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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羽的腦子轉得很快,要出局的話大家一起出局,反正後麵還有兩輪,這一輪彆讓謝小舟刷到心動值就行了。
沈越羽當機立斷,伸手就要去拽謝小舟。
可謝小舟早就跑遠了,正站在走廊入口處,一雙眼睛似笑非笑,明晃晃地寫著嘲諷。
沈越羽“”
他胸口發悶氣血翻湧,差點一口血嘔出來。
本來沈越羽覺得這個計劃是十拿九穩,肯定可以讓謝小舟在第二輪出局。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反倒是被謝小舟將了一軍。
現在倒是自己吃癟了。
沈越羽頓時失去了理智,抬腳就要追上去。
我真的服了,沈越羽怎麼這樣,好蠢啊
彆亂說啊,明明是舟舟太聰明了
舟舟快跑呀,彆被追上了
眼看著沈越羽要追上來,謝小舟不慌不忙地後退了一步,一個錯身躲開了伸來的手。
他再一個抬手,按住了沈越羽的肩膀,將人按在了牆壁上。
砰
沈越羽的額頭結結實實地撞到了牆壁,惹得一旁掛著的畫框都搖晃了三下。
站在一旁的徐冉聽著這聲音都覺得牙疼。
沈越羽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謝小舟”
謝小舟輕輕鬆鬆地按住了沈越羽。
他可是一直都有健身的習慣的,平時在劇組裡也是跑來跑去,看起來瘦弱,實則力道不小。
更何況,製不住鬼怪,還製不住一個人嗎
舟舟戰神
沒想到2號還挺能打的
這明顯是在起伏我們小羽,這也太過分了
沈越羽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開,臉色微微扭曲,衝著徐冉說“還不過來幫忙”
徐冉正要過來,就對上了謝小舟的目光。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動人,夾雜著一抹促狹的笑意像是在說,你過來也沒什麼用。
徐冉止住了腳步。
徐冉其實對於謝小舟敵意還沒有這麼高,隻是被沈越羽攛掇著才動手的。現在陷害失敗,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純粹在一旁看熱鬨。
沈越羽忍不住罵了一聲。
謝小舟手上用力,將沈越羽的肩膀往下一掰,那些汙言穢語一下子就變成了哀嚎聲。
他靠了過去,低聲地問“為什麼要針對我”
因為疼痛,沈越羽麵上一白。
為什麼要針對謝小舟
當然是因為節目組給他安排的隱藏任務了。但因為隱藏任務的特性,他不能將任務內容告訴其他人。
沈越羽一口咬死“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謝小舟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徘徊了一下,冷不丁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是節目組是嗎”
聽到“節目組”這三個字,沈越羽臉色一變。
原本謝小舟也隻是猜測,現在見沈越羽的反應,十有八九就是節目組搞得鬼了。
沈越羽還在嘴硬“你亂說什麼”
謝小舟挑了挑眉,說“既然是這樣的話,我給你一個建議。”
沈越羽一怔“什麼”
謝小舟說完了後半句話“我建議你不要和我作對。因為,通常和我作對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說完,他鬆開了手。
沈越羽根本沒把這句真情實感的告誡聽進去,一重獲自由,伸手就要去抓謝小舟。
謝小舟瞥了一眼“我還有一個建議與其來抓我,不如趁著畫家回來之前,把走廊打掃乾淨。”
沈越羽還沒反應過來。
徐冉卻是聽了謝小舟的話,低下了頭,看著地麵。
不知是不是錯覺,走廊頂端的燈光明暗閃爍了一下。
雪白冰冷的瓷磚上,布滿了淩亂的血腳印,活像是在凶殺案的案發現場。
徐冉“這血”
沈越羽也看了過去。
這血是他們從門後麵的地板上沾來的。
如果畫家回來,看到這地磚上的腳印,就知道有人打開過這扇門並且還進去過了。
沈越羽是最清楚的畫家說過,這扇門是不能進去的,一旦進去,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趁著現在畫家還沒回來,關上這扇門再清理一下走廊,還能當做無事發生過。
徐冉遲疑了一下,提議道“要不還是先把這裡清理了吧。”
眼看著謝小舟是抓不到了,還不如搶救一下自己。
沈越羽停下了動作,回過頭“去找拖把來。”
還好,一旁的儲物間就有拖把。
沈越羽與徐冉一人拿著一個拖把,不甘不願地拖著地。
原來地上隻有幾個血腳印,現在被拖把這麼一拖,地上的血跡暈開,變成了一道道的血痕,更像是恐怖片了。
兩個人“”
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地上的血跡給處理乾淨了。
燈光搖晃。
