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三合一章 那將勝過世間一切重逢……_虐文求生遊戲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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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三合一章 那將勝過世間一切重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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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懷疑一個人說謊,

我們就應該假裝相信他,

因為他會變得愈來愈神勇而有自信,並更大膽地說謊,

最後會自己揭開自己的麵具”

老舊的居民樓在雨夜顯得有些荒涼破敗,住在樓下的女學生捧著叔本華的散文集靠在床頭輕聲誦讀,快到九點的時候,她終於因為困意忍不住熄燈睡覺。

暖黃的窗戶暗了下去,亦如人心漸熄。

“嘩”

陸延躺在出租屋的沙發上,忽然觸電般驚醒坐起身,他捂著自己的心臟急促喘氣,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臉色蒼白如紙。

心臟被利刃刺穿的刺痛感仍未有殘留,他控製不住蜷縮起身形,過了許久才終於平息下來。

一顆黑色的心臟悄然浮現在半空,刺啦的電流聲響起,讓人不禁想起屏幕閃著雪花的老舊電視,是早就該被時代淘汰的東西

603號宿主,第三局遊戲即將開始,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係統倏地靠近陸延,聲音低沉,比任何一次都具有壓迫感

假如遊戲失敗,你的靈魂就歸我操控。

陸延聞言不語,他冷冷注視著這顆黑色的心臟,半晌後,平靜吐出了一句話“我會活下來的。”

他會活下來的。

接連兩次的死亡已經激發了陸延心中的憤怒,好勝心也好,報複心也好,這局遊戲他說什麼也要贏。

是嗎

那顆黑色心臟倏而飛遠,語帶憐憫,

那麼,祝你好運。

係統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牆上的時針恰好指向九點,外間大雨傾盆,嘈雜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襲來,險些摧垮這棟在風雨中飄搖的舊樓。

陸延見狀起身走到窗邊,躲在簾子後往下看去,果不其然發現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站在街口,赫然是喻澤川。

第一局遊戲,蔣博雲的到來激怒了喻澤川上樓殺人。

第二局遊戲,自己主動邀請他上樓。

陸延仍不知道喻澤川最初定下的殺人時間是幾點,又或者對方根本沒想好該怎麼殺自己,隻是因為剛剛出獄心煩意亂,所以將目標定在了即將和蔣博雲約會的自己身上。

陸延飛速複盤著前麵兩局遊戲的經過,發現自己簡直破綻百出,從一開始就下錯了棋。尤其是在喻澤川舉刀要殺人的時候,脫口而出的那句“我暗戀你很久了”,傻子才會信。

公司人都知道,喻澤川是出了名的難伺候,表麵上看起來溫潤如玉,其實性格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發起脾氣來誰也壓不住,熟悉喻澤川的人躲都來不及,誰那麼想不開去喜歡他。

更有傳聞說喻澤川因為生母去世患有嚴重的躁鬱症,這些年來藥一直沒斷過,發病的時候會把自己關在房間用頭拚命撞牆,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前任秘書有一次無意中撞破喻澤川在辦公室發病,嚇得臉色煞白,直接被解雇了。

這麼多年,隻有蔣博雲能忍受他的脾氣。

蔣博雲,這個貧民出身,一心想飛黃騰達的窮學生,憑借著對權勢和地位的渴望,硬生生忍了喻澤川五年,最後他也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簡而言之,喻澤川在入獄前就是一個精神不正常且相當不討喜的瘋子,暗戀這個借口實在太假也太白癡了。

不過沒關係,這一局陸延有足夠的時間重新部署。

陸延腦海裡回響起了自己臨死前喻澤川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不是幾天前薛晉從蔣博雲電腦裡發現當初的賬目有你的手筆,我也許真的會放過你。”

什麼意思

在自己死亡的前幾天,薛晉從蔣博雲的電腦裡發現了對自己不利的證據而促使喻澤川下定決心殺了自己的原因也是這個證據

陸延的腦子太亂,他迫不得已從抽屜裡找到紙筆,皺眉梳理著關鍵線索。

喻澤川想殺他的原因

一、因為他是蔣博雲的小情人。

二、他幫助蔣博雲做賬陷害喻澤川入獄。月底前幾天才知道,證據來自薛晉

陸延在第二條原因上畫了一個圈,然後重重打了一個叉,認真標下一行字致命死因,必須阻止。

陸延做完這一切,把字跡塗黑,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桶。恰好在這個時候,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震動幾聲,彈出了蔣博雲的消息

阿延,我馬上到你家樓下了,怎麼樣,肚子還疼嗎

我看這裡好像要拆遷了,噪音太大,我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過兩天你就搬進去吧。

陸延皺眉盯著那部被植入竊聽係統的手機,不知想起什麼,輕手輕腳起身,從床頭櫃裡找出了原主之前用的舊手機。他連接ifi登錄微信,用舊手機給蔣博雲發了條消息

抱歉,我剛剛才收到消息,老家的姑姑忽然生了病,我得趕回去看她,現在已經到了車站。

蔣博雲不能來,千萬不能來,他那張該打爛的嘴巴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陸延一邊暗中觀察著站在樓下的喻澤川,一邊緊張等待著蔣博雲的回信,半分鐘後,他的手機終於彈出了一條消息

