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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眸。
半空中的水鏡轟然破碎,掀起的氣流拂亂她垂順的淺粉色長發,淩亂地垂落在腳邊。
“卡修斯”
怎麼會是他
她不是讓他們去珀金的神宮中找人嗎怎麼可能會遇見卡修斯
卡修斯和珀金關係向來水火不容,更不可能出現在對方的神宮中。那是妮可想都沒想過的畫麵。
妮可半信半疑地皺起眉“你確定”
“是的,妮可大人,千真萬確。”
跪在下方的神仆戰戰兢兢地回答。
妮可沉著臉色“證據呢”
他們的氣息,在傲慢之神和暴食之神神言之間的空地上消失,屍身就連一點血水都沒有留下。”
這樣的手段,放眼整個魔淵和神國,都唯獨隻有掌管自然的卡修斯能夠做到。
可他們為什麼要朝著卡修斯的神宮方向走
而且卡修斯為什麼會出手
妮可心口湧起一種不太美妙的感覺,仿佛有什麼篤定的事情緩緩偏離了軌道,不可挽回地脫離了掌控。
她揉了揉眉心,冷聲道“真是一群蠢貨。”難不成在魔淵裡迷路了嗎
妮可打聽過,自從卡修斯墮落入魔淵之後,為了緩解眾神之主神諭對他身體的影響和牽製,他常年都需要依靠陷入沉眠來對抗那種痛苦。
相應的,他淡漠無波的性情也變得愈發陰晴不定,冷鬱詭語。
暴食之神的神宮中向來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沒有人敢在他陷入沉睡時貿然打攪。
這些她派出的殺手,恐怕是不小心走錯了地方,笨手笨腳地擾了卡修斯清夢,才被他不悅之下出手殺死。
“算了。”妮可麵無表情地揮了下手。
神仙她她臉色沉,連忙
神仆見她臉色陰沉,連忙如蒙大赦般退下了。
寬闊的神宮中隻剩下一道身影。
妮可靠在神座椅背上,食指若有所思地輕輕點著唇角。
直接動手殺死那個人類少女,免不了一番掙紮追逃,動靜或許稍有些大,才會不小心惹得
卡修斯不快。
同時也惹人生疑。
妮可不確定卡修斯究竟是否知曉那些殺手真正的來意,而他和那名人類少女的關係究竟走到了哪一步,是否足以支撐他維護她。
妮可決定暫時放棄直接動手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
她想到什麼,冰冷的眸光緩緩淡了些,眸底浮現起些許惡意的興味。
她需要選擇一些更加“溫柔”的手段。
妮可不知道那個人類少女究竟使了什麼手段,才能掩藏自己人類的身份,在魔淵中混得如魚得水。
但無論是法術還是彆的任何手段,總有時間限製和失效的那一天。
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
魔淵四位主神的愛意,隻有像她這樣強大美麗的神明才有資格擁有。
如果她能夠限製那個人類少女的行動,禁錮她的神術,然後把一切交給時間。
而她隻需要隻遠遠地、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那個人類少女把戲落空的那一刻。
在她重新變回人類的時候,把她扔回到珀金身邊,讓他好好看看她虛偽麵具下真正的麵目。
妮可眸光冷卻下來,狠狠地攥緊了神座扶手。
說她矯揉造作
說她醜
那就珀金看一看,他一顆真心奉上的對象究竟擁有著怎樣他意想不到的真麵目。
寂靜無聲的魔淵最西方,夜色黯淡,血月高懸,巨大恢弘的神宮安靜地佇立在墨色間。
溫黎右手手腕被一隻手緊緊扣在掌心,空氣在身側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她隻感覺視野花了一下,便從光線明媚的神宮門前來到了嫉妒之神的神土。
“漂亮姐姐”
溫黎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熟悉的橙黃色殘影便從她身邊掠過,一把撲進她懷中。
小火團頭頂的火苗興奮地劇烈顫抖著,看起來情緒格外興奮驚喜。
溫黎猝不及防間被它撲得一個趄,向後倒退了兩步。
澤維爾伸手攬住她扶了一把,臉色有點黑地輕噴一聲,屈指將溫黎頸窩裡來回蹭的小火團彈開。
“喂,給我老實點。”
小火團被毫不留情的力道彈得
向後飛了很長一段距離,隨即迅速地飛回了溫黎身邊。
按它這次礙於澤維爾的淫威不敢過分靠近,戀戀不舍地在溫黎頸側繞了兩圈,蘿莉音甜絲絲地散著嬌
