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搖鈴_be後大佬們都說我是白月光_思兔閱讀 

37、搖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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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宇像是被重錘狠狠擊打在脖頸上,整個大腦發懵,鼻尖嗅不到香氣,耳邊聽不到鳥語,隻餘下眼前那殷紅的一抹柔軟,與象牙白的精巧下頜。

仿佛被拉長了節奏,極緩慢地在他眼前重放。

在這完全喪失意識的須臾中,沈瑞宇無知無覺地咬緊了牙關,口腔裡蔓延開一片血腥氣。

他死死盯著女子露出來的那一小塊肌膚,視線仿佛被化開的飴糖黏在了上麵,直到帷帽的遮擋重新落下來,遮住了女子的麵容。

那半張精致的臉無疑是出塵的,也是年輕嬌嫩的,像半朵熱烈盛開的牡丹,引人入勝。

她那樣鮮活、又真實,好似遙在天邊的月牙兒忽然出現在了眼前,伸手便可取到。

沈瑞宇喉結劇烈地滾了滾,一聲壓抑的呼喚即將出口,卻在下一瞬被女子冷淡又疏離的聲線打斷。

“抱歉。”

她微微垂著頭,隔著帷帽,似乎是在向他低頭致歉。

她與沈瑞宇隔著的距離恰好又生分,左手腕被壓在右手掌下,搭在腰間,略略側著身子,是隨時要離開的姿勢,隻是為了禮儀,才停在原處。

沈瑞宇忽地從那陣恍惚中掙紮了出來。

眼前的女子,比記憶中的人要高貴許多,渾身的氣度、穿著,皆是世家小姐的做派。

不是她。

當然不是她。

青天白日的,他也會癡心妄想了不成

沈瑞宇順著她的方向,低頭看向地上墜落的那塊銅牌。

銅牌旁邊,散落著摔碎的瓷片。

這瓷器雖不名貴,但也值不少銀錢,這樣的東西意外摔碎,眼前的女子卻不屑一顧,仿佛不過一片鴻毛落到地上,不值一提。

不是她。

她那樣小財迷的性子,少她一根玉米棒,也要心疼半天。

方才衝到喉嚨口的血液,又如潮汐一般緩緩退下。

隻留下激昂的血腥氣,仿佛曾經漲潮過的證據。

沈瑞宇低沉道“無礙。”

他停頓太久,語氣又冷淡,這份不禮貌似乎讓麵前的女子感到了不愉。

她側轉過身去,幅度不大,幾乎隻是扭了扭肩膀,但對於貴家少女來說,這也是一種示威。

女子似乎隔著帷帽又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就離開。

沈瑞宇下意識心中一緊,想要開口叫住她,剛跟了一步,卻發現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追逐,離開的步伐倏然變得更快。

“”

被當成惡人了嗎。

沈瑞宇收住步子,定定地看著女子的背影消失,彎腰撿起地上的銅牌。

謝菱回到環生他們那兒,摘下帷帽,唇角彎彎,將帷帽拿在手裡把玩。

“回吧”

外麵的日頭像是陰了點兒了,原本悶熱的風也涼爽不少。

環生點點頭,收拾著東西,又忍不住地看了謝菱好幾眼。

“發生什麼好事了嗎姑娘怎的這麼高興。”

謝菱道“剛摔碎了一個瓷器。”

環生露出了個不大能理解的表情,眉心皺起,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向兩邊撇,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環生道“姑娘又調皮了。摔碎東西怎能是好事呢。”

謝菱笑出了聲“碎碎平安嘛。”

爬上馬車,謝菱又從窗子探出去,朝後麵看了一眼。

恰好見到沈瑞宇的背影重新走進戲園中。

謝菱又無聲地勾了勾唇。

若無意外,他們還會再見的。

蘇杳鏡的所有馬甲,外貌模板都是根據蘇杳鏡自己的外貌來調整的,有的像得多,有的像得少。

謝菱這個馬甲與蘇杳鏡本人有九分相像,而第二個世界的玉匣,隻像了五分。

但巧得很,玉匣與沈瑞宇那位白月光嫡姐又有三分相像。

尤其是下巴嘴唇這一部分,幾乎是一模一樣。

也正是因了這三分相像,玉匣才會被沈瑞宇當作嫡姐的替身接回府中,當做外室養著。

玉匣也不止一次地在沈瑞宇的書桌深處看見那位嫡姐的畫像。

因此,謝菱很清楚,自己在他毫無防備之下,露出這張與那位嫡姐像到極點的小半張臉,會對沈瑞宇造成多大的震撼。

而沈瑞宇也正如謝菱所預估的那樣,頗受震撼。

他重新坐在戲園中,台上咿咿呀呀,衣袂翩躚,卻聲聲都入不了沈瑞宇的耳。

十年了。

生死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有時他也會忍不住地發出臆想。

若是玉匣已經投胎轉世,現在是什麼年紀。

十歲八歲

大約是在誰家做著受寵的小嬌娘。

有時候想著想著,想得發癡,沈瑞宇走在路上,偶爾看見年紀相仿的小姑娘,都忍不住細細去看。

就盼著能看見哪個同玉匣長得相似的小女娃,或許便是玉匣的轉世。

但再怎麼像,也不可能像今日遇到的那女子那樣,那麼像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沈瑞宇猛地一驚。

