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神女_be後大佬們都說我是白月光_思兔閱讀 

63、神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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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柒說的“好玩事”,若不是新奇未見過的事,便不是好事。

但謝菱掙脫不過,被賀柒拽著往前跑,隻來得及囑咐了一句小廝拿好包裹,便被賀柒裹挾著卷入人潮中。

她們穿街過巷,來到一個闊氣庭院背後。

謝菱仰頭看了看那房頂,眯了眯眼,總覺得有些眼熟。

“這裡是”永昌伯府

不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是幾個小廝在殷勤討好著“晉少爺,你腿疼不,熱不少爺受委屈了,小的去給您送點喝的來”

少年哼了一聲,驕縱的聲音響起“說什麼混賬話,我舅父罰我,叫罰嗎叫委屈嗎滾過來點兒,叫你打個扇子,跑那麼遠。”

謝菱駐足,看見不遠處的石板上,晉玉祁背對著她們跪著。

一個小廝用一柄巨大的芭蕉扇替他在頭頂遮陽,另一個小廝則不停地用扇子給他扇風,還有幾個圍在邊上,笑嘻嘻的,像是專門來說笑逗趣的。

謝菱看見是晉玉祁,就拉住賀柒說“賀姐姐,我們不要去了。”

“怎麼不要去”賀柒昂了昂下巴,說,“你不知道吧,他就是這幾年京城裡風頭無兩的小霸王,就會在他那個舅父麵前賣乖,其它時候,不知道欺負了多少人。”

“這回,總算輪到他挨罰,簡直是大快人心的場麵,我們不僅要看,還要多看看。”

謝菱蹙眉,她看見不喜歡的人,隻想走開不理,不論那人是不是落魄,她連熱鬨都不願意看。

但賀柒喜好快意恩仇,而且,賀柒並不知道謝菱之前與晉玉祁的齟齬,拉著她仍然留在原地。

她們兩個不過多站了一會兒,就被那幾個小廝看見了,立刻提緊了頸後皮,高聲道“哎,你們”

喊到一半,許是認出來賀柒,聲音又軟了下去“是,是相府的賀姑娘嗎賀姑娘在這裡做什麼”

晉玉祁聽到這話,唰地扭頭瞪了過來。

晉府與相府來往頗多,晉琺算得上是宰相的直係下屬,晉府的人當然對賀柒客客氣氣。

但,在晉玉祁正式襲爵之前,那些都隻能算得上是大人的事。

晉玉祁與賀柒之間,更多的還是年輕少年少女之間的恩仇,計較起來,哪裡管得了你是公伯侯府的少爺,還是王孫貴族的小姐。

賀柒被家人疼寵慣著,從來不讓著男子,更不讓著晉玉祁這種囂張跋扈的,兩人不對付許久。

因此,晉玉祁對著賀柒也沒什麼好臉色。

此刻在這裡看到她,立刻知道賀柒是來看熱鬨的,瞪圓了眼睛指著她道“賀柒你過來湊熱鬨作甚,閒得沒事乾是吧”

賀柒嗤了一聲,怒懟回去“怎麼,這裡難道隻有你晉府的人才來得我就是路過,累了,在這裡歇歇腳”

這裡外麵便連著大街,雖然有個巷子攔著,但畢竟不是什麼私密封閉之處,若有人從這裡經過,都能看見晉府的表少爺在這兒跪著挨罰,手裡還舉著一柄重劍。

晉玉祁氣得臉紅脖子粗,卸下重劍,狠狠在幾個小廝屁股上拍了兩下“蠢貨還不去守著巷子口,彆讓任何人進來”

他不敢違抗晉琺,隻能乖乖受罰,但不代表他願意讓彆人看了不花錢的熱鬨。

謝菱原本躲在一叢紫穗槐後,遮掩了身形,此時見幾個小廝走過來,擔心被發現,往後縮了縮。

賀柒以為她害怕,更加挽緊了她的手,安撫道“彆怕,他就是條瘋狗,現在也是被拴住的。他看起來脾氣大大,其實膽子小小,絕對是不敢違抗他舅父的命令的。”

晉玉祁狠狠地皺了眉,怒聲吼道“賀柒,你在和誰講話好啊,你還帶了人來,賀柒你是欠打吧”

賀柒是身份尊貴的相府獨女,誰敢張口閉口說要打她

晉府的掌事人晉琺都隻能算是她父親的半個門生,這什麼權柄也沒有的晉玉祁,在她麵前如此放肆,也是太過囂張了。

賀柒冷哼一聲,揚聲道“怎麼,我說你愛戴你舅父呢,說錯了你分明姓胡,卻為了入你舅父的家譜,硬生生改了姓,豈不是對你舅父愛戴慘了還是說,你愛戴的根本隻是永昌伯府的權貴而已。你這等的小人,姑娘我說你都嫌浪費唇舌”

“賀柒你不要以為你是相府的小姐就有什麼了不起,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女子,不要猖狂”

晉玉祁被賀柒戳著脊梁骨,已是怒極,但確實不敢違背舅父的命令,無論發生什麼,也依舊跪在地上受罰。

說幾句實話,在男子口中就成了猖狂,賀柒恨恨地捏緊拳頭,眼神中都焠出怒火。

小廝們聽見自家少爺與賀柒的爭吵,哪還敢袖手旁觀,他們不敢動賀柒,卻也不敢得罪了晉玉祁,想到方才晉玉祁的問話,便衝上來將擋著謝菱的紫穗槐一把扯開,讓晉玉祁看清楚賀柒是把何人帶了來。