地上的瓷磚恢複了乾淨明亮。
現在還差最後一步。
沈越羽看了一眼走廊最深處的那一扇門,門半開半掩,出現了一道漆黑的縫隙。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門把手就要將門關上。
隻是還沒來得及關攏,沈越羽發現門後的黑暗中閃過了一道黑影。他的動作一頓,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盯得久了,眼睛就適應了黑暗。
黑影的輪廓漸漸清楚了起來。
那個人被懸掛在了半空中,腳不落地,胸膛還有點起伏。身上被劃出了無數的傷口,鮮血淋漓落下,滴落在了地上。
原來地上的血垢就是因此而來的。
這也是畫家的手筆。
我草,嚇我一跳
裡麵掛著的朋友兄弟們,大家都是同類,下次能不能給點提示,彆這麼嚇鬼好不好
裡麵的都是吊死鬼
沈越羽心中一寒,還想再一探究竟,徐冉在身後不停地催促“你還不快點,等下畫家回來了。”
一想到畫家隨時可能出現這裡,沈越羽才沒有繼續看下去,連忙關上了門。
砰
清脆的一聲回蕩在走廊上,沉重漆黑的大門重新合攏,不留一絲縫隙。
徐冉和沈越羽對視了一眼。
趁著畫家還沒回來,他們趕緊離開了走廊。
走出去以後,兩人站在走廊入口,往裡看去。
地麵乾淨如初,看不出一點血跡。
徐冉認真地觀察了片刻,鬆了一口氣“這下肯定看不出來了吧”
沈越羽點了點頭“應該沒事了。”
兩人趕緊離開。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算是走廊乾淨了,他們的腳底上還沾著乾涸的血跡,無法清除。
這就像是藍胡子的鑰匙。
隻要掉入了血泊之中,沾染著的血跡就無法抹除。
畫家會發現嗎
我覺得應該不會,都打掃得這麼乾淨了
謝小舟站在二樓的過道上,一手扶著欄杆,望向一樓的走廊。
以他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將走廊中的一切收入眼中。他在靜靜地觀察著徐冉和沈越羽。
之前謝小舟就感覺到這扇門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誘惑,讓人想要打開。本來他也是要找機會去一探究竟的,現在徐冉和沈越羽樂於獻身,倒也是省得他去冒險了。
現在門已經被打開,人也進去過了。
隻要看畫家發現了以後是什麼反應了。
謝小舟的手指摩挲著下頜,腦海中回閃過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在上個節目中他曾經變成貓,身上就一直帶著貓科動物的特性,夜間視力敏銳。
在推開門的一瞬間,他就看清了黑暗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是吊在天花板上的人,還不止一個。
一眼望去,少說也有十幾個人,他們都穿著相同的白襯衫,臉色死白,鮮血止不住地流下來。
謝小舟的目光掃過了自己身上穿著的白襯衫與裡麵掛著的如出一轍。
這裡麵掛著的,都是以往的嘉賓嗎
門後的屍體,地上的血垢,畫室中地磚縫隙中出現的血色,還有畫家袖口染上的那一抹紅色。
畫家
謝小舟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唇角。
小洋房外的花園中。
花團錦簇,春意盎然。
畫家在花叢中穿行,輪椅軋過地麵,在濕潤的泥土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轍痕。
他停留在了一叢薔薇麵前。
薔薇生得嬌貴,花瓣由深紅至淺紅過度,形成了一片絢爛的花海。
畫家的臉色蒼白神情冷漠,就算是和煦的陽光落在了身上,也依舊驅趕不了身上的寒意。
他伸出手,削瘦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薔薇花瓣,就像是在撫摸著愛人的肌膚一般。
時間像是凝滯了一般。
畫家就保持著這個動作未動,就連眼睫都沒顫抖一下。
這時,一隻蝴蝶蹁躚而至。
蝴蝶飛過了群花,最終落在了薔薇上。或許是它將畫家的手也當做了花瓣的一部分,輕輕一躍,落在了畫家的指尖。
蝴蝶的翅膀輕輕顫動,觸角也跟著碰撞了起來。
豔麗嬌嫩的花瓣,蒼白清臒的手指還有脆弱美麗的蝴蝶。
這三者交織在了一起,位於同一個畫麵中,就如同一幅唯美的油畫。
隻是這一幕並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
畫家的手指一屈,緊緊地攥住了蝴蝶。
蝴蝶未曾料到,絢爛的花朵瞬間變成了奪走性命的凶器,翅膀拚命地扇動,想要逃脫出來。
畫家垂下了眼眸,臉頰的輪廓清冷,就算是在做這種抹殺生命的事情,也沒有起任何的波瀾。
但他的手很穩,不管蝴蝶怎麼掙紮,都不曾放開。
直到蝴蝶失去了力氣,畫家這才鬆開了手指。
蝴蝶的翅膀破碎,掉落在了泥濘的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