這才察覺到,身邊的周帆早已叫了他許多聲。

不得已答應同周帆來看戲,本就讓沈瑞宇十分煩躁。

他還有一堆公務沒有處理,講究排場走到戲園的這段路程,坐在這個不知所謂的座位上聽著吵鬨的戲子鑼鼓喧天的時間,全都是浪費。

若不是因為他手頭正在查的一個案子需要借助周家的人出麵,周家的長輩又與沈家有世交,拿著世伯的名頭一直壓著沈瑞宇,他絕不會擠出這個時間到這裡來。

結果他把所有事務都推後,被周帆生拉硬拽著經過長街去看戲,那樣聲勢浩大的隊伍,好似故意炫耀給人看一般,仿佛連自己都變成了某種戲子。

沈瑞宇的腳邊,冰輪悠悠轉著,哪怕隻是看戲享樂,也奢華到了極點。

這樣的享樂,沈瑞宇一向是並不耽溺的。

反而覺得坐立不安。

有這等錢財,這等時間,為何不去救濟幾個生活困苦的民眾,為何不去處理幾個實際的問題。

他從看見那些打扇遮傘拿果盤的排場時便想走,卻被周帆死死拉住。

還以公務相挾,說若是他不履行承諾,周家便不替他作證。

沈瑞宇正要拿一個貪官。

周家與那貪官牽涉同一個項目,掌握不少秘信,因此沈瑞宇才來向周家求助。

在方才沈瑞宇發愣時,周帆對著他的肩膀又拍又打,窩起手掌對他耳邊低喊,都沒把他喊回神。

沈瑞宇不喜這個動作,偏頭冷冷地一瞥。

周帆立刻慫了下來,他周員外在家在外都是萬人追捧的大老爺,可在這位大理寺卿麵前,也能認慫很快。

周帆展平自己窩成半圓的右手,嘿嘿地討好笑著,仔仔細細地在沈瑞宇肩膀上撫了撫,撫平剛剛自己拍打的地方。

又拿出自己討好夫人的十二分溫柔小心,聲調黏膩道“瑞宇兄,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我看了這絕妙精倫的戲目,想要同你分享,你卻不搭不理,好似木頭人一般”

這戲唱到現在,沈瑞宇還不曾看進去半分。

自然不知道它精妙在何處。

但周帆的心思,他清楚得很。

周帆按照輩分來算,應該是他堂弟,周家世代經商,周帆又性情簡單,好在天生腦筋靈活,在祖輩的蔭庇下,也創下不少家業,討得一位賢妻。

但周帆就是有一點,貪色。

他家中妾侍已納了不知道多少位,仍舊舍不得外麵的野花小草。

若不是家中正妻還頗有權威,逼得周帆不得不勒著性子,他早已在外麵玩弄胡鬨得天翻地覆。

前段時間聽聞被夫人捆了竹篾抽了一頓,這頓時間家中老實了好一陣。

但也就這一陣子,過去之後,周帆又憋不住了。

巴巴地把沈瑞宇拖過來看戲,又哪裡是為了戲,定然是為了戲中人。

果然,說了沒幾句,周帆一招手,讓人將剛剛從戲台上下去的那個正旦請了過來。

那旦角兒臉上妝容未卸,身段撩人,的確有幾分台柱子風範。

周帆心癢難耐,卻還為了臉麵,克製著,拉沈瑞宇說“她唱的戲,我甚是心喜,很能陶冶我的情操,愉悅我的心情。這樣的寶物,怎能不珍藏於府中,依我看,我就要買下她戲班中的十二人,養在我府上,每逢佳節來一曲,豈不是好”

沈瑞宇將一聲冷嗤壓在喉間,果決道“於理法不合。”

金朝對於享樂的限製十分明確,官至四品,才可出入青樓,可在酒樓過夜,官至二品,才可在府中蓄養戲子,自搭戲班,而戲班的人數又有規定,也是按照官階大小依次排列。

周家是純商,周帆雖被人喊做周員外,但其實也沒有去買官,隻是含了些許戲謔之意的尊稱而已。

既沒有官銜,便不能蓄養戲子。

“你”周帆瞠目,抓耳撓腮了一會兒,又雙手合十,朝著沈瑞宇拜拜,“通融通融”

沈瑞宇依舊搖頭。

周帆這下真是急了。

他自然懂法,否則,也不會同沈瑞宇談條件,又殷勤討好地包場請他來看戲。

法雖如此,可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律法,隻要不較真,誰會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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