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昤span他們什麼也改變不了,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改變!
畢竟,他們這些人的賜福,都已經被無上意誌給收走了,他們在某種意義上被‘放逐’掉了,現在就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而已,反倒是那些掙紮在世界邊緣的褪色者們獲得了賜福以及改變現狀的力量,那很可笑,也很悲哀,但又讓人無可奈何。
“……”
聽到自己副將的話,那個大樹守衛沒有說話,隻是他那戴著黃金頭盔的頭顱微微地垂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正在想些什麼。
“咳!”
“將軍,你說,要是能有像剛剛那個小家夥一樣純淨的,沒有被汙染和詛咒的神人或者是貴族後裔能去稱王的話,那又該有多好啊?”
“那種純淨的笑容,我已經很多年沒看到過了。”
“自從艾爾登法環被毀,這個世界以及大家都被詛咒之後,我們有多久沒有看到過新生了?”
“嗯……”
“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彆人身上沒有的東西,不管是那些神人還是半神,又或者是那些褪色者……”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說著說著,那個副將便突然感慨起來,並一不小心,就將他許多年來一直期望著的某種真實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沒有的東西?”
“是什麼?”
大樹守衛頓了頓,然後抬起頭來,扭頭朝著他的那個部下看去,並用隱藏在頭盔後便的眼神詢問著。
“對未來的希望……”
“充沛的活力……”
“還有……”
“真正的‘王’才該有的氣質?”
鬼使神差地,副將將他想了一晚上的結論給說了出來。
特彆是希望和活力,在他想來,這才是交界地這些年來追缺乏的東西,而現在呢,不管是那些神人、貴族抑或是褪色者,他們的身上,有的更多的,就永遠隻是暴虐和野心,他們永遠隻是為了他們自己,沒有誰是想真正為這個世界和無數的生靈去考慮的。
“??”
“你還知道什麼是‘王’的氣質?”
“嗬!”
“你見過‘王’嗎?”
大樹守衛怔了怔,接著,便直接哭笑不得地反問著道。
和眼前這個正在侃侃而談的副將不同,大樹守衛表示,他自己才是這個營地裡唯一見過艾爾登之王的騎士,雖然那已經是無數年前的遙遠事情了,但是,他就確實是見過,而且,還是在神樹的樹根處?
那個場景,他至今都還記憶深刻!
隻可惜……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的王背叛了他們,背叛了這個世界,背叛了所有的生靈,並正在將這個世界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當然沒有見過!”
“不過……”
“將軍,您知道嗎?”
“當她見著我並喊我大叔時,那種感覺真好……”
“我隻感覺,從神樹出現問題之後,壓抑在心頭的那片烏雲,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那就像是……”
“像是被再一次賜福了一樣……”
說著說著,那個副將的眼神不由得變得迷離起來,並小聲地呢喃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意義的詞彙。
“是嗎?”
“不會你又想你的女兒了吧?”
“說起來……”
“咱們多少年沒回去過了?”
對於自己副將的反應,大樹守衛不置可否,隻是沉吟了一會後才突然沉聲問道。
“女兒?”
“當然想!”
“隻是……”
才剛剛開口,不過,想起史東薇爾城的變化,想起城裡的人民遭受的苦難和詛咒,想想艾爾登之環破碎後世界的改變,他最終就還是停下了那個話頭,並沉默了起來。
他不敢去想,因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收到家裡的信息了,而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在渾渾噩噩地活著,這個被詛咒的世界,幾乎差點就要讓他徹底泯滅人性了。
所以,他不敢想象現在史東薇爾城會是個什麼樣子,也不敢去想象,畢竟,他們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他們就隻是些被遺忘的小人物而已。
“反正!”
“如果她是神人或者某個貴族的後裔,並願意去稱王的話,我想,我就一定會去擁護的吧?”
“至少……”
“像那樣的王,才值得我們豁出性命去守護?”
許久,那副將才接著往下說,並慘笑一般感歎著。
“至於那些褪色者……”
“他們除了跟那些叛逆勾結在一起,然後打打殺殺、四處破壞,妄圖收集盧恩以滿足自己的私欲之外,他們還會乾些什麼?”
感歎過後,黑胡子副將又忍不住又咬牙譏諷起來。
這是一個比爛的時代,相比起褪色者,那些神人和貴族們確實是有夠差勁的,但是,即便那些褪色者沒有像那些神人那麼糟糕,可那也不是他們這些士兵去選擇支持褪色者的理由!
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或許,他們寧願繼續支持那些擺爛的貴族和神人,然後,將這個該死的、被詛咒的世界繼續勉強維持下去,並直到它再也堅持不住徹底轟然垮塌的那一天?
“……”
大樹守衛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哈!”
“將軍你也彆當真,她還那麼小,雖然好像也有些神力,但還是太小了,”
“可惜了……”
接著,副將搖搖頭,竟開始反倒安慰著說道,且也不再去發表那種多愁善感的說法。
“我們營地裡還有多少人?”
“我是指……”
“沒有被詛咒折磨瘋的。”
這時,大樹守衛突然就開口問道。
“唔……”
“恐怕不到三百了……”
“可能有兩百七八十這樣?”
副將想了想,很快就給出了一個相對準確的數字。
“隻有這些了?”
“當年……”
“我們來這裡駐守的時候,可是有足足一千多人的……”
說著,大樹守衛有些悲傷地垂下頭去。
“沒辦法的”
“詛咒,再加上源源不斷的褪色者,弟兄們隻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搖搖頭,副將也跟著慘笑並感慨起來。
那麼多年了,新的命令再也沒有來過,或許,他們這些人,已經被拋棄了吧?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城裡的那些個貴族或者半神們,現在更多的,是在忙著彆的事情,比如那種可笑又瘋狂的‘接肢’什麼的,又哪裡有空來管他們這些人的死活?
“撐不了也要撐!”
“聖樹可以作證,我等將誓死守衛這片土地!”
“不惜一切代價,消滅那些褪色者!”
“他們……”
“不配為王!”
大樹守衛斬釘截鐵地說著,並抓起了他的黃金大戟,直接跨到了他身旁的一個士兵牽著的金甲戰馬上。
“可是,聖樹好像出問題了……”
遲疑了一下,副將才有些為難地轉頭,看向了遠處的那顆巨大的黃金聖樹。
黃金聖樹出問題的事情,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彆的不說,單單是褪色者獲得了賜福,而他們卻被詛咒,隻這一點,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聖樹從來就沒有問題……”
“出問題的,是人心!”
或者……
準確的說,應該是‘神心’?
當然了,最後那句話大樹守衛沒敢說出口。
他隻是一勒韁繩,然後不等自己的那個副將再說點什麼,便朝著遠處,朝著那個寧姆格福曠野策馬狂奔而去。
新的一天已經悄然到來了,而他,既然身為大樹守衛,就必將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守衛這片被聖樹所籠罩著的土地。
即便是豁出去性命,他也要將任何膽敢踏上寧姆格福曠野的褪色者給斬於馬下!
那就像他剛剛跟副將所說的那般,那些一直被他們以及這片土地所唾棄的人,那些心懷怨恨以及野心,隻會四處破壞,隻想著登上艾爾登之王並滿足自己私欲的家夥,不配成為為他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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