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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什麼啊”帶路小童回過頭,笑嘻嘻道,“醉仙樓就要到了。對了,你們帶錢了嗎”
“什麼錢”樂源問。感覺小童指的不是靈石。
“這個呀。”小童舉起剛從紙人攤子上換來的兩枚紙銅錢,縞白的紙錢捏在小手裡,被風刮得簌簌響,“沒錢買,我可以分你們一兩塊肉脯嘗嘗哦。”
“謝、謝謝,不用了,我們就去看看。”
就算醉仙樓真的賣肉脯,樂源現在也不敢吃這座鬼城裡的任何食物了。
“嘻嘻,大哥哥用不著這麼客氣。”
轉過街角,就見一棟掛著“醉仙樓”招牌的酒樓,門臉寬大,占據了半條街,幾處簷角垂掛著紅彤彤的燈籠。
似乎剛開門,店堂裡冷冷清清,跑堂的比客人還多。
“要一包靈獸肉脯。”小男孩跑進門,往櫃台遞上那兩枚捏了一路的紙銅錢。
“客人稍候,”收了紙錢,店小二便向後廚拉長了嗓子吆喝,“肉脯小份,現炒”
“我要大份”小童道,“我還帶了兩枚大錢來呢。我親眼看到,他們不是紙人,是生魂”
小男孩回過頭來,臉上笑意一滯。不知何時,跟在後麵的那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好濃的血腥味啊。”樂源嗅了嗅鼻子。
雖說是個飯店,但飯店也不是屠宰場啊,這家店不收購生肉,都在自家後廚裡宰殺牲畜嗎。
他們繞到了醉仙樓的後巷,翻牆進了隔壁的院子。隔壁家是個關張的首飾鋪,後院裡雜草叢生,不像有人居住。
踩在一棵矮樹上墊腳,他們往醉仙樓的後院瞧去。倒是一副尋常景象,兩隻條凳上擱著幾個圓形的大竹筐,筐中曬著醃菜和乾貨,旁邊木架上掛著一條條醃肉,角落堆著成山的空酒壇。酒樓的後牆上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通往院子。
“我好像聽到那孩子說兩枚大錢,你猜是什麼意思”樂源小聲道。
“你和我。”沐雪風答得簡潔。
“嘶。雖然我看出來那小鬼不是一個善茬”
所以等小童帶到了地界,剛看到醉仙樓的招牌,他們倆就跑了。
趴在院牆上探頭探腦了片刻,就見一個雜役模樣的人從酒樓後門進了院子,手裡拿一把尖刀,蹲在院角磨刀霍霍。
樂源仔細一看,這人沒有影子。
到了現在,樂源也明白過來,就跟地球上“為虎作倀”的傳說一樣,虎妖吃掉的人會變為倀鬼,為虎妖辦事,引誘路人來給老虎吃;城裡那些沒有影子的人,全都是倀鬼。
一人正在磨刀,又有一人,從後廚裡把待宰的牲畜趕了出來。可能炒製肉脯需要最新鮮的肉,得現宰現殺。
那隻“牲畜”被粗繩五花大綁,在驅趕下勉強挪動了幾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嘶。
樂源瞪圓了眼睛。
衣角帶蓮花紋的青色道袍,還有那張臉那不是餘夢鬆嗎
一晚沒見,這貨都跟之前的黑蛟一樣,混成食材了
餘夢鬆在雜役的咒罵聲中掙紮爬起,仰起的臉恰好迎向了他們的方向。估計是看到了牆上探頭的兩人,一雙黯淡的眼睛裡陡然綻出光亮。
這道光亮,也讓樂源心頭一震。
就算是個變態,總不能真的看他被當成牲畜一樣宰殺吧
自己和飼主被青蓮劍宗陰了,不知道餘夢鬆知不知情,也不好說現在是不是苦肉計但樂源的良心,還不容許他單純看著什麼都不做,以後肯定會做噩夢的
急忙瞄了一眼飼主,沐雪風神色冷淡,沒有反應。
好吧,飼主對救人沒有興趣,那我自己
樂源猶豫了一霎。
他並不擅長近身搏擊,也不知怎麼應付這種局麵,且不想拖累不願摻和此事的飼主。
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餘夢鬆眼中的希冀之光熄滅了,他撇開臉,沒有再往院牆上望,免得兩個倀鬼起疑。
他笑了一聲,嘴裡喃喃道“算了,想我也是劍宗的精英弟子,居然會在陰溝裡翻船,下輩子”
嗓音變大,語聲裡多了兩分爽朗“讓我做小貓咪的兒子吧”
喵喵喵
樂源懵了。
學會“叫爹”的言靈咒以來,小橘貓收獲了不少兒子,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上趕著要當他兒子
甚至可能還不是口嗨。如果沒人搭救,這貨馬上就要去轉世投胎了
話音未落,卻聽耳畔風聲驟起,沐雪風的身影化為一道疾風,翻過院牆,飆進了後院。
先是一把奪了蹲在院角磨刀的那個雜役手裡磨得雪亮的鋼刀,刀光如虹,割開了雜役的咽喉;旋即揮手一擲,鋼刀飛去,精準貫穿了另一個雜役的心口,直沒至柄。
那雜役下意識地伸手抓住刀柄,正要呼喊,就被迎麵趕至的沐雪風捂住嘴巴,一把拔出了紮在心口的利刃。鮮血飛濺,失去了生命的屍軀軟倒在了地上。
刀光一閃,是沐雪風將捆住餘夢鬆的粗繩割開了。
即便無法調動靈力,他的身手依舊利落狠辣,遠非未經訓練的普通人可比。幾個呼吸間,就完成了這一切動作。
力量恢複了些許握緊了那把奪來的尖刀,沐雪風的眼底,劃過一絲不為他人察覺的震愕。
在城中殺一人,我便能重獲一分力量麼
一旁,樂源看呆了,餘夢鬆也看呆了。
難道說就是因為不想讓餘夢鬆當我兒子
還在心神震蕩之際,就聽從醉仙樓裡,傳出了一聲飽含憤怒的虎嘯
即便沐雪風全程沒有發出異常聲響,倀鬼被人斬殺,馭使倀鬼的虎妖自然會立即有所感知。
“快跑”低喝一聲,提著鋼刀,沐雪風撞開了後院的門。
樂源也急忙跳下樹,和餘夢鬆一起跟在後麵衝了出去。
呼,呼,呼。
踏入凝脈期後強化過的身體,在這樣高強度的持續奔跑下都有些吃不消了。
一隻手被飼主抓住,樂源幾乎是被拽著往前跑。
鼻端能聞見,從背後飄來的那一股沾滿血氣的腥臭味
虎妖還追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