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小鳥_be後大佬們都說我是白月光_思兔閱讀 

49、小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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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鏡默默地聽完,中間沒有插嘴問一句話,甚至聽完之後,也沒有開口安慰一句。

黎奪錦不免有些失望,又隱隱有些不甘。

他從來不對人剖析自己的痛苦過往,這一次,突然對阿鏡有了傾訴的欲望,也是因為從痛苦中醒來,恰巧見到身邊靜靜守著一個柔軟單純的女子。

她在月下麵白如瑩,睡姿恬靜,靜謐之中帶著好似能挽救天下萬物的玄機。

黎奪錦靜靜地看著阿鏡,覺得她身上似乎有一種佛性。

不通人情世故,對萬事萬物溫柔好奇,有時,又能從她身上感覺到一種不屬於這凡世的憐憫和寬容。

從前黎奪錦覺得阿鏡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她像貓,爪牙鋒利,野性不遜。

現在黎奪錦明白了,她也像佛,路過塵世,不會歸屬於任何一人。

完全不相乾的兩種事物,卻在阿鏡身上達到了奇妙的統一和融合。

黎奪錦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他也想象不到,除了阿鏡,還會有第二個人,能將這樣矛盾的特質融合到一處。

難道,她真是貓咪修成的佛女

月光之下,黎奪錦落在阿鏡身上的目光漸漸灼燙,他想著想著竟發了癡,自顧自地信了自己的臆想。

他側身靠近,手指因為過於專注而微微顫抖,虛虛落在了阿鏡麵頰上方的一指處。

他聽過九天神女夜半熟睡時控製不住術法、露出本相的故事,他想仔細碰一碰,想仔細看一看,在阿鏡睡著時,是否會有另一番模樣,經書上說,佛子本體純淨,或許,他應該褪去阿鏡的衣衫,看一看她是否像佛經中說的那樣純白無瑕。

黎奪錦麵色潮紅,輕輕吐出一口氣,手指並未落下,卻是在攥緊錦被時停住。

錦被之下,阿鏡睡著的身軀微微起伏,流暢的柔軟弧度,亦隨著微微起伏。

黎奪錦壓住了自己的衝動,柔美的臉上一陣平靜,一陣瘋狂,不斷地交織替換。

他最終沒有動手,而是又輕輕替阿鏡覆上錦被,托腮看了她一夜。

心中逐漸寧靜,卻也冒出一個無可抑止的想法。

不管阿鏡是誰,不管她是貓妖,還是神女,他已在心中將阿鏡當做自己的佛,待阿鏡醒來,他要將過往的痛楚、噩夢全都說與她聽,就仿佛一個罪孽深重的信徒,跪在佛像麵前的蒲團上,將自己的汙穢、俗塵拿出來懺悔。

他懺悔了,也如每一個看似虔誠,卻又六根不淨的信徒那樣,貪婪地期待著神佛的回應。

而神佛並沒有回應他。

阿鏡一聲不吭,靈巧地一撐手腕,從榻上爬起,踏著鞋走到鏡前,舉起雙手,背對著黎奪錦自顧自地挽著長發。

黎奪錦豈能不失望

但又忍耐不住似的,朝著阿鏡的背影走去,停在了她身後不遠處。

貪婪的信徒大約如此,哪怕無法聆聽佛音,也想要離佛更近。

阿鏡挽發,手指靈巧,動作簡單,她嘴裡咬著發繩,盯著鏡中的自己,圓圓的貓兒眼上揚。

黎奪錦坐在一旁的繡墩上看。

她挽好長發,旋身看著黎奪錦,忽然伸出食指,在他額心上點了一下。

“我定會助你,查出你父親犧牲的真相。”

黎奪錦眸光滯澀,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阿鏡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

但隨著意識漸漸歸攏,他一雙鳳眼逐漸亮起,亮得如同身處銀燭火樹深處,燈炬如晝,桃花撲簌而下,永恒地驅走涼秋。

他的佛,不輕易給人回應,但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溫柔給予了他心中最渴望的承諾。

