,手指插在書頁裡,應該是快看完了。白朗蒂說的沒錯,他和他的弟弟一點也不像,除了同樣的發色和瞳色外,幾乎不會有人會將他們當作親兄弟。
但從氣質來講,尤金利奧波德要比他的哥哥更像一位兄長。
原因無他,白朗蒂實在是太單純了。
“拿自己的情況來當作衡量大眾的基準是不嚴謹的,我不會在原定計劃的閱讀中入睡,那是對文字的不尊重。”他說。
這句話得到了丹特陳的一聲輕哼。
那個年輕人把厚厚的一本書放到桌邊,這才側頭看向宮野誌保,“我們又見麵了,我說過,i6的王牌情報員會完成他的任務。”
“你的意思是”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小插曲,事實就是,我親愛的哥哥還是親手把組織最珍貴的研究員帶到了他唯一的技術指導官麵前。”
他的意思很明顯。
但宮野誌保凝視他很久,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不,白朗蒂不是那樣的人。”
“你的態度像是在告訴我,你比我更了解他一樣,”他慢慢走近了,蹲下身,抬手捏住了宮野誌保耳邊的碎發。
他的指尖略微擦過她的臉頰,涼透了的溫度讓人不由得懷疑起這是否是一具尚且能行動的屍體。
兩個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移開視線,比起宮野誌保相信著什麼的堅定眼神,尤金的眼裡則是空蕩蕩的。他的眼神非常冷,是沒有容納下任何生命的那類漠然。
接著,他鬆開手,手漸漸往下移,用平和的語氣說“你也有一個親姐姐,並且似乎為姐姐付出了很多,所以我認為你大概能體會到一件事
“當你為被血緣牽連的關係做出了一定程度的努力,那種長期的努力便會變成生命裡不可或缺的一塊。否認掉這段關係就好比扼殺了生命的一部分。”
尤金掐住了宮野誌保的脖子,手掌如鋼鉗般緩緩收攏,他看起來有些難過,“你在試圖殺了我,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