“漂亮姐姐,我們又見麵啦,這次你可以多陪尤伊待一段時間嗎”
溫黎對毛茸茸的東西向來沒什麼抵抗力,雖然眼前的毛茸茸其實是看上去格外滾燙灼熱的火苗。
“這個嘛”
她抬起眼管了一眼澤維爾,意有所指地歎息一聲,“我說了可不算,得看看你的澤維爾大人怎麼想哦。”
“澤維爾大人。”
一團黑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了過來。
它似乎已經在一邊等待了很久,奈何通體顏色幾乎和色調沉冷的神言融為一體,實在沒有什麼存在感。
“您剛才匆匆離開,就是為了將她帶回來嗎”
正太音公辦地冷冰冰道,“您不應該這樣做,她已經是赫爾墨斯公開承認的未婚妻,不應該私下出現在你的神宮裡。”
黑蒙蒙的露氣凝成一隻纖細的手,朝著溫黎的方向戳了戳,如果您同意的話,她應該現在立即離開這裡。”
然後它便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在掌心,“砰”地一聲爆炸。
澤維爾修長骨感的指縫中逸出屢屢升騰的黑色霧氣。
“麻煩死了。”他挑眉,冷笑了一聲,“需要我用行動提醒你,這裡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嗎”
說完,澤維爾懶洋洋地收回手。
稀薄的霧氣在空氣中重新彙聚,顏色漸漸變深,重新凝集成一個巴掌大的小團子。
黑霧團子欲言又止地沉默了片刻,不說話了。
“哎呀,尤裡,你在猶豫什麼呢”
小火團像是想到了什麼新點子,身體泛著明亮的色澤,迅速地飛到黑霧團子旁邊,用身體連推帶擠地將它帶到了溫黎身邊。
“漂亮姐姐這麼溫柔美麗,你難道不想親近親近她嗎”
像是想要尋找一個共同作案共同受罰的戰略夥伴,它的蘿莉音聽上去急促了些,蘊著濃濃的誘惑意味。
黑霧團子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緩慢流淌氤氳的薄霧都凝固了一瞬,看
上去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滑稽。
它沒有上前,卻也沒有退後,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僵在原地。
溫柔
澤維爾眉梢一動,心底嗤之以鼻地笑了下。
那是它們沒見識過她真正的樣子。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可一點都不溫柔。
回想起少女清純中帶著勾人的嫵媚眼神,澤維爾下意識撩起眼皮,朝著溫黎的方向投去一瞥。
正巧她也正側著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撞見他的眼神,溫黎輕輕眨了眨眼睛。
澤維爾身體一僵,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便自發挪開了視線,像是惡作劇被抓包一般,臉色有些不自在的黑沉。
他可不是有意想看她,隻不過條件反射罷了,
但
澤維爾若有所思地看著半空中扭捏糾纏在一起的一紅一黑兩個團子。
它們還在為是否要親近漂亮姐姐而爭執不休,絲毫沒有留意到剛才他們之間一瞬間的暗流湧動。
而那些她不為人知的神情和動作,像是他們兩個人獨有的秘密。
沒有任何人知曉。
這種隱秘的念頭牽引起他身體最深處的情緒。
那些情緒被他常年壓抑桎梏,卻無時無刻不澎湃沁湧著伺機而動。
這一瞬間的鬆動讓它們找到破綻,一種濃烈的獨占欲和愉悅感瞬間霸占了澤維爾全部的神經,就連頭發絲都在這股來勢洶湧的情緒衝刷下陣陣發麻。
武許也不口有他一個人口過或許也不隻有他一個人見過。
澤維爾的神情倏地冷淡下來,黑寂狹長的眼眸流露出些許陰鬱的涼意。
赫爾墨斯。
他見過的關於她全部的模樣,他一定都見過。
甚至還有那些他未曾窺探到的風景
憑什麼他自降世以來,就要一直生活在赫爾墨斯的陰影之下
澤維爾的後槽牙緩慢地磨了一下,兩枚團子的爭執也達到了白熱化階段。
“你沒有拒絕,那就是默認。尤裡,不要掩飾了,我難道還不夠了解你嗎”
“我沒有。”
“那你的霧氣怎麼都凝固了明明是緊張你為什麼要緊張明明是心動了”
“我沒有。”明顯遲疑了一秒鐘。
你卡帶了嗎隻會重複這一句話。澤維爾聽得心生煩躁。