阿鏡仍是阿鏡,但在府中的地位,隱隱不同了。

屬下來報京城所查之事,在書房同世子爺說到一半,阿鏡不知裡麵有人,推開門跑進來,那屬下說了一半的話,自然就被打斷。

小心抬頭一看世子爺,世子爺卻不嗔不怒,反而嘴角隱約含笑,看向那阿鏡問“來這裡做什麼了”

阿鏡看看屬下,又看看黎奪錦,小聲說“我聽人說,送了一碟栗子糕到你這裡。”

原來是來找吃的,屬下心想,世子爺一定會將這個饞貓趕出去。

結果沒想到,世子爺從屜子裡拿出一碟保存得好好的糕點,朝阿鏡招招手“來。”

阿鏡看見屋中有人,不願打擾,捧起碟子就想溜走,結果被黎奪錦抓住。

黎奪錦撤下她手裡的碗碟,溫言訓道“吃那麼多,午飯哪裡還吃得下就在這吃,嘗幾塊就可。”

阿鏡無法,隻得依言坐下來,嗷嗚一口,頗覺好吃,便想狼吞虎咽。

又被黎奪錦低低訓了“吃這麼快,不怕噎著喝口茶,剛放涼的。”

屬下心中暗暗叫苦,他跪在這兒看世子爺喂阿鏡吃東西,這叫什麼事他悄悄地一抬眼,又被刺到似的,迅速地撇下來,心中哀哀直歎,他竟看到世子爺拿自己隨身的手帕替阿鏡擦嘴角。

跪了好一會兒,屬下忍不住左右膝蓋踮了踮,換個跪姿,總算等到了世子爺重新注意到他。

“你沒走,還有話沒說完繼續說便是。”

屬下心中一痛,他也不想賴在這兒跪著,他怎麼知道,世子爺什麼時候破了外人在、不談公事的規矩要是早說,他早就稟報完了。

心中愁苦,屬下卻不敢表露的,一本正經地將自己在京城所探聽之事說完。

“其餘各方,皆如方才向世子爺所稟報的那樣,並無異常,唯獨隻有一處,宮中近日大興土木,似是要為帝王慶壽。”

賀壽到了那狗皇帝的壽辰了

黎奪錦麵色微冷,前後想想,冷笑出聲。

自他從邊關回來之後,隻為了領父親的追封,到過朝上一次,其餘莫說請安,哪怕是皇帝來邀他參與朝會,黎奪錦都不曾去過,隨後不久,他就直接搬離了京城,隻象征性留下一封折子稟報此事。

這等不敬,早已是十分明顯,皇帝大約也已對他不滿於心。

再加上皇帝壽辰將近,他這個平遠王世子卻依舊一點動靜也沒有,皇帝見不得旁人如此不重視自己,故意令“諦聽”拿聽來的風言風語敲打他。

如此心胸狹隘,耽溺於狹弄人心,那狗皇帝也就這點本事了,倒很符合他的作風。

那個詭異太監,大概率便是皇帝派來的人。

如今正值緊要關頭,若是因為此等荒唐小事,引來狗皇帝對他的注意,豈不是白白掣肘,因小失大。

不管那太監究竟是不是諦聽中人,此時安撫一下京城,都是很有必要的。

黎奪錦思慮過後,對屬下言道“你去安排人手,準備皇帝生辰賀禮,不拘心意,有排場、看起來給麵子即可。”

屬下抱拳“是。但,世子爺,還有一事。”

“說。”

屬下盤算了一下,道“帝王賀壽禮,若要拿得出手,少說也得準備三個月,如今帝王壽辰在即,隻能趕工,府中的人手原本便各有用處,隻怕是不夠。”

