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鈺不禁打了個寒顫,指尖抓著床單,深呼吸幾下,佯裝出全無異樣的神情,嗓音冷上幾度“席延。”
“我要睡覺了。”
話一出口。
席延驟然轉過身,臉上灼燙,不像他那般善於偽裝“我陪你睡。”
“”
沈季鈺震驚地張了張嘴,“不做作業了”
“不要緊。”席延回答,“明早還有時間。”
沈季鈺心尖微顫,似是不好意思,含糊地應了聲,翻身躺了過去。
席延走過來,沒多說什麼,隻掀開被子給他蓋好,鋪得平平整整,說自己先去洗個澡,馬上就回來。
沒多久,外邊當真傳來淋浴聲響,並持續不太久,可見席延對於他腹部疼痛的經曆,心有餘悸,害怕離開他的身邊。
沈季鈺閉上眼,長睫顫動,懷疑自己在做夢,這種被捧在心尖上的感覺很是奇妙。
他細想自己從小到大,也隻在外祖父母那兒體會過疼愛,沈家的長輩固然待他好,但更多是因愧疚,替那個不稱職的父親贖罪。
當年他差點被沈家望扔在家
中害死。
三歲出頭的年紀,母親手術後病逝,有外遇的父親經常不歸家,最久的一次,整整兩個月都把沈季鈺扔給新來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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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歲前。
沈季鈺的記憶裡,有個照料他的婆婆,像外祖父母那般溫柔,會稱呼他的母親為“季小姐”,更在無數個夜晚哄著他這個“鈺鈺”入睡。
然而
在母親病逝後,沈家望將那位婆婆趕走,並不讓外祖父母接走他,那段時間,三歲幼崽跟著陌生且年輕的男oga保姆生活。
那個保姆也並非心壞,起初也是很上心的,隻是年紀不大,耐心有限,對著自閉狀態的沈季鈺,哄過幾日。
可後來,見他不吵不鬨,也不愛搭理人,年輕的保姆動了壞心思,每日給點填飽肚子的食物,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家中值錢物品,隻要沈季鈺不生病,沒人會發現端倪。
小孩子本就生性脆弱,剛剛經曆了母親離世,內心創傷的口子越扯越大,而不稱職的保姆更日夜摧毀著他的防線。
沈季鈺每天隻能坐在窗台,呆呆地看著窗外,心想外祖父母和那位婆婆什麼時候能帶他走,可他並不知情父親總是在從中阻攔。
兩家聯姻,其中複雜不足外人知曉,就連疼愛他的季家長輩也不知內幕,以為沈家望當真悉心地忙著照顧內心脆弱的孫子。
直到那一回。
保姆帶沈季鈺去浴缸洗澡,態度敷衍,而當天,沈季鈺吃對方做的晚飯,嘔吐滿地,弄臟了地毯,被保姆不停咒罵。
三歲幼崽看似冷著臉,內心又何嘗不委屈難受,躲到浴缸下憋氣,恍惚間,視線模糊不清,仿佛看到了消失的母親出現在眼前。
可那終究隻是幻覺。
再醒來時,沈季鈺躺在醫院的高級病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被蒙在鼓裡的季家長輩,跟理虧慚愧的沈家人,在門外爭執不休。
從那之後。
沈季鈺明白了一件事,他差點丟掉了生命,換來壞蛋保姆的辭退和追責,而他,被疼愛他的外祖父母和婆婆接到了臨市,從此不必生活在父親的家。
久遠的往事如潮汐湧來岸邊。
沈季鈺緊閉著眼,止住潮濕,伴隨著內心深處的恐懼感,逐漸困乏地睡去。
沒有戴上芯片手環的他,再次做了噩夢,夢中的他仍在恐懼,怕他沒辦法照顧好自己的小孩,更怕他也會成為像沈家望那樣不稱職的父親。
席延回到主臥,不覺愣住,瞧見側臥睡著的可憐小狗,眉頭緊緊地蹙著。
應該是又做噩夢了。
席延輕手輕腳地走往裡,關上燈,躺在另一邊的軟床,就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怕擾到本就內心不安的oga。
或許是撫摸過,他把沈季鈺攬入懷中也不覺冒犯,那家夥被困在夢境,醒不過來,反而在懷抱裡翻了個身。
席延也就順勢而為,手掌搭在後背,輕輕地拍,稍一低頭,蹭到軟茸茸的碎發,像在夢境遊戲中感受過的觸感。
“晚安。”
席延閉了眼,手上動作不停,儘己所能地給予他安全感。
而他不知道的是
在沒有芯片編織的虛假美夢裡,因周身散發的aha氣息,小心翼翼地輕撫,噩夢也會被驅散,從此迎來了黎明。
在夢中。
沈季鈺的童年遭遇被覆蓋,討厭的男oga保姆被辭退,取而代之,是席延這個溫柔又高大的“哥哥”來到家中照顧他。
對於三歲的幼崽而言,念著大學的帥氣aha,心細又溫和,像神明般存在,不會像那個壞蛋對他不管不顧。
哥哥會做好吃的飯菜,會陪伴安靜的他整天整夜,會在他傷心的時候,安慰說哭出來也沒關係,而後,用軟軟的手帕為他擦掉眼淚。
“寶寶。”
夢裡的席延也會這般輕拍他的後背,承諾他,“哥哥以後會照顧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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