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果對方就這點本事的話,那顯然是沒法嚇唬到她的。
呼嗚——!
就在這時,就在安妮對對方的手段感到有些鄙夷的時候,原本封閉的車廂裡竟然吹起了一陣陰風,然後……
安妮又發現,不遠處,才剛剛從車廂連接處的霧氣裡被抬出來的那花轎的簾子被陰風給吹開了。
接著,她很清楚地看到了:轎子裡,似乎正端坐著一個穿大紅嫁衣,看著身段好像還挺妙曼的身影?
見狀,幾乎是同時,安妮的腦海裡浮現了一條之前在那警示通告上看到的規則,她還記得,上邊說的似乎是‘若發現車廂內出現紅色嫁衣蓋頭女子,應立即低頭,非禮勿視’?
然而,安妮是誰啊,她怎麼可能會因為區區的警告而不去看?
“噢?”
(⊙o⊙*)
所以,她不僅違反規則直接去看了,甚至還將眼睛給瞪得大大的,如同是生怕看得不夠清楚一樣。
這時!
嗚呼嗚——!
又一陣詭異的陰風吹來,那大紅蓋頭竟被那風掀起了一角。
然後……
安妮又看到了:那新娘根本就不是活人,竟就隻一個畫著濃妝的紙人新娘?
對方臉頰塗著誇張的腮紅,嘴唇鮮紅如血,而最令人不適的是它的眼睛:明明是假的,但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仿佛在泛著紅光並直勾勾地盯著她?
而沒等安妮看個真切,隨著陰風停下,隨著那蓋頭和花轎的簾子放下,剛剛那些齊刷刷看著她的紙人們便齊齊默不作聲地朝著她圍攏過來。
“……”
“……”
“……”
“……”
“……”
然後,它們的眼神也變得無比凶狠熱切,嘴裡更是發出陣陣低沉的不明意義的聲音,像是從陰曹地府和九幽之地傳來的某種惡鬼的哀嚎一樣,像是在對她威脅一樣。
也就是這時,在聽到那些聲音之後,車廂裡的彆的‘乘客’們便齊齊顫栗起來,就像是某種連它們都無比害怕的東西馬上就就要出現了那般。
但可惜,安妮除外!
“哎呀呀!”
()
她壓根就不吃那一套,所以,她隻是眨了眨眼,然後就那麼笑嘻嘻地看著那些紙人們,想看看它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終於,雙方在對峙了一會後,那些紙人們有了反應。
“大喜!”
“大喜!大喜!”
“大喜!”
在那些圍著安妮的紙人們突然繼續蹦蹦跳跳地敲鑼打鼓吹響嗩呐的同時,無數的撒紙也被紙人們再一次潑灑著,且其數量之多幾乎灑滿了整個車廂,同時它們的聲音也變得更加尖銳起來,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一樣。
還有就是!
安妮還注意到了,除了圍著她的那些指人們之外,隊伍中幾乎所有紙人們的動作都變得整齊劃一起來,像是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一樣,它們就那樣齊刷刷地轉頭,無數隻隻空洞且無神的眼睛同時瞅向了她。
“……”
與此同時,在那花轎旁邊扶著花轎的一個臉上同樣化著慘白的死人濃妝,粉底厚得像刷了一層牆灰一樣,嘴唇紅得像要滴血,眼神邪魅,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的媒婆也有了反應。
對方的頭突然以不可能的角度扭轉了足足一百八十度,然後那張慘白瘮人的臉完全正對著她,同時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
(^)
而見狀,安妮當然是一點都不認慫地回瞪了回去。
許久,對方開口了……
“啊——”
“找到”
“新郎了”
雖然現場的聲音很嘈雜,但安妮還是聽清楚了,因為對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又像是直接在她的腦子裡響起一樣。
總之!
對方應該是使用了某種古怪且詭異的傳音手段,肯定不隻是用嘴說說而已。
而且啊,她還聽出來了,那聲音中,似乎還夾雜了某種類似於契約的力量?
這情況,要是換成彆人,此情此景,直接中招不說,隻怕也肯定是一股寒意直衝脊背和後腦勺了吧?
“哦?”
(i_i)
但安妮隻是挑了挑眉,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隻是耐心地等著。
“新郎啊?”
()
“然後呢?”
(*︶*)。
唰——!
突然!
正在等待的安妮眼前一陣恍惚,隨後畫麵一轉!
接著,她竟發現,原本站在座椅上的她,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個冥婚娶親隊伍裡,並直接坐在了一頭原本空著的高頭大馬的馬背上?
然後,紙馬旁邊的兩個馬夫紙人正陰惻惻地衝著她獰笑著,紙片的臉頰無比瘮人不說,且還左右挾持著她,似是不想讓她下來。
而她的身後,則赫然就正是那頂花轎?
而在她成功被轉移並出現在馬背上後,整個迎親隊伍齊齊轉向,開始加速向前,那敲鑼打鼓和嗩呐的聲音也明顯變得歡快起來,至於那些紙糊的聘禮擔子什麼的,更是在晃動和嘈雜的嗩呐聲中發出陣陣吱吱呀呀的摩擦異響聲。
直到這時安妮才發現,似乎所有的‘人’和‘馬’的腳都沒有真正接觸地麵,它們此時是在踩踏著那種霧氣飄著前進的,所處的空間和車廂的空間在緯度上有著某些詫異。
而且,在她上馬後,對方的隊伍行進的速度正變得越來越快,似是馬上就要離開這節車廂了?
“……”
(||¬▽¬)
直到這時,安妮才大概看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些什麼。
“原來是這樣!”
(﹏)
“這是想要給人家配冥婚啊?”
()
弄明白了原委之後,安妮先是輕笑一聲,然後坐在高頭紙馬的背上的她活動了下手指關節。
就在她打算發飆,然後將這一群紙人,以及那個花轎裡明顯是某個存在的替身的家夥統統燒成灰燼時……
“嗯……”
()
“算了!”
(`)
剛剛想出手反製的安妮想到自己連之前選了什麼站點,及自己需要在什麼站點下車都給忘了,想到現在自己好像閒著也是閒著,同時也想看看對方的隊伍究竟會將自己帶到哪裡去的她在遲疑了一會後,便毅然決定先不急著出手。
“還是等等看吧,也許會很好玩呢?”
()°
“提伯斯,你說是吧?”
()嘿嘿
說著,她乾脆便繼續好好地坐著,然後一把揪起她腰間的小熊的脖頸並賊兮兮地問著,開始期待這些個長得一個比一個瘮人的紙片人到底能把她自己給帶到哪裡去。
(……)
(● ̄ ̄●)
而提伯斯對此當然不敢有什麼意見!
反正啊,它現在已經找到了某個去堂而皇之地吃某些鮮嫩的女服務員活著彆的雌性人類們的好辦法了,所以,它現在就自然不會去忤逆某個糟心的小主子。
因為它比誰都清楚,隻有把它家的那個糟心小主子哄開心了,對方才會對它的某些行為睜隻眼閉隻眼。
很快!
就這樣,在某個糟心的小女孩正在和她家的小熊繼續說著點什麼悄悄話的時候,隨著車廂另一邊的通道口也出現了一團迷霧,緊接著,在當先的那幾個又是敲鑼又是打鼓和吹嗩呐的紙片人的帶領下,安妮便和對方的送親隊伍儀器,直接一頭紮入了那霧氣之中並消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