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傳來陣痛的馬丁尼反而有些意外,迅速反應過來,嘴巴一張就要開始戰略性痛呼叫出來肯定會挨打琴酒的眼神是這麼說的。
在那之前,一通電話接入了琴酒的手機,馬丁尼閉上嘴瞟了一眼,是貝爾摩德。
他乖乖閉嘴,豎起微微聳動的耳朵,靜謐的安全屋可以隱約聽到被電流扭曲的女聲。
“水族館的動靜鬨得很大呢,明明是卡慕和你找到我想詢問馬丁尼的事情,結果你和馬丁尼一起離開了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琴酒”
琴酒標誌性的冷笑從唇角逸出,馬丁尼高聲搶答“那家夥是叛徒是狗日的fbi我和琴酒差點就被炸死了”
“哦馬丁尼也在,你不是打死也不願意和你最討厭的琴酒一起行動嗎”
馬丁尼“”
貝爾摩德的笑裡藏刀讓他偷偷打量了琴酒兩眼,確定這家夥對自己還是一如往昔的冷酷態度,似乎也沒有因為貝爾摩德的捅刀而怒而殺人後才繼續說。
“其實我一直很尊敬琴酒,”馬丁尼裝模作樣道,“babysiter嬰兒保姆有波本就夠了,怎麼能勞煩愛崗敬業的清道夫先生呢。當然這不是說波本比琴酒好的意思,也不是說我和波本更合得來的意思,更沒有任何指桑罵槐的意思”
“閉嘴。”琴酒拿著手機的手蹦出了青筋。
琴酒喝止了馬丁尼之後就不再搭理他,鬆開握著他手腕的手,對貝爾摩德說“卡慕背叛了組織。”
“憑證是”
“我我”馬丁尼很上道的再次發言,“我和波本都是憑證,那家夥看到自己老哥就直接變成神經病,我現在懷疑他們fbi腦子都不正常,卡慕算一個,當時在場引爆炸彈的女人也是。”
“這說不通。”貝爾摩德不受他插科打諢的影響,緩緩說,“卡慕報告他需要調查將亞弗戈蒙和atx4869性能融合的技術,你們的行動中沒有任何一環是fbi不能代替進行的。如果他是作為臥底進的組織,他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更何況”
貝爾摩德停了下來,像是在挑選著措辭,長時間的停頓讓琴酒選擇按下免提,將手機放在茶幾上。這是一種將本身可以三言兩語結束的簡短對話直接拉長的舉措,馬丁尼看著安安靜靜地手機,眼神暗了下來。
許久後,貝爾摩德才用與尋常無異的歎息語調說“還記得嗎,我的號碼是你給他的,馬丁尼。”
如果尤金是臥底,將入場券親手遞上的那個人又算什麼呢
終於說到正正題了,馬丁尼抿了抿嘴,在沙發上盤腿靠在沙發背上。
他渾身放鬆,用餘光瞥向琴酒,發現對方絲毫沒有意外的神色,就像早就知道這場對話的走向。
黑貓在馬丁尼身邊繞來繞去,很識趣的沒有說任何話,但眼睛裡冒出看好戲的光彩簡直昭然若揭。
已經非常清楚了,即使是自詡並不擅長智鬥全靠幸運點滿製造巧合的馬丁尼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貝爾摩德不是在問情況,按照她說的,她完全將尤金的所作所為調查了清楚,那麼肯定的,這名成員叛逃的事情壓根無需質疑。
這不是試探、不是收集情報、不是來詢問任務的反饋。
這是一場清算。
“「心理學」技能能讓我分析出琴酒現在大概的態度嗎”馬丁尼問黑貓。
在心裡提出要求後他又覺得這樣的表述有些模糊,怕直接被黑貓駁回,於是將自己的打算解釋得更清楚了一些,“比如他是偏向於總結出一套「馬丁尼」早就是叛徒的立場,還是隻是在配合貝爾摩德的行動”
“奈亞必須告訴您,這聽上去並沒有什麼分彆的樣子。”黑貓不明白,“不管是哪一種,按照之前留下的線索,您是叛徒這一點難道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
從某些角度講,琴酒現在表現出來的特征比世界上任何機器的運算都要精密,被認定為叛徒的成員將會被清算,這甚至直接越過了之前馬丁尼和他做下“約定”的優先級。
如果尤金的行為是作為fbi的他不能做的,隻能代表他最根本的目的並不是他聲稱的那樣,一定有一個同時瞞著fbi和組織兩個陣營的真實目的,加上鬨出來的動靜不小,稍微查一下就會發現參與其中的調查員數量還不少,這還是隻是算上在組織那邊明麵上知道的數量。
「尤金利奧波德是代表神秘學事務所的立場,利用了組織和fbi雙方陣營來達到目的」這是在這個狀況下能得出的,可能性最大的猜測。
要命的是,聯係方式的馬丁尼恰好也是神秘學事務所的一員,邏輯線完全能連上。
馬丁尼是叛徒,毋庸置疑。
黑貓凝視著在場的兩個人,滿懷期待地目送著自己的宿主一步步邁向死局。似乎很久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了,若林春涼在丹特陳之後的所有任務基本都沒有麵臨這樣禍迫眉睫的困境。
根據不同前情創造出不同的選擇,可以走的道路太多,也太順了。
但馬丁尼看上去並不焦急,甚至沒有當初連夜趕去偷走工藤新一口袋裡的那張紙條時候的急切。
“人類不是可以直接被貼上標簽的存在,”他輕輕說,“他的態度很大程度上決定我接下來會找什麼措辭找什麼謊言。”
“好吧,好吧,”黑貓沒有過多糾結馬丁尼和它在判斷上的迥異,乾脆道,“「心理學」做不到這一點。”
馬丁尼“”
那你還多問一句浪費時間乾什麼。
琴酒沒有催促他立刻做出回答,似乎也知道這張嘴裡吐露出的話語裡必定參雜著或真或假的謊言。看他的神情,馬丁尼甚至會覺得他的審視中包含著對自己狡辯的期待。
不是期待他能推翻壓在自己身上的證據,而是期待著他真正踏入捕獵夾的那一刻。
讓他失望吧,讓他失望的次數夠多,程度越深,他就越不容易抱有那些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會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更加不可操控的可能性。
可那是不可能的,馬丁尼擺著無辜的表情,冷靜地思考著。
他能讓當初差點就讓自己翻車的波本變成統一戰線的“夥伴”,那也能讓琴酒和貝爾摩德就算懷疑自己也不能下手。
隻需要一個簡單的取舍。
“我無法否認這一點。”
馬丁尼清了清嗓子,代表這場拉鋸的正式開始。
“但我並不是他的擔保人,讓他加入組織是你首肯,琴酒考核過後的結果,我對他的了解僅限於在神秘學事務所裡的接觸事務所裡調查員的關係比組織成員的關係還淡,互相看不順眼的人也不少,如果不是因為教授,我們絕對不會聚在一起。”
“是嗎。”這番話顯然沒有解決貝爾摩德提出的問題。
“好吧,看樣子我必須坦白了,琴酒現在的神情太嚇人啦,看久了不益於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他深深歎了口氣,說。
“我承認,我是故意把尤金放進組織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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