哪知,晉玉祁看清楚人之後,忽然手中的重劍就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晉玉祁猛地站了起來,跪久了的膝蓋有些發酸,走過來時雙腿不受控製地軟了下,差點扭倒在地上,愈發狼狽。

晉玉祁整張臉都漲成了紫紅色,似乎是怕變得更加丟臉,站在原地不動了,但目光依舊瞪著這邊,似是要吃人。

謝菱拉了拉賀柒的衣袖“我們走吧。”

賀柒還沒反應過來,晉玉祁已經忍不住地吼道“賀柒,你怎麼對付我都行,竟然把謝花菱帶過來看我的笑話,小爺我記住你了”

罰跪不要緊,甚至被賀柒或者其他路人看到也沒什麼可丟人的,可隻要一想到方才這一幕被謝菱瞧見了,晉玉祁就惱怒得想殺人。

賀柒沒想到晉玉祁也與花菱相識,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她本是想帶著小姐妹一起過來湊個熱鬨,卻沒想到把晉玉祁刺激成這個樣子。

賀柒低頭問謝菱“你們認識”

謝菱不願意回答。

她根本不想與這個晉玉祁認識,事實上,也根本算不上認識,隻不過見過兩次,吵過兩架而已,實在不值得她在這裡浪費時間看晉玉祁耍猴戲,還給自己多惹麻煩。

謝菱不耐煩起來,轉頭兀自朝巷外走去。

她從花叢背後走出,晉玉祁便完整看見了她避之不及的背影,不知為何喉嚨發疼,心中也一陣緊縮,大吼了出來“謝花菱你跑什麼,你以為小爺我在這兒受罰是為了誰,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你我已經向舅父秉明,不日就要去你府上提親”

謝菱腳步凝了凝,隻覺無比可笑。

晉玉祁,與她哪裡有什麼淵源,謝菱隻恨不得與他從未見過才好。

他自己卻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不僅想到提親,竟然將這等事情在大庭廣眾下宣之於口,她謝菱的顏麵、清白,還要不要了

賀柒震驚得腦袋裡嗡嗡作響,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厲聲叱道“晉玉祁,你狗嘴不會用就縫上”

然後轉眸看向其餘的幾個小廝,好在晉玉祁之前為了自己的顏麵,叫那些小廝去巷口封了路,此時這附近沒有閒雜人等,在場的隻有這幾人。

賀柒眼神凶戾,瞪著那幾個小廝威脅道“今日之事,要是流傳到外麵任何一個人的耳朵裡,你們幾個就彆想活命。”

小廝唯唯諾諾點頭,就差沒抖成篩糠。

謝菱停下步子,轉身看著晉玉祁。

晉玉祁呼吸一促,本來,他也並未想著一定要娶謝花菱,但是那日被舅父責問,為了辯駁,話趕話的,便說到了此處。

既然說出了要向謝府提親,晉玉祁越想,越覺得這門親事也不錯,甚至隱隱期待起來,哪怕是被罰跪在晉府外,也覺得似是心裡裝了隻粉兔子一般,喜悅得撲撲跳跳的。

除去這隱隱的、不足為外人道的喜悅,晉玉祁自然也有些緊張。

獨自個兒跪在這兒領罰的時候,他還想過,謝花菱若是乍然看到他去謝府提親,會是什麼反應,想了數百種,想得直悶笑。

可現在,他一時賭氣,當著謝菱的麵說出了這事,謝菱卻既無喜悅,也無羞澀,甚至連惱怒都看不見,她的神情平淡得像是一杯白水。

好似方才她所見的一幕,並不是一個年紀相仿的貴家公子在她麵前提親,而是一株不相識的雜草枯死在泥地裡。

謝菱說“晉少爺說的若是真的,謝府怕是得早早準備送客茶了。”

這等毫無轉圜的拒絕,讓晉玉祁也一時失了聲。

謝菱轉身便走,晉玉祁靜了靜,還在身後不甘心地喊著“你等著花舞節那日,我就去找你”

一直到快步離開這條巷子,謝菱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賀柒也小心翼翼地沉默著,直到過了好一會兒,賀柒才輕聲說“花菱,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畜生如此猖狂,竟然對你大放厥詞。是我不好,不該把你拖過去的。”

謝菱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

“不要緊。”謝菱轉身對賀柒扯了個淺淺的笑,“他要發瘋,與賀姐姐沒有關係。隻是,看著他厭煩,總覺得後患無窮。對了,他說的花舞節,是什麼時候今年又要辦”

賀柒抿了抿唇“花舞節是半祭祀的慶典,每當京城裡有什麼大事時,就要舉辦。已經好幾年沒辦過了,不過據說,因為今年的疫病愈發嚴重,陛下又有這個念頭,想辦一場花舞節,去去晦氣。”

謝菱微微蹙眉,在心中想著,有疫病,自然應當早些防治,要麼,就修一修這疫病的來源,整治一下護城河,弄一場祭祀算什麼道理

這讓謝菱又想到之前那次千燈節的事情,在京城轟轟鬨了一場之後,皇帝的做法,卻是帶著簪纓家族去祈福以平順民心。

無用之事越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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