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女子竟然是縣丞方誌平的女兒,夏荷眼睛一亮。
“你跟溫婉是同鄉,那你跟我說說她,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方淺拉了拉夏荷的袖子。
夏荷聞言抬眸,麵帶苦澀“方淺妹妹怕也是被流言所誤,她也不過一個女人家,得了男人的庇蔭,又巧用心思弄了點花樣,便被人誇大其實,這倒無所謂,隻希望,不要再有人被她所蒙騙才好。”
“我就說嘛,她一個鄉下農婦,能一個人打造出醉香居”
夏荷又歎息“她是我昔日好友,這般論她是非也
不好,隻是,我也替她擔憂,這醉香居陰差陽錯因一個賭約被人所知,她是高興了,可這名氣越大,這世道的綱常都要被她打亂了。”
“怎麼說”方淺道。
“自古以來,誰不是男主外女主內這樣一種基本秩序才維護了我們老百姓生生不息的向前繁衍,一旦女子失了本分,不在家相夫教子,那要誰來照顧孩子呢沒人照顧孩子,那以後可怎麼指望這些孩子為大家做出貢獻呢”夏荷一副先天下之憂而憂的神色。
“對啊可她一個女人拋頭露麵,彆人見著不知所以,還真以為醉香居是她給精心打造出來的,要是彆家的女人也效仿她,那怎麼得了”
方淺眼帶讚賞的看著她,“小荷,你不愧是解元夫人,懂得好多啊”
冬柒站在一旁奉茶,若是以前,遇到這樣的貴人,她定要在一旁加捧夏荷一句“我家夫人就是知書達理”之類的話。
但現在,她低垂著的眼裡,是一片怨恨。
夏荷看了眼木頭一樣的冬柒,覺得這丫環越發沒眼色了,揮退了她,“你下去吧”
冬柒巴不得不用她伺候,一轉身,她怨毒的目光便露了出來。
退下後,她就直接轉到柴房邊,拿起掃帚掃出一片乾淨平整的泥麵出來,然後折了根細樹枝,在地上開始寫起字來,
她現在也是識字的人了
不識字,那是普通人,識字的,那可就是讀書人了
哼那夏荷把她當什麼了自己做了錯事,就拿她撒氣
她憑什麼不就是仗著自已解元夫人的身份麼以為丫環就不是人了
賣身契在她身上又怎麼樣她冬柒長得也不差,現在又學了字,等著吧,等到溫莊主教會她更多的字,她也要去買書看,學著吟詩作畫
說不定哪天入了公子的眼,到時,又豈是她這個失
寵的舊人能奈何的
人就是受不得對比。
如果一開始,夏荷就是一個愛打罵下人的,冬柒現在必定不會有什麼觸動。但一直以來夏荷都扮好人,這一下的反差,就實在讓她無法接受
埋藏的野心,隨著手中的一筆一劃,迅速的膨脹著。
沙沙
冬柒投入在自已的學習當中,院子裡很是安靜,隻有細微的“掃地”的聲音。
她寫得十分認真,一筆一畫都很用力。
突然,肩膀被拍了下,她嚇得幾乎跳起來,還以為被夏荷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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