蔣博雲好,那我先回去了,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汽車原本已經快駛入街道,因為臨時收到陸延的消息,隻好調轉方向回家。方向盤轉動,冥冥中不知改變了誰的命運。

陸延思考片刻,打了一行字能不能借我三十萬,下個月我再還你。

蔣博雲出手還算大方,畢竟以他現在的身價,三十萬還不敵身上一套手工西裝的價錢,隻是陸延以前好賭,無論給多少錢都輸了個精光,他就有些不耐煩了。但親戚生病,蔣博雲還是願意做個麵子情分的,沒過多久陸延的手機銀行就傳來了入賬消息,蔣博雲直接轉了五十萬過來。

陸延回複了兩個字謝謝。

相當“真心實意”。

一下子解決了蔣博雲和財務兩個大隱患,陸延不由得輕吐了一口氣。他再三確認喻澤川還在街口沒有離去,拿著鑰匙轉身下樓,卻沒有像上一世一樣去找對方,而是直接來到了居委會大媽住的樓層,輕輕敲響了房門

“篤篤篤”

“張阿姨,您睡了嗎”

照陸延這個敲法,就算睡了也會被吵醒。沒過多久一名睡眼惺忪的中年阿姨就披著外套打開了房門,她打了個哈欠,頭發燙著密密的小卷,因為沒梳理好,就像炸開的鋼絲球一樣“是小陸啊,大晚上的有什麼事兒嗎”

陸延麵帶歉意“是這樣的張阿姨,我剛才買東西回來,忽然發現一個穿黑衣服的陌生男人守在我們樓棟下麵,附近的單身女性和老人又多,我有點擔心,所以過來告訴您一聲”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張阿姨能在居委會任職,本身就是個熱心腸的潑辣性格,聞言頓時麵色一變“真的假的”

陸延語氣不確定“他應該還在樓下。”

張阿姨聞言立刻套上外套“我這就喊我家老伴兒下去看看,最近正鬨賊呢,萬一有人蹲點可不好,小陸你先回去吧,沒什麼事兒可千萬彆下樓。”

陸延應了一聲“麻煩您了張阿姨。”

他語罷轉身離開,輕手輕腳回了自己家,關門的動靜輕微,不仔細聽根本察覺不了。

喻澤川這個人雖然殺心太重,但恩怨分明,絕不會對無關的老弱婦孺出手,讓居委會阿姨驅趕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陸延靠在窗簾後麵悄悄觀察樓下的情況,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沒過多久他就看見張阿姨和張大伯下樓,舉著手電筒走到了喻澤川麵前

“哎,你這個小夥子是住哪裡的,大半夜下雨不睡覺,守在我們單元做什麼”

喻澤川背靠著牆壁,還沒想好要不要出手殺人,就見一對中年夫妻打著傘走到了自己麵前,右手臂還戴著條紅色袖章,大概是社區的某個小官。

“”

他的沉默令人不安。

張阿姨直接把手電筒對準了喻澤川隱入帽簷陰影下的臉,卻猝不及防對上一雙冰冷凶狠的眼,右臉還有一條疤痕,讓他看起來絕非善類。

張阿姨嚇了一大跳,手電筒也“軲轆”一聲掉在了腳邊,她愈發覺得麵前這名男子不是什麼好人,哆哆嗦嗦後退道“你你到底是誰啊,我可告訴你,附近不遠就是警察局”

張大伯拿傘的手都有些不穩了,他暗中扯了扯老伴的衣袖,壓低聲音道“要不先回去吧,彆管閒事了。”

他們兩個老骨頭可打不過人家。

就在張阿姨慌得六神無主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喻澤川忽然動了動,他們嚇得驚呼一聲躲開,卻見麵前這名男子抬手拉了拉滑落的帽簷,轉身走入了漫天雨幕中。

“嘩啦”

地麵的水窪被一腳踩碎,裡麵倒映著路燈微弱的光,須臾又破碎重聚。

陸延站在樓上,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他眼見著喻澤川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這才緩緩拉上窗簾。

喻澤川不會動手了。

起碼今天不會動手。

他已經引起了居委會大媽的注意,絕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否則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懷疑。

陸延從來不抽煙,但他在原身的茶幾桌屜裡發現了半包沒抽完的劣質煙,默不作聲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坐在沙發上用打火機點燃,陌生的煙草味瞬間彌漫口腔。

苦澀,辛辣,嗆人。

陸延隻花幾秒就適應了這種味道,尼古丁讓大腦獲得了短暫的放鬆。他垂下眼簾,漫無目的刷著手機屏幕,思考下一步棋該怎麼走,短短兩次死亡給他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像一柄收鞘的劍,鋒芒儘斂。

