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麵來的人是林寶,林寶是秦箏身邊的人,是信得過的人。
如今在拙園外麵,可以想象皇宮裡麵是什麼境況。
林寶急匆匆上前來,叫道:“帝師,皇上讓老奴過來請您!”
謝雲蕭道:“看來今日這早朝,出了問題!”
“秦和找了幾個儒家的老夫子,在朝堂上辯禮!”林寶說道。
至此,謝雲蕭已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請他謝雲蕭過去,顯然不是秦箏的意思。
他謝雲蕭今日上承天殿,究竟該如何做?
“箏兒不要怕,我來了!”謝雲蕭閉著眼睛,心下暗暗盤算,接下來如何應對。
馬車停在皇宮外麵,謝雲蕭從馬車裡麵出來,
他抬頭看去,這座氣勢磅礴、雍容華貴的皇宮,卻是那般的陌生。
“如果可以,你肯定也不想住在這裡麵吧?”謝雲蕭忽然間有些後悔讓秦箏一統九州天下了。
但似乎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注定了的。
今日之局麵,完全在謝雲蕭預料之外。
算儘天下的他,對眼下的局麵,都甚是頭疼,可見世事變化不定,非隻是說說而已。
承天殿上,秦和請來的那幾個儒家老夫子,正與朝堂上的大臣們辯論著。
今日辯論的主題,乃是禮教,三綱五常被放在一邊上,重點在倫理道德。
在親人,在輩分,在師徒。
顯然,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辯論,目的就是針對謝雲蕭和秦箏。
這段時間以來,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折磨,秦箏看上去甚是疲憊。
下麵的辯論,還在繼續,對她甚是不利,但她卻還能靜靜地坐在這裡聽著,可見如今的秦箏,已然不是過去的那個秦箏。
當林寶與謝雲蕭走進承天殿的那一瞬間,正在辯論的所有人,都停止下來。
謝雲蕭就往那裡一站,便有一股莫名的氣勢。
儒家有幾位老夫子都在,夏林也在。
謝雲蕭並不認識夏林,但他眼光何等高明?一眼便看得出來,今日之局,這個年輕人恐怕才是關鍵。
老夫子們倒是能言善辯,但總會有個人在主導這一切。
“見過皇上!”謝雲蕭行禮。
“不用多禮!”秦箏和謝雲蕭之間,平時裡麵,自然沒這許多禮節,她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禮不辯不明,今日這幾位老夫子,都想見見帝師,與帝師辯禮呢!”
秦箏臉上有淡然笑意,隻有謝雲蕭看出了她那蘊藏其間無窮無儘的憤怒。
“禮不辨不明,但是過猶不及,這世間的一切,都得有一個度!”謝雲蕭說道。
“哼,那你倒是說說何為師徒,何為倫理道德!”一個須發花白老者看著謝雲蕭,眼中泛著淩厲之色。
謝雲蕭問道:“你在風雅園中,算是什麼地位?”
“不敢說桃李滿天下,但也教了那麼幾年書!”老者一臉自得之色。
其餘的人,都一一捋了捋胡須,那般樣子,在謝雲蕭的眼中,不過都是一幫自娛自樂的家夥。
“這麼大的年紀,才這麼點出息,今日來這承天殿上,莫非是了為一舉成名?”謝雲蕭淡然說道。
“你放肆!”那老人怒聲吼道。
謝雲蕭懶得理會,繼續說道:“你問我何為師徒,那我便來告訴你,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三人行,則必有我師!”
“天地君親師,恩師如父!”老人說道。
謝雲蕭輕笑一聲,“你也隻是說如父,但師父終究不是父!”
“但師徒之間,本就有輩分,徒弟,當對待似乎如父親一般,師父則是要對徒弟如自己的子女!”另外一個老者說道。
謝雲蕭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倒是讚同,可這世上,又有多少雞鳴狗盜之輩,利用這所謂的倫理道德,做著肮臟無恥之事!”
他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心間炸響。
這些人一時間,都呆在當地。
謝雲蕭道:“儒家先賢向來有問心之說,諸位這麼喜歡辯論,為何不去問問自己的內心?儒家多少年不曾出大儒了?諸位既然是教書的先生,就沒有好好想過這些問題嗎?”
這第二問,再次讓這些所謂的老夫子呆住。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儒家弟子這一輩子要做的事。
能平天下的,最起碼都是大儒。
如今這朝堂上有不少儒家弟子,但是他們卻沒平天下的本事。
仔細想想,這是何等悲哀?
本是請來辯論,對付謝雲蕭的,如今他們,卻是一個個的,都露出慚愧之色。
謝雲蕭這一來,便鎮住了局麵,秦和和夏林見狀,皆是一臉凝重之色。
他們此時也被謝雲蕭的氣勢所懾,心神不通明,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諸位,今日這場鬨劇,就此散了吧!”謝雲蕭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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