黎奪錦沉吟。

世子府一向有慣用老人的規矩,這主要是因為黎奪錦的隱疾不能為外人道,極少用新人,就是怕這消息泄露了出去。

但如今,他的頭疾已經可以靠阿鏡替他控製,也不怕再有突然犯病之時,消息泄露的風險。

事權從急,黎奪錦點點頭道“那便從城中另去雇傭人手,儘快完工。”

“是”

黎奪錦安排完,再去看阿鏡,才發現,就這麼一會兒不看著的功夫,阿鏡已經偷偷吃完了半碟糕點,飽足地舔著指尖,一臉無辜。

黎奪錦沒忍住,在阿鏡手背上拍了一下“嘖”

為了打造賀禮,世子府中多了許多陌生麵孔。

世子府用慣了舊人,這些舊人跟著主子久了,自然是有一份獨特的高傲在的,對於這些個新麵孔,許多舊人沒什麼好顏色。平日裡在府中見到了新人,也不打招呼,不說話,迎麵過來,就仿佛沒見著一樣。

這場景與那時阿鏡初進府時何其相似,隻是,昔日被排擠的阿鏡,如今已經能夠日日待在世子爺身邊,倒比世子爺從前身邊的一等侍女還要地位高貴些。

嬋玉擰緊帕子,眼睛瞄著不遠處的回廊上,世子爺手裡拿著一卷書,跟在蹦蹦跳跳的阿鏡身後走過去,於是憤憤地折下一根花枝。

她跟沉雪都是世子爺身邊的一等侍女,從小便服侍在世子殿下身邊,逾矩說一句,那也是同世子爺從小一起長大的。

可今日,她與沉雪的榮寵,加起來也沒有那個阿鏡多。

嬋玉心中早有不滿,常常拉著沉雪在一旁說些小話。

沉雪同她關係好,每次都安慰她,這回也是一樣,無奈勸解道“你呀,就是性子急。你也不想想,那貓兒是誰撿回來的”

“自然是世子爺。”嬋玉甩了甩手帕,道。

“你若在路上撿個貓兒狗兒,也要新鮮一陣的。可你是什麼身份,怎麼自己去跟一個那樣的東西比”沉雪說得更明白了些。

這話大大地安撫了嬋玉,她覺得很有道理,歡悅起來“就是,畢竟我跟殿下也是這麼多年的情誼”

說著,嬋玉忽然噤聲。

她滿麵羞紅地捂住嘴。

她不過一介丫鬟,怎麼好意思跟世子殿下說情誼,呸,厚臉皮。

沉雪倒沒有笑她,反而是拉開了她的手,掐了一把她的粉腮“正是如此。那是個什麼玩意,你跟她置氣,沒的自掉身價。放心吧,玉兒這麼靈慧,爺便是舍了誰,也不會舍了你去。”

這一番話,才將嬋玉哄好了,沉雪還有事,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先行一步。

嬋玉獨自胡思亂想著,一會兒想到世子待自己終究不如以往,還是有些灰心喪氣,一會兒又想到,即便她比那個阿鏡尊貴,她也隻是一個婢女,與世子爺身份天差地彆。

“小姐,唐突一下,借過借過。”一道男子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討好笑意。

嬋玉扭頭,看見一個頭上戴著頭巾、身量清瘦的陌生男子,他應當是新來的工匠,手裡抱著一摞木器,五官端正,皮膚白皙,回頭露出個笑時,竟也有幾番麵如冠玉的影子。

嬋玉莫名有些臉紅,甩了下衣袖,讓到一旁,嘴裡不高興地說“我可不是什麼小姐。”

那人也不介意,柔柔地笑了一下,又說了句“我看小姐儀態端方,還以為是府上的姑娘呢。”

嬋玉自不會搭理這人,卻忍不住,等這人經過之後,偷偷看了眼他的背影,莫名的,竟從那清瘦的背影中看出了與世子的幾分相似。

黎奪錦與阿鏡來到殿中,將手裡的書卷折到某一頁,交到了阿鏡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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