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頂層的套間走廊裡,由於兩邊都是一個個房間,所以,即便時間快到正午了,可光線在這過道裡就並不是太好,特彆是那定時的自動燈光沒有打開的情況下。
再就是,雖然每一層樓層都已經開著自動通風係統且經常有人打掃,然後還有著香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豪華套間這裡鋪著地毯的原故,所以空氣中就還總是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古怪黴味,怎麼都散不掉?
而此時,就在酒店的最頂層這裡,酒店的樓層服務員詩函手裡正攥著一張鑰匙卡,指尖微微發抖著,目光還不時地瞥向不遠處的電梯口,臉上全是焦慮和忐忑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麼。
終於!
叮咚——!
隨著電梯的數字到達最頂層並發出一聲清脆的提示音,然後她看到了,穿著和她一樣酒店製服的前台服務員秀英正一邊整理著一份交接班的記錄本,一邊動作有些急促地走出電梯並直接朝著她走來。
很快,對方便走到了詩函跟前。
然後詩函也發現了,對方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看向走廊深處的眼神更是閃躲閃著,並時不時還低頭看向其手腕上的手表,似是在害怕些什麼,隻想快點兒離開?
於是!
詩函忍不住了,連忙壓低聲音去問道:
“秀英姐,我聽說,你昨晚接了一個客人,對吧?”
“對方男的女的?”
“是幾點鐘辦理入住的?”
她的聲音很小,隻有她對麵的同事能聽到,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打攪到入住的客人還是彆的什麼。
“……”
聽到同事詢問,正在準備交接的秀英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接著,她抬頭看了詩函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
但想了想,她還是抿了抿嘴,低聲回答道:
“大概在半夜的十二點左右……”
“女的,一個小女孩,七八歲那樣,身穿紅裙子。”
“就在那邊,號房間。”
說著,拿著記錄本的秀英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走廊深處的某個房間。
“!!”
“紅裙子?”
“半夜?”
聞言,那個女服務員詩函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隨即又趕緊壓低,像是怕被什麼人聽見。
接著,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幾分,隨後眼神中透出一絲恐懼。
“聽著都好可怕!”
“她叫什麼名字?”
然則,那秀英卻搖了搖頭,聲音繼續壓得很低。
“我哪敢問啊!”
“你知道咱們這酒店的規矩,晚上來的客人一律不要詢問姓名,也不要先收錢,我哪敢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啊?”
“喏!”
“表格在這裡,你簽字,咱們算是交接完畢了,我要下班了。”
說著,那秀英將那記錄本和上邊的文件直接塞到了她那同事的懷裡。
“……”
而那女服務員詩函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接過看了看,隨即用那種帶著一絲忐忑,但更多的卻是恐懼的眼神問道:
“那……”
“她是人是詭?”
“你有去看過沒?”
然而,這次那個秀英卻連忙擺著手,像是被那個問題給嚇到了一樣。
“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
“現在是白班了!”
“這是你的活!”
“我下班了!”
聽到自己的同事那麼說,詩函的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所以,看著手裡的文件,她沒有急著簽字,而是咬了咬嘴唇,聲音帶著一絲哀求道:
“可是……”
“我怕!”
“要不,秀英姐,你陪我一起去?”
說完,她給那秀英投去了一個撒嬌、哀求和可憐的眼神。
“不!”
可惜,那秀英卻想都不想,直接斷然拒絕。
“就你怕!”
“我就不怕嗎?”
“你是不知道,昨晚可嚇死我了!”
說著,她的聲音都還有些發抖,眼神中更是透出一絲後怕。
“總之!”
“你快點去,中午十二點時必須要去確認,如果對方不在房間裡,你就趕緊打掃,然後把鑰匙拿回來。”
“不然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記住了嗎?”
說著,那秀英就催促對方趕緊繼續簽字,因為隻有對接完了她才可以下班。
“可是……”
然而,那詩函的臉色卻仍舊十分慘白難看,攥著圓珠筆的手指更是緊緊攥住筆尖,指節都捏得發白了。
“可….”
“可要是對方還在呢?”
秀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低聲說道:
“還在的話……”
“就證明那是人不是詭,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可惜,那詩函卻並不買賬,然後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
“大半夜來入住,還是個紅衣小女孩,早上還不起床吃早飯……”
“那能不是人嗎?”
“我怕!”
然而,怕也沒用!
因為,那前台服務員秀英的臉色很快變得堅定起來,接著她咬了咬牙,語氣堅決道:
“我不管!”
“反正我要下班了,你自己看著辦!”
“快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