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玩笑_be後大佬們都說我是白月光_思兔閱讀 

56、玩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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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麵聖回來,已經過了晌午。

晉琺早上才趕到京城,接著便是回府教訓晉玉祁,又進宮來述職,除去清早上路前用的那兩個饅頭之外,滴水未進。

在殿前又彎腰跪了許久,此時走出門來,烈日當頭,竟有陣陣發暈。

侍從連忙過來扶住他的手臂“二爺,當心。”

晉琺擺了擺手,坐進轎輦之中,轎輦晃晃悠悠,他閉上眼,難免顯出幾分疲態來。

他伸手捂住自己隱隱作痛的胃部,嘴裡又彌散起清甜米粥的滋味。

今日,晉玉祁突然對他說起提親的請求,讓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些事。

人都說,晉侍郎年輕有為,年紀剛及弱冠,便如此端方持重。

可無人知曉,他晉琺若真按活過的年頭算一算,卻並非隻有二十一歲。

前世如今,應當要稱為前世了吧他聽聞雲屏的死訊後沒過多久,渾渾噩噩竟把家中酒壇儘數喝空,當晚,就在夢中“溺亡”。

他當然不是睡在水中,隻是,那驟然無法呼吸的窒悶,與溺水的感覺極其相似。

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再醒來,睜眼時,他頭頂上是暌違已久的永昌伯府簾帳,身邊的小廝,也是早已被他遣散的永昌伯府下人。

他早已自立門戶好幾年,又怎麼會忽然回到了永昌伯府

晉琺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來,到處喊人,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模樣也都變了,竟變成了及弱冠前的時候。

晉琺愣了許久,想到之前看過的話本子,忽而明白過來,自己這般情形,是“重生”了。

他重生後回到了自己十七歲的年紀,此時他剛被晉府接回來不久,許多地方都不大適應,闔府上下倒是對他頗為關照,哪怕他有一點小病小痛,風吹草動,都要謹慎地請醫師來查看一番。

他從夢中醒來,有些失態地大喊大叫,自然將永昌伯嚇得不輕,仆役蜂擁而入,將他按在凳上,永昌伯連同夫人亦守了他大半夜,直到醫師過來,檢查了幾遍,確認他並無大礙。

一番折騰下來,晉琺也已經明白了當下的處境。

他隻怔了一會兒,便湧上狂喜。

重生,豈不是說明他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上輩子有太多的遺憾,以至於雲屏嫁人後,他一直活得渾渾噩噩。

若是能重來一次,他定然不會再犯上輩子的錯誤,他要牢牢把握住先機,這一世,順順利利地娶到他的天定良緣。

等到多餘的仆役散去,晉琺出聲留住永昌伯夫人,凝眸問“母親,雲屏可在家中”

“雲屏”晉夫人轉過身,一陣茫然,倒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這是哪一位是我熟識的人嗎”

否則,兒子怎會問她,那人是否在家中。

晉琺心口猛地一跳,扯得劇烈的一陣疼痛,他攥緊掌心,又進一步問“雲屏,便是樓家的女兒,我未過門的妻子,母親怎會不認得”

他如今十七,按照記憶中的年歲,正是與樓家提親的時候,隻是還未完全定下來罷了。

現在稱呼雲屏為“未過門的妻子”,是有點早,但晉琺已經等不及了,上一次,他便是這樣等著,等著,等到最後,雲屏決絕嫁與他人,從此與他無關。

見晉夫人仍然是一臉茫然,晉琺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雙目緊盯著晉夫人,暗暗摻入焦急之色。

晉夫人想了半天,反應過來,看了眼兒子,眉眼含笑地在他手臂上拍了拍“二郎,你莫不是睡急了,在夢中想娘子想糊塗了。你忘了,家中在給你商議親事,目前確實有屬意的,不過,到底是選鄭家的,還是何家的,還沒定下來,哪來的未過門妻子”

什麼鄭家何家晉琺用力晃了晃腦袋,再次道“不,不,就是樓家的二女兒,樓雲屏,母親,難道您反悔了不成”

樓家是經商世家,甚至在以前,隻能算是山野間的一個小商戶,要不是因為近幾年發了大財,舉家搬遷到京城來,根本沒有人知道樓氏的名號。

一開始,晉琺被接回晉家時,說出自己與樓氏有從小定下的姻親之約,晉家人便是不大樂意的。

晉家總共隻有兩個兒子,如今晉隋生了病,已經是毀了,晉琺雖然是剛被接回來,但也是晉家的希望,永昌伯當然不願意讓他隨隨便便娶一個商戶之女。

但是,為了穩住晉琺,讓他安安心心留在晉家,永昌伯猶豫再三後,還是選擇了承認這門親事。

隻不過,一直遮著瞞著,沒有對外張揚,想來是在等待什麼轉機。

晉琺眸色忽然地沉了下來,不大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反而像是一個二十過半曆經世事、已經很懂得風霜滋味的老成青年。

他再次開口,句句堪稱咄咄相逼“母親,你應該知道,我認定的事情是難以回轉的,你們若是有什麼彆的心思,想瞞著我,是定然不成的。”

晉夫人眨了眨眼,蒙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擔憂和慌亂湧了上來,她不顧晉琺的阻攔,伸手探了探晉琺的額頭,嘶聲道“我兒,你莫不是被什麼東西迷了心竅不成哪裡來的樓家,又是哪裡來的雲屏,我這個做娘的,怎麼全然不知”