他揉了一把頭發,乾脆利落地伸出手,把一黑一紅兩個團子一起捏在指尖,朝著門外甩出去。
“心動要動也輪不到你們兩個。”
“啊澤維爾大人”
隨著一聲蘿莉音驚呼,一黑一紅兩道流光飛速掠過,沒入前方黯淡的光線之中轉過言門,看不見蹤跡。
它們看起來十分熟練,身體已經擺出最放鬆適合飛翔的姿態,就連尖叫聲中都聽不出多少驚訝恐懼。
溫黎看著有趣,正要再看兩眼,言門便轟地一聲闔攏,阻斷了她的視線。
她回過頭,澤維爾雙手環臂站在不遠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輪不到它們兩個”溫黎沒有忘記他剛才說過的話,笑眯地走近他,“那譯維爾大人,您說應該輪到誰”
澤維爾臉色沉沉地盯著她,良久,嘴角挑起一抹譏嘲的笑。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魔淵中人儘皆知的未婚夫。”頓了頓,他冷冰冰地吐出四個字,”赫爾墨斯。”
溫黎歪了歪頭,打量著他的表情沒有說話。
良久,她誇張地睜大眼睛,捂住嘴巴“澤維爾大人,您不會是在吃醋吧”
澤維爾垂眸掃了她一眼,隨手扯了一把肩膀上垂落的兜帽,不耐煩道“如果我說是,那又怎麼樣”
溫黎怔了一下,下意識瞥了一眼遊戲界麵改造度麵板。
沒錯啊。
澤維爾的立繪後麵跟著一個長長的灰色進度條,小字標著05100
是個大頭鬼。
有這麼低改造度吃醋的先例嗎
當她是純潔小學生一樣好糊弄。
溫黎腹誹間,便看見澤維爾上前一步,極具攻擊性和侵略性地俯身靠近她。
她不想順著他的心意,向後退了一步,小臂便被握住用力一拉。
凜列的氣息將她
從頭到腳攏在裡麵,澤維爾動作放肆地將她扯到懷中,手臂向上順勢按住她的肩膀。
他的吐息熾熱落在發間,存在感極強,溫黎不自覺掙紮了一下。
澤維爾卻像是預料到了她的動作,強勢地按住她的身體,將她牢牢鎖在懷中。
他俯首埋入她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獨屬於少女的警香濃鬱,爭先恐後地鑽入他的鼻尖,將那些感受不到她氣息的空白一點點填滿。
吐息拂過她的頸側,溫黎感覺有點癢,動了動身體再次躲了一下,卻被更用力地扣住。
“喂,不準躲。”
澤維爾嗤笑了一下,更加肆意地攬住她的月要,語氣中帶著點半是挑釁半是乖張的無賴勁,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掙得開。”
說著,她月要間的力道更重了點,像是在印證他的話。
還挺霸道。
溫黎安靜下來不再掙紮,順勢抬起手臂,指尖虛虛掠過澤維爾飛揚的黑發。
她點開遊戲背包欄。
r一支造型奇特的錄音筆
它看起來和普通的錄音筆不太一樣,錄進去的聲音和語句,好像會成真哦。
tis觸發條件個親昵而不失禮貌的摸頭殺
溫黎遲疑了一下,停頓在半空中的手沒有落下來。
她應該複製澤維爾的神術嗎
但她玩射擊類遊戲向來沒什麼準頭,地獄之火在她手中燒不到人就像是擺設,隻有隨意穿梭空間用起來比較順手。
不過,這充其量隻能讓她用來逃命,卻無法將潛在的危險永遠扼殺。
在這個道具被使用之後,她依舊需要為蟄伏在暗處的殺機提心吊膽。
而且,在她集齊升級材料恢複傳送陣之後,技能效果多少有些雷同。
或許,她還有更好的選擇。
溫黎回想起與珀金初遇時,他居高臨下冰冷的眸光。
還有在他那句冰冷的質問之下,她渾身不受控製想要將真心話傾吐而出的衝動。
絕對臣服。
溫黎的心悄悄地動了一下。
如果能夠複製珀金的神術,她甚至可以順
勢策反愛神派遣而來的殺手,讓他們成為她的保鏢保護她。
這才是被追殺的最高境界啊
她的指尖僵帶在澤維爾的發頂上方沒有動作,正要收回時,手腕被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按下來。
“你在乾什麼”澤維爾握著她的手腕,語氣有幾分不善。
“沒什麼,伸個懶腰。”
溫黎就著這個姿勢舒展了一下身體,然而被緊緊扣在掌心的手卻並未被鬆開。
她抬起眼。
澤維爾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扯了下唇角彆廢話,要摸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