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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在西北方一小片雪鬆附近,祝鵬,往你們方向去了”
一個藍衣少年手拿傳訊符,躲在巨石後麵,神色緊張,快速說道。
“我也看到了十、九他在加快,最多五息就要追至,祝鵬那裡的,快分散跑”
秋試之前,給了三天準備時間,一幫人自發地行動起來,每人配備了用來互相聯絡的傳訊符。
雖然要額外獲得一塊令牌才能進洞窟取冰,完成考核,但在更大的威脅麵前,這些都得擺在後麵。大不了安全到達洞口,再爭搶令牌。
“真的來了,他在背後”傳訊符裡的這一句帶著哭腔。
當時的小會議上,還有人提議,先合力擊敗那兩個煞神,把威脅徹底解除。
立即就被其他人否決。開什麼玩笑,作死彆帶著我們。
根據眾人分析,就法寶而言,沐雪風隻有一把刀,他養的貓有一枚飛行器竹蜻蜓,和一隻惑亂人心的魔音號角,但是一件追蹤法寶都沒有。
這就是他倆最大的弱點,要抓人,也得看到人影,一個個追。
“來了,來了”有人驚惶叫道。
聚在一起的三四個人作鳥獸散。
彆、彆來追我王陸找了個方向悶頭就跑,一邊在心底祈求,彆追貧道,勞駕追道友去啊逃了片刻,他忍不住回頭一望,心臟驟停。
過來了,直奔他來了,一個人形惡魔,一個貓形惡魔
好幾個人分開逃跑,為什麼偏偏就挑中了自己
王陸腿一軟,幾乎要跑不動了。沐雪風的身法,本就比他要快,幾個眨眼間,已站在了他的麵前。
“拿來吧。”惡魔朝他伸出了手,聲音冷酷無情。
在王陸絕望的注視中,他的令牌被當麵握成了齏粉。那一人一貓,揚長而去。
“林芳殊何子衿,他好像發現你們了”
一片狹長的雪穀裡,林何二人正往山脈深處跋涉。聽聞傳訊符發來的消息,都是臉色一變,回身張望。附近沒有可供躲藏的地方,一片平坦雪麵上,就見一道身影如疾電踏雪而來。
立即催動遁術逃跑,也不過晚了兩個呼吸再被追上。
“拿來吧。”沐雪風的聲音涼如落雪。
“芳殊妹妹,你快走”鼓了鼓勇氣,何子衿高喊道,擋在了前方。連他的法寶流光玨都召喚了出來。
“哦,你是想先比劃比劃”沐雪風神色淡淡,雪亮的刀氣自他掌心凝聚。
正好他手也癢了。目前追到的,還沒有一個敢正麵接戰,全都是直接將令牌雙手奉上。
雲師父給他倆也發了令牌,大約是在告訴眾人,你們若有想法,也可以從“獵鯊者”手裡奪取,不過還沒人生出這個膽量。
林芳殊沒有做聲,頭也不回,將遁法催到極致,霞色披帛在身後飄拂。
流光玨與刀氣相撞,迸起一片雪浪。才接一招,何子衿拋下令牌,轉身就跑“芳殊妹妹,等等我”
徐敏握著傳訊符,呼哧喘氣。他本來是和相熟之人結隊進來的,剛才一陣混亂,全跑散了。
聽到“往這裡來了”,好友催發神行符似乎是得知秋試內容後連夜去丹書館買的,嗖的就跑了,他望塵莫及。
那兩人到底在往哪個方向去我安全了嗎
這時,手中的傳訊符又發出聲響“徐敏徐敏,我剛看到他們,往你那裡去了”
嘶,徐敏左右環顧。山裡地形複雜又有狂風暴雪,視野算不得好。但樹木稀少,遮擋物有限,一旦那兩人來到附近,躲都沒處躲。
眼見前方遊蕩的一群雪狼,徐敏靈機一動。
剛才這裡是不是有個人蹲在飼主肩頭的小橘貓四處張望。
沒法子,空有一身戰力,缺乏追蹤法寶,隻能跟這幫同班同學玩起了捉迷藏。
不遠處,一群雪狼正朝他們齜牙,發出威脅的低吼。
據說是馭獸峰養在秘境裡麵的,遍地都是,對擅闖領地的人也不太友善。
沐雪風望了過去,森寒的氣息彌漫開來,狼群瞬間乖巧,趴伏在地。
“有一頭雪狼,長得有些奇怪”沐雪風道。
“喵。”是有點怪。
眼睛更大更圓,臉更寬,毛更蓬鬆,混在雪狼群裡,讓樂源想起“狼和二哈”那張表情包。
嘖,這個應該是徐敏吧,剛才瞥見一眼,像是他的身影。
徐敏跟貓一起跟隨羅師父學習幻術,但他變成動物時總有瑕疵。變幻之術,自己學起來很容易,但其實好像還挺難的。飼主僅憑借一本殘卷就學會了變門板,也算是不錯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那隻長得奇怪的“狼”,似乎僵了一下,然後對沐雪風搖起了尾巴,把雪麵拍得噗噗作響。
太明顯了吧隻有狗才搖尾巴,徐敏你不知道嗎。
小橘貓還在心裡嘀咕,就聽沐雪風說道“你這頭雪狼是在討好我麼,難道想要離開此處秘境免了,我不打算再養一頭靈寵。”
那是徐敏啊,飼主你咋還跟他聊起來了,你醒醒
小橘貓在心底喊道。
不過徐敏畢竟是他的幻術小班同學,貓貓閉了嘴,沒有揭穿,和飼主一起走開了。
在他們背後,趴在雪狼群裡的徐敏鬆了口氣,感覺後背都被冷汗浸濕。
那塊令牌無法收進儲物空間,被他情急之下埋進了雪堆裡。
等等埋在了哪裡來著長相奇怪的“雪狼”,開始慌忙在雪地裡扒拉。
“他們是不是在互通有無”又收繳到幾塊令牌,沐雪風停步,忽然說道。
“喵喵”小橘貓點頭。我也感覺到了,他們好像拉小群聯絡了,沒帶咱們
每次出動,對方的反應都太快了,原本結伴而行的,立即呼啦一下往各個方向散去。
他們往東邊追,往西邊追,像在趕一群到處逃竄的羊。彆看雲師父嘴上說得輕鬆,這小寒山秘境占地極廣,那些人跑得也不慢,好像還有人催動法寶和神行符,他們追起來,效率有些低下。
“我也追夠了,”沐雪風道,“尋個地方伏擊吧。”
刀氣揚起一大片雪沫,紛紛揚揚如原地下了場鵝毛大雪,暫時隱去了他們的身影。
雪沫落儘時,已無人知曉他們的去向。
“李兄,此處山穀狹窄又有亂石雜樹,我感覺這個地形,很適宜打埋伏”
“噤聲”他口中的“李兄”壓低嗓音叱道。
話音未落,狂風驟起。一道身影裹挾著風雪,從天而降。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一塊來。”攔路人伸出了手。每到一句話的末尾,肩頭的貓還“喵”地叫上一聲,構成了奇怪的一唱一和,像是在念某種咒語。
總之就是,非常可怕。
“給,給你就是了。”
李馳墨一臉肉痛,看著自己那塊白玉令牌被人握在手心,像碾碎一塊嫩豆腐般,輕易成了碎屑。
好在雲師父說過,一次隻能拿走一塊。
“一炷香內不會追往你們的方向,”那人說道,“走吧。”
這也是雲師父的規定,不能逮著一支隊伍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