晉琺狠狠地怔住,瞳孔忽然渙散。

晉夫人說著說著,焦急得啜泣了起來,探著身子朝外喊道“人呢,快,快來人將方才那位郎中請回來,他根本沒看好,我兒還沒有大安,他怎麼就能走了呢”

喊到一半,晉夫人的手被晉琺用力攥住。

她回頭一看,看見她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兒子,臉色鐵青,額上青筋遍布,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母親,我沒事。”晉琺從嗓子眼裡逼出來聲音,“我隻是,有些發熱,說胡話罷了。不用叫郎中來。”

晉夫人半信半疑,但終歸,她是不希望兒子出事的,又和晉琺說了幾句話,見晉琺雖然不愛開口,但也是有條有理,才漸漸將心神放鬆了下來。

晉琺為了讓晉夫人安心,硬生生躺回床上,一直躺到了天亮。

天邊一見日光,晉琺便迅速地翻身爬起洗漱,隨便穿了套衣服,未帶一個仆從,便拍馬趕到了大街上去。

京城中,有一條街商戶林立,其中有一家不算起眼的酒樓,生意倒是很好。

掌櫃的笑嗬嗬地站在門前迎客,跟許多來客都有說有笑,顯然是相識的,哪怕是第一次上門的客人,他也能說上幾句話,令人倍覺親近。

晉琺遠遠看到了那位掌櫃,策馬跑得更急,這便是屏兒喚了數年的爹爹,他絕不會認錯。

晉琺在樓氏酒樓前狠狠勒住馬,翻身下馬,急促喊道“樓叔”

那掌櫃愣了一下,顯是沒反應過來,但隨即咧開一個可親笑容,打量著晉琺,卻是生疏地點點頭“哎,貴客來了,小兄弟,你想吃點什麼”

晉琺不可置信地定在了那兒。

他呼吸困難,隱隱又有在地麵上溺水窒息之感。

樓父和藹卻生疏的笑臉在他麵前一分為二,成了虛實交疊的影子,不停地來回晃,讓他憋悶感更甚。

不,怎麼會呢,他從小與樓家隔壁長大,樓父怎麼會不認識他

對了,定然是他回晉家以後,吃穿用度都與以前不同,樓父每日在酒家門口見這麼多人,一時之間眼花了,認不出來他,也是有可能的。

晉琺掐緊自己的手心,深深地掐進幾道印記,掐得掌心漲紅發紫,卻幾乎察覺不到疼痛。

晉琺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勉強逼著自己扯開一個笑弧,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縹緲地落在空中“樓叔我想,我想見你家二姑娘,她可有空見我麼。”

“我家二女”樓父蹙了蹙眉,疑惑地撓頭。

樓父轉過身,恰巧看見躲在櫃台後嬉戲的身影,便招手喚道“二閨女,快,快過來,叫你呢。”

晉琺心中被巨石拴緊的心弦一鬆,翹首望去,就見一個總角年紀的女童蹦蹦躂躂地跑了出來,跑到樓父身邊,依偎著抱住樓父的腿,躲在樓父身後,張著眼睛怯生生地瞧著他。

“這便是我家二丫頭了。”樓父嗬嗬一笑,慈愛地摸摸女童的腦袋,看向晉琺問,“怎麼,貴客有什麼事找她”

晉琺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為何會如此這分明不是雲屏,而是雲屏的三妹,年紀、模樣,都對得上,就是樓家的三女,他絕不會認錯

為何,為何樓父要欺瞞於他分明是三女兒,卻糊弄他是二女兒

難道說,是他惹惱了屏兒,屏兒不願見他,所以才調皮地串通父親一起,戲弄他

屏兒呢屏兒在哪,他一定要見到屏兒才行。

晉琺胸腹、喉嚨如同火燒,還想說話,卻在還沒開口之時,旁邊走來一個熟客,手裡拿了一串糖人,笑眯眯地遞給樓掌櫃身邊的女童“二丫頭,今天又陪你爹來酒樓呐”

那總角年紀的女童聳了聳鼻子,一把搶過糖人,朝那客人哼哼兩聲,熟稔地笑鬨起來。

晉琺眼前一片昏黑,腳步踉蹌,竟在台階上栽倒下去。

“哎小心”好在樓父趕緊撲過來接住他,才未叫他在後腦上磕出一個血洞。

“哎呀,快進店來喝口涼茶,莫不是暑氣太重,暈倒了吧”樓父皺眉念叨著,把晉琺扶了進去,在一個通風僻靜的角落,安置他坐了下來。

晉琺摸索著茶杯,灌下去一口涼茶,死死盯著樓父,問“樓叔樓掌櫃,你真的,一點也不認識我”

樓父頓了頓,又仔仔細細將他看了一遍,搖頭道“這位貴客,你天生貴相,我們這等普通人家,又怎麼會認得你這般的人物。”

晉琺心中苦澀蔓延。

事到如今,他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這大約是重生後的一連串改變。

他回到了十七歲,回到了一切都還有轉圜之地的定親前,樓家卻再無雲屏。

樓父不記得他有這個女兒,樓家三女不記得她有這個姐姐,而他,雖然事事都記得,卻再也尋不回自己定了親的未嫁娘子。

晉琺忽覺一片茫然。

他重活這一遭,究竟是為了什麼

天命好似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給了他奇跡一般的希望,又狠狠地摧毀。

這要他如何相信雲屏是他唯獨認定的妻,世上沒有雲屏,他此後數年,又要如何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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