暗戀這條路一定是走不通的,喻澤川顯然不會相信蔣博雲的小情人會愛上自己,太突兀也太離譜了,上一局遊戲陸延用死亡驗證了這個答案。

這輩子的當務之急,是先要找到蔣博雲電腦裡的“證據”,並且及時銷毀,不能讓薛晉有機會交給喻澤川。

但陸延並不知道那些所謂的證據是什麼,又被蔣博雲存在哪裡,銷毀了是否有備份在自己銷毀後,薛晉和喻澤川又會不會通過其他的渠道得知真相

他甚至連蔣博雲的電腦密碼都不知道。

薛晉身為蔣博雲的左膀右臂,潛伏了那麼多年才堪堪找到證據,陸延不認為自己的身份會比他更有利。

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從心底浮現,卻都得不到解答,猶如外間陰雲密布的天空。

怎麼辦

怎麼辦

電光火石間,陸延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其實這些問題也不是不能解決,除非

除非他能待在喻澤川身邊,時刻掌握對方的動向。

問題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陸延倒入沙發,閉目吐出一口煙霧,俊美的麵容因此有些模糊。片刻後,他忽然緩緩睜開雙眼,透過淺白的霧氣看向前方,目光暗沉漆黑,但須臾又被隱入模糊的燈影。

喻澤川,上輩子我輸了。

這輩子,不如試試看誰能贏

喻澤川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了。

他脫掉身上的濕外套走進浴室衝澡,出來時換上睡衣,卻連頭發也懶得擦,直接閉目倒入客廳沙發。空調冷氣裹挾住全身,就像墜入極地深海,四麵八方都是冰冷的浪潮。

今天的殺人計劃失敗了。

蔣博雲沒死,他的那個小情人也沒死。

喻澤川對於這種結果感到相當不滿,他閉目把頭埋進臂彎,太陽穴突突作痛,聽著外間遲鈍沉悶的雷聲,隻感覺大腦好像要炸開一樣。

十指貫穿發間,狠狠收緊,試圖壓下心中暴躁的情緒,卻無濟於事。

就在喻澤川呼吸沉重,已經有些神智混亂的時候,桌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將他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

“嗡”

喻澤川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他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為“薛晉”兩個字,靜默一瞬,還是點擊了接聽“喂”

聲音嘶啞,儼然壓抑到了極致。

薛晉那邊的動靜有些嘈雜,過了一瞬又清晰起來“澤川,你現在在哪兒我剛才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喻澤川疲憊閉目,厚重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陰影“沒聽見。”

薛晉頓了頓“你是不是去找蔣博雲了”

喻澤川聽不出情緒的反問“找了又怎麼樣”

薛晉有些焦急,壓低聲音斥道“我明明說了不要急著動手,公司還在蔣博雲手裡,你現在殺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澤川,你聽我的,現在先不要急著動手”

喻澤川打斷道“我沒殺他。”

話筒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

喻澤川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殺他。”

但早晚還是會殺的。

“我困了,有事明天聊。”

他語罷掛斷電話,重新倒入沙發,不知想起什麼,指尖在手機屏幕輕點,調出了一張身份檔案。

姓名陸延

性彆男

密密麻麻的信息布滿了屏幕,就差把陸延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來,右上角有一張模糊的照片,但因為是證件照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不美也不醜,長得和大多數人一樣,沒什麼辨識度。

這就是蔣博雲的小情人

喻澤川的右手在屏幕上緩緩摩挲,因為力道過重,指腹邊緣都泛起了青色,難掩殺機。

陸延隻猜對了一半,喻澤川想殺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蔣博雲的小情人,更因為喻澤川天生彆扭偏執,異於常人的獨占欲。

他的東西,沒人能夠染指。

哪怕這樣東西是他不要的、憎恨的。

可惜昨晚時機不對,引起了那對中年夫婦的注意,這段時間都不方便再下手。

喻澤川壓下心中的失望,將手機重新塞入靠枕底下。他閉目在沙發上蜷縮起身形睡覺,右手緊緊攥著口袋裡藏著的一把折疊刀,仿佛那是所有安全感的來源。

喻澤川睡覺很淺,這一晚睡得並不算好,翌日清早他是被一陣乒裡乓啷的動靜吵醒的,走廊外間傳來男人粗聲粗氣的吵嚷,讓人心煩意亂。

喻澤川從沙發上坐起身,抹了把臉,皺眉走到浴室洗漱,結果外麵的動靜不減反弱,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冰冷的水讓神智清醒了幾分,怒火卻蹭地一聲冒了出來。

喻澤川戴上口罩,直接拉開了房門,卻見走廊滿滿當當擠著一堆家具,幾名搬家工人因為床板卡在拐角險些吵起來,嗓門粗獷堪比炮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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