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楓穀主峰,在那靈氣繚繞的掌教大殿之內,鬼靈門的少主王蟬此時正優哉遊哉地躺在那原本隻有黃楓穀掌門或者太上長老令狐老祖才有資格坐的位置之上,並享受著一旁的那兩個女修仙者的服侍。
他就那麼誌得意滿囂張跋扈地橫躺在哪裡,並一動不動地,隻是時不時才張口去吃她們給他遞來的那些個剝了皮的葡萄、荔枝或者是醇香的酒水。
而那兩個侍女,她們雖然看起來身材妙曼臉蛋嬌俏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們臉上卻帶著悲苦的戚色,看來,她們就並不是自願的。
從她們不得不為那個王蟬服務的行為來看,她們這些天,就肯定沒少被那王蟬調教,以至於連反抗的勇氣都已經沒有了。
當然了,即便有反抗的勇氣也沒用。
畢竟,她們就僅僅隻是煉氣期的兩個小修士而已,不說和眼前的這個鬼靈門少主有著天差地彆的差距,就單單大殿兩旁站著的那兩排築基期的黑衣衛士,隨便出來一個,就能輕易滅殺了她們!
在沒有決死的勇氣,且已經被折磨了好些天,再加上還曾親眼看到黃楓穀這個胥國修仙大派都已經被魔道大軍覆滅,在種種糟糕的局麵之下,或許,此時此刻,她們倆差不多都是已經認命了。
“??”
這時,正當王蟬享受著美人服侍,想著接下來的幾天該乾些什麼時,忽地就聽到了外邊由遠及近地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唔?”
“是鐘吾你這小子啊,怎麼,有什麼事嗎?”
然後,睜開眼的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那個狗腿子跟班鐘吾,並還看到對方滿臉焦急和駭然地快步跑進來,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
“少、少主!
”
胡亂對著王蟬作了一揖後,那個原是靈獸山築基初期修士的鐘吾便一臉倉惶地抬起頭來,先是看了看左右的人,然後才眼巴巴地朝著那王蟬瞧去。
“……”
“你們先退下!”
微微皺眉,雖然不知道鐘吾到底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彙報,但王蟬還是先遲疑了一下,接著便揮揮手,讓大殿兩側的衛士們退出去。
“還有你們也是!”
接著,他還伸手同時在身旁的那兩個侍女的後臀處輕佻地拍了拍,示意她們也可以滾下去了。
現在他並不需要她們,不過,晚上的時候可就說不定了。
“……”
“……”
那兩個原本就心不甘情不願的侍女哪裡敢多呆,趕忙款款行了一禮後逃一般地匆匆跟著那些衛士們一起退出了大殿。
“說吧!”
“又出什麼事情了?”
微微坐直了身體後,王蟬便有些不滿地問道。
雖然對於自己的這個跟班有著諸多的不滿,但是,王蟬卻也知道,對方在某些事情上就還是挺靠譜的,辦事也算賣力,而現在對方這麼一副表情,那無疑就肯定是有著什麼重要的大事,他聽聽也無妨。
“少主!”
“出大事了!
”
看到所有無關人等都離開後,鐘吾再也不敢藏著掖著,趕忙跑到了王蟬的身邊,並臉色難看且還有些手足無措地小聲說了起來。
原來……
在昨天,在黃楓穀的南邊,他們魔道六宗的一支隊伍在按計劃對逃跑的結丹期修士紅拂以及其餘黃楓穀弟子進行圍剿的時候,之前的那個在他們魔道大營攪風攪雨的墨仙子又出現了。
重要的是,這一次,對方出現了還不算,竟還瞬間就很不講武德地偷襲打死了他們的兩名結丹期,還打傷了另外一名,並還救下了雲露老祖指名道姓要活捉的那個紅拂?
這個消息是那些個同行的六宗弟子們給帶回來的,他們在看到那三名結丹期長老被活活打死倆人,另一人直接被擊落死活不知後,便當然是一窩蜂地逃沒影了,然後直到不久前,才有人回來報訊。
“!
”
“老祖點明要的人跑了?”
“這倒是個麻煩!”
王蟬微微一怔,接著臉色也不由得有些凝重起來。
畢竟,雲露老祖點明要抓的人給跑了,他這個負責黃楓穀攻略的總指揮,他這個鬼靈門少主就總是會免不了吃一些掛落的。
不過嘛,想到又是那個墨仙子動的手,他就很快放鬆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雲露老祖自己都曾在那夥子女人手上吃過大虧,現在輪到他們也吃一點虧,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好稀罕的?
至於臨陣脫逃的那些個六宗弟子,那種事情也更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在王蟬看來,那種情況,換成是他自己,那也肯定是直截了當地當場撒腿就跑,且還都不帶遲疑的。
“對了!”
“老祖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你去打探過了嗎?”
接著,王蟬這才繼續朝著麵色看起來仍舊焦急和憂慮的鐘吾小心地問道。
魔道六宗裡,除了那些個壓陣督戰的元嬰老怪們外,憑著自己這鬼靈門少主的身份,王蟬那就當然是誰都不怕的,所以,隻要雲露老祖不責怪,那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咳呀!”
“老祖還能有什麼態度?”
“他已經死了!”
“還有!”
“咱們鬼靈門的兩個老祖也是!”
“他們全死了!
”
接著,鐘吾便趕忙將他知道的那另一條消息給說了出來。
其實吧,具體的情況他就並沒有敢去多問,但他就隻是知道:當時,被墨仙子擊落重傷,但是卻僥幸沒有死的那個結丹期長老今天終於跑回來了,且對方還帶回來了雲露老祖和他們鬼靈門的王天古以及王天勝兩個元嬰老祖為了墨仙子手上的寶貝反目成仇刀劍相向,接著一個不小心被火焰大仙給趁機拿下,以及最後被黃楓穀的那個結丹期老尼姑紅拂給趁機用一對可怕的武器給絞成碎末飛灰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什麼?!”
“門主和叔父他們被殺了?”
“還有雲露老祖?”
聽到這裡,王蟬的童孔瞬間縮小了。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你在說慌!
”
然後,下一瞬,如同鐘吾意料之中一般,王蟬整個人就再也坐不住了,而是直接原地跳了起來,並指著鐘吾的鼻子氣急敗壞地大聲駁斥著。
“哎喲!”
“少主哎!”
“這事兒事關三個元嬰老祖,給小的一萬個膽子,小子也不敢亂說呐!”
“您是不相信,隻管出去看!”
“逃回來的那個結丹期長老剛剛已經帶著他們魔焰門的人撤了,要不是小的去問,對方隻怕還不肯說呢!”
“真的!”
“小的敢發誓!
”
生怕王蟬不相信,鐘吾便繼續賭咒發誓般說道。
“……”
這下,王蟬就突然不吭聲了,臉色也漸漸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就誠如鐘吾所說的那般,沒人敢拿三個元嬰老祖的事情去開玩笑,哪怕是私底下說說也都不行!
不過……
想到自己的父親和叔父兩個元嬰期修士竟雙雙敗於那火焰大仙手下,並還歿於那個老尼姑紅拂之手,他在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精神也不由得一陣陣地恍忽,腦海直如地動山搖並被大浪海嘯衝擊過一般。
“少主!”
“少主?”
“……”
喊了兩聲,發現眼前的少主王蟬沒有反應,隻是瞪圓著眼睛呆呆地站著,鐘吾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甚至腳步還往後挪了挪,但最終,他就還是沒有離開,而是在一旁耐心地等著。
“報!
”
幸好,這時候外邊跑進來了一個鬼靈門的衛士,對方一聲大喊總算是將王蟬從那神魂動搖的狀態中給喚醒了過來。
“不好了!”
“少主!”
“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