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舌燦蓮花,舉例道“前段時間,又有軍雄死在幻術裡。寄生體很擅長搞這類戲法,就喜歡看你們在幻覺中一點一點瘋掉。”
郝譽冷笑,“我又不是沒經曆過。”
他嘴巴上和研究員吵架,腳步率先來到羅狄蒂麵前,微抬起頭尋找個合適的對話地方。
沙發不。那裡已經坐著孩子和白哥了,他們正聽軍雌和律師講升學與遺產的事情。
樓上的房間不。郝譽並不想要羅狄蒂看見雌奴這種玩意兒。
思來想去,郝譽隻想到了一個地方。他站到羅狄蒂身邊,低語道“你恐高嗎”
“沒有哎。唉”
粗壯蠍尾纏繞在羅狄蒂腰部,郝譽抬手,一道繩鏢從手上裝甲中甩出。他快步奔跑,察覺到羅狄蒂跟不上,蠍尾一甩,徑直把這年輕雄蟲懷抱在胸前,單手抱著對方跳出窗戶,翻身,再一甩手,蹬牆,飛速爬上屋頂。
羅狄蒂尖叫抱緊郝譽的脖頸。
他雙腳落在滾燙的屋頂瓦片上,一瞬嚇得縮回到郝譽手中。
“就在這裡聊吧。”郝譽格外喜歡太陽,抱著雄蟲一屁股坐在瓦片上。羅狄蒂聽到他那一串蠍尾甲發出“滋滋”的炙烤聲音,郝譽卻像沒有任何感覺般,揚起臉望著太陽,眯起眼瞼。
他無所忌憚,無所謂房間裡一連串兵荒馬亂。
他在軍部是橫著走的超級兵器,是現存的最寶貴活體資料之一,基因庫九千多頂尖變異種樣本裡唯一一個軍雄。
羅狄蒂忍不住再次伸出自己的精神觸角,他的靈魂燃燒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火焰,麵對郝譽這前所未有的課題,求知好奇吹散一起恐懼。羅狄蒂甚至無法分辨是陽光,還是自己的心境,讓他周身熱乎乎暖洋洋。
他貼著郝譽,做翻找那些問卷,頂著陽光詢問,“我們課題會問一些很私人的問題。您要是感覺到冒犯,可以不回答我。”
郝譽沒問答。他蠍尾虛虛環繞在羅狄蒂腳踝上,雙手撐住瓦片,臉抬起任由太陽照。羅狄蒂將著視作默認,抽出其中一張,磕磕絆絆詢問。
“第一個問題,您曾經有過喜歡的對象嗎”
“有。”
羅狄蒂趕快問下去。他內心為這個問題感到一陣震蕩,特彆是意識到問題本身標注最高難度的三個歎號後,年輕的研究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如此輕易得到答案。
“方便聊一下您與他的故事嗎”
沉默。
太陽焦灼,隨著時間增長,它逼人的程度越發誇張。就在羅狄蒂幾乎無法忍受高溫與頂上的熱風時,郝譽冷冷的笑了聲。
“他是亞薩的雌蟲,我知道時,他就是了。”
羅狄蒂並不知道亞薩是誰,他隻知道屏住呼吸,快速記錄郝譽說的每句話。
“我們在第二次斬首任務前認識。他被分配到亞薩的隊伍裡,他的能力更適合亞薩,這個分配很合理。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許願平安回來,就對他告白。”
記憶裡,一切都開始麵目模糊。
自從目睹軍雌和孩子死在自己麵前後,郝譽唯一一次心動。他被催促著登上戰場,他知道不應該在臨行前對同僚的戰友說出越界的話。
因此他直到最後一刻,什麼都沒有說。
“然後,死了。”
“他在返程路上,為掩護亞薩犧牲,屍體都沒找回來。”
郝譽平靜地說道“不要再拿這種愚蠢的問題試探我。告訴你的老師和領導,我不會生孩子,一絲一毫戀愛生子的念頭都沒有。”
軍雄,和外麵的雄蟲不一樣。
屋內,確定郝譽帶著羅狄蒂去屋頂後,研究員叫人把雌奴伊瑟爾也帶出來。
他坐在沙發上,喝著白宣良泡好的茶,麵對四個最有可能生下郝譽孩子的雌蟲,露出和善微笑,點了點遺產清單和助學名額,開口。
“郝懌閣下並沒有留下太多遺產,留下的部分不值得大乾乾戈。因此各位盯上郝譽,我完全能理解醜話說在前頭,郝譽與你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窮極一生,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趕上他的步伐。”
白歲安與修克,為這話稍微激血氣。
白宣良與伊瑟爾,卻早早認清了現實,更關心切實的東西。
“各位的底細,基因庫會暫時扣下。在郝譽出發執行任務前,請繼續住在這裡,協助我們做一些研究與軍雄複健工作。”
研究員笑道“你們也不想回到